慕容旖十分好笑:这丫头有时候还挺像绿儿啊!不过,也没想到这丫头有一天居然能气愤得大呼自己的全名,这感觉……真的很好!
过了好一会儿,见红儿还哭个没完,慕容旖终是无奈道:“那么请问红儿姑娘,我究竟昏迷了多久呢?”
这不问还好,一问红儿又爆发了:“三个月!三个月啊!你是诚心不让我活吗!”这三个月来,慕容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睡着,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呼吸正常,却是一直没有醒来。看着那样的慕容旖,红儿天天都担心她又会像在王府时那样……
闻言,慕容旖也十分惊讶,不过,这三个月她可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只可怜了关心她的人了,于是摸摸鼻子,笑道:“是不是我不醒来你就不会哭得这么惨烈?”
红儿听出她的话外之音,瞬间就止住了哭,死死地盯着慕容旖,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见此,慕容旖讨好的一笑,道:“好啦,我错了。”又转移话题道,“你哭也哭够了,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吧?”
见慕容旖示弱,红儿才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正经道:“我们现在是在去磬都的路上,估计还有几天就到了。”
“几天?”慕容旖疑惑,“咱们离磬都这么近吗?”
红儿指指轿门,道:“他们已经换了好几批人了,天天用轻功,不断抄近道,你说,能不快吗?”
闻言,慕容旖皱了皱眉。想必问他们他们也不会说,有疑惑等见者正主再说吧。
三天后,罄都西门。
轿子突的稳稳停下。“皇……”轿夫正准备行礼,却被那人挥手制止了。
慕容旖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掀开轿帘查看,因为心底的躁动,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轿帘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撩开,慕容旖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感慨:三年的时间,竟可以让一个人成长如斯!
初见他时,只觉得他油腔滑调,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自己错得很离谱,他机智果敢,能通过一句话就能看出端倪,并果断行动。即使受了伤,还是毅然陪她进入虎穴。如果他没有那心思,想必,他们会是生死之交吧。
如今,他曾经的洒脱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周身迫人的气势与无与伦比的尊贵!
他已成为了万民敬仰的皇帝,而此刻,这位年轻的皇帝却真实的站在这里,与慕容旖对视。
“你,瘦了许多。”
不只是瘦了,而是瘦了许多!听到这句话时,慕容旖心底竟然一酸,眼里差点涌出泪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兴奋而熟悉的声音传来,下一瞬,慕容旖便被一个绿色物体抱住。嘴角微微上翘,慕容旖轻轻环住绿儿,轻柔道:“绿儿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啊,是不是要嫁人啦?”
绿儿闻言脸顿时变得通红,悄悄看了陈逸一眼,尔后羞恼道:“小姐一回来就欺负绿儿,哼,不理小姐了,绿儿找红儿姐姐玩去。”于是便跨上马车拉着红儿说起话来。
慕容旖也只是笑笑,然后看向陈逸。
陈逸将另一只手伸出,似要扶她下车。
慕容旖眉毛一挑,他们确实需要谈谈,而且现在也不好拂了一国之君的面子,便将手放在那修长的手上。
上了另一辆豪华马车后,慕容旖手指动了动,感觉到手上的余温散去,心里澎湃汹涌的感觉终于缓缓平息,然后看着对面坐着的那个略显深沉的男子道:“你……”想想又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礼貌,便改口道:“皇上这么急着要我们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逸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窗外,轻声道:“如果我说,是我想你了,你会相信吗?”
慕容旖闻言一怔,没想到他……按理说,后宫佳丽那么多,他应该不至于那么死心眼啊!好在陈逸说了这话之后,便是一副不关心答案的样子,慕容旖也不用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
看来,他还变深沉了,让人一点也猜不出他的心思,这些,都是一个皇帝所必须具备的特质吗?
马车平稳地行走着,半个时辰后才停下。陈逸下了马车之后便又伸出了手欲扶她下来,慕容旖看了看周围景色,似乎没有见到那只手,利落下车的同时,张口道:“这是哪儿,很壮观也很漂亮。”
陈逸收回手,在袖里颤抖的握成拳。
虽然陈逸没有回答,但慕容旖也猜出来,这儿是皇宫,也只有皇宫,才有这样的气派。
目光落在近处一殿殿门上方“!殿”?不禁疑惑出声:“咦,这殿的殿名还没取吗?”看向里边的建筑,也不像没建完的样子啊,脑中灵光一闪,笑道:“该不会直接就叫‘一一殿’吧?”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认为这不可能,皇宫里的殿名,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没有诗意?
陈逸见着那笑颜,纠正道:“是一一殿。”慕容旖笑容一顿,显然是不信,转向陈逸,见着他坚定的神情,顿时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飘忽,再也不愿与那饱含深情的眼睛对视。
见着那躲闪的眸子,陈逸心中顿时无名火起,三两步上前,将那个偷了他的心的人紧紧抱在怀里!
如果说是“冲动”让陈逸抱住了慕容旖,那么,就是“任性”使得他抱住她不放!
怀里的人不断挣扎,陈逸眼里有一丝受伤闪过,却依旧不愿意放开,他几乎是嘶喊道:“三年了,还不放过你自己吗?他已经死了!死了!”
被说到痛处,慕容旖挣扎得更厉害,心里极其排斥他的话:红儿他们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一个字,他陈逸没有资格来伤害我!
“我爱你啊!”陈逸死死抱着这个急欲逃出他怀抱的女子,痛心喊到,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不再时刻算计,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平常人。
慕容旖猛的顿住,嘴角竟是凄然的笑容,沙哑的声音重复道:“爱?”不敢触碰这个字……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