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叶裳雨如同往日般郁郁寡欢。每天都被母亲逼迫吃药,每天都心烦意乱的。但这一切又有什么办法呢?
叶母:“裳雨,今天妹妹学校有亲子活动,爸爸又出差,这次心理检查你自己去可好?”
叶裳雨:“哦!我走了。”
叶裳雨对于母亲的行为也十分理解,大不了就自己去找林医生啊!
坐了一路的车,叶裳雨一到林医生家门口,按下门铃,静静等候,玩弄着一串串的紫藤萝。
林医生:“裳雨?你爸妈呢?怎么自己来了?”
叶裳雨直径走入,愤愤的说着:“陪女儿呢!我都17岁了,怕什么!”
林医生:“没事,先进屋吧!”
这一次,叶裳雨再也没瞅过那潭莲花,笑着蹦着,进了客厅。
两人相对而坐,林医生一边询问,一边那笔记本记下了所有。
林医生:“裳雨,你最不喜欢谁啊?”
叶裳雨:“没有,我都还OK 。”
林医生:“那你有没有一些伤心的经历?”
叶裳雨:“有过,但想开了。”
林医生:“那你觉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叶裳雨:“无缘无故,您信吗?林医生。”
她异常坚定的眼神,和疑惑的语气震到了林医生。
林医生:“好啦,今天就这样吧。要不……要不我带你玩去?”
叶裳雨:“可以吗?
林医生:怎么不可以。我可是你的子衿哥哥啊。走,带你去游乐场!”
叶裳雨:“哦!走嘛。”
就这样,因为叶父叶母的缺席,使得叶裳雨有了一次难得的放松。
林医生:“我们先开车去我妹妹的学校,给她送一点东西啊。”
叶裳雨:“你妹妹?”
林医生:“对啊,我妹妹叫林青青,和你一样大,在临水中学读书呢!天天跟我抱怨高二的课程有多难多难!嘿嘿……”
叶裳雨:“林青青?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真好。”
歪歪头,抿嘴笑了笑,叶裳雨眼中不断透露着羡慕。
到了临水中学,林医生让裳雨在车里待着,把后备箱里的一大兜东西提着进了学校。
叶裳雨独自一人感叹着:“原来临水中学是这般模样啊,真是羡慕!”
临水中学是在当地排名第一的高中,优美的环境,优秀的老师资源,简直就是优等生的聚集地。与其相比,叶裳雨所就读的育英中学逊色不少啊。
林医生:“走吧,出发了。”
叶裳雨:“那个,子衿哥哥,你待你妹妹好吗?”
林医生:“当然了,我高二就出国留学了,与家里面聚少离多,青青又那么可爱,我怎么会不宠着她?……嗯……裳雨,我手机里有青青的照片,你要看吗?”
叶裳雨:“嗯嗯。”
林医生:“我开着车呢,你自己拿手机看吧!”
叶裳雨拿起了手机,轻轻滑开,发现屏保便是林医生和一个漂亮女孩子的照片。
叶裳雨:“这屏保是你和你妹妹?”
林医生:“对啊!是不是很可爱啊!”
的确,林青青和林医生一样,长得十分清秀,高扎双马尾,褐色的瞳孔显得十分透亮,一脸青涩。
到了游乐场,停好车。进门看到的都是嵌有冰淇淋、甜甜圈等食物的模型。
这一天,叶裳雨不知等了多久,她曾经多么希望爸妈能单独带她来游乐场一次,可惜这样的愿望对她来说却是奢望。这一天,一个大哥哥待着她玩完所有游乐设施。尽管林子衿恐高,但林子衿也不愿说出实情,依然陪着叶裳雨玩着跳楼机,大摆锤……这一天,林子衿觉得叶裳雨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这才是一个17岁少女的天真与欢乐。
林医生:“我送你回家啊!”
叶裳雨:“谢谢你了,林医生,我自己回去便可。”
林医生:“你确定要自己回去?……嗯,好吧,注意安全!”
叶裳雨:“嗯。”
就这样,叶裳雨扭身离去,在傍晚的夕阳下,慢跑着,一肩长发随风飘荡,渐渐的,渐渐消失在林子衿眼中。
叶裳雨:“妈,我回来了。”
叶母:“听说你今天和林医生去游乐场了?好玩啵?玩了什么?开心吗?”
叶裳雨:“还行,我回房间了。”
即便叶裳雨关上了门,把叶母“拒之门外”,叶母还在客厅里大喊着:“裳雨啊!收拾一下东西,明早你爸出差回来,下午回老家啊!”
叶裳雨:“哦!知道。”
叶裳雨的老家是一小城,依山傍水,只不过漫漫山路过于折磨。
次日下午,一切都准备就绪。叶父自驾带着家人们回了老家。但在车上貌似不太愉快。
叶裳雨:“叶裳星,你别动我,我晕车!”
叶裳星:“我就动,哼!”
叶裳雨:“你再乱来我打你了啊!”
就在后排座位上,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都不服输,叶裳星反而还吐起了舌头。
“啪”的一声,只见叶裳雨一巴掌打在了妹妹的腿上吼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叶父:“别吵了,我开车呢!”
叶裳星见父亲并未在意,就大声哭了起来。恰巧把睡着了的叶母吵醒了。
叶母:“裳星,你哭什么啊?”
叶裳星:“姐姐……打我……”
本就烦躁的叶母也跟着骂了起来:“裳雨,别一天到晚欺负妹妹,这不,还小嘛,让着一些不会吗?”
叶父:“行了行,睡你们的觉……真是的,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时的叶裳雨不吭声了,毕竟山路弯太多,晕车嘛。独自一人听着音乐,睡去了……
梦里,只有叶裳雨一人站在黑暗之中,顿时四周黑暗泛起了彩霞,之间一人走到了叶裳雨面前。不,他不是人,为何他的脚没有着地呢?叶裳雨正估摸着,只见他抬手摸了摸叶裳雨的头。微微笑着说:“果真是一好苗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阎王。”
叶裳雨吓得后退了一步,仔细看着眼前的阎王,乌纱帽?长袍?确实像。上前一步问到:“你真是阎王?但你为何这般年轻,”大胡子呢?
阎王:“为何要被世人的言论所迷惑?”
叶裳雨偷笑呢喃着:“长得确实不错,即是做梦,玩玩也无妨。”
阎王:“昂?你在说什么?”
叶裳雨:“没什么!只不过,阎王找我有何事?若是想想让我死,我没意见!”
阎王:“我找你,是为了让你代替孟婆之位,并非要你死。”
叶裳雨十分不解:“孟婆?你们地府不是有了嘛!”
阎王:“说来可惜,上一任孟婆——霓,本在地府兢兢业业,可惜她又曾是天界仙人,如今被召回天界,而孟婆之位空缺。霓便在万亩彼岸花海中折取一朵,让其先代替孟婆之位。你,便是那朵彼岸花……”
叶裳雨:“那……为何那朵花就是我呢?”
阎王:“彼岸花海中,每一朵上都寄托着每一个人的灵气。人死了,便凋了。”
叶裳雨好似真的信了他的话,一脸疑惑的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阎王凭空写下一道符咒,又将其化为火焰,随后轻轻点了点叶裳雨的眉间,说道:“我赐你这花钿,可帮助你顺利代替孟婆之位。放心,待我等寻得天选之人继承孟婆,你18岁那日便可顺利卸去孟婆之位。”
叶裳雨摸了摸眉间,点了点头以示答应。恍然间,阎王拂袖变幻出一玉盒,玉盒里盛放着的是一只玉杆毛笔,晶莹剔透。叶裳雨正想上前摸摸。阎王突然开口说话:“这笔杆是由第一任孟婆的手指做的,甚是漂亮啊。”
叶裳雨一听是由手指做的,就吓得直后退:“阎王大人,你给我看这笔是干嘛呢?”
阎王:“给你呗!”
叶裳雨更是一脸疑惑:“给我?”
阎王:“这毛笔就好像……好像你们人类说的传家之宝,是每一任孟婆的必需品。”
叶裳雨接过玉盒,嫌弃的看着里面的毛笔:“哦!谢啦!”
再次抬头的那一刻,阎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句:“裳雨,本阎王信你,加油。”
那时的叶裳雨捧着玉盒,又一次孤独的站在黑暗之中,周围的彩霞也不再那么明亮了……
叶母:“裳雨,醒醒啊,快醒醒!”
叶裳雨:“干什么啊!我正睡觉啊!”
叶母:“你看啊!你看窗外的彩霞!”
睡眼惺忪的叶裳雨扭头看向窗外时,头脑瞬间清醒。那彩霞,和梦中的一般美。
叶父:“裳雨,你是不知道,刚刚本是已经天黑了,啥都看不见,谁知天边微微地泛出亮光,渐渐形成了彩霞。可美喽!也不知哪位仙人又飞升了!是吧,老婆!”
叶母:“死不正经的,好好开车!”
叶父叶母就这样笑着聊着,叶裳星也睡了。唯独叶裳雨在那儿呆若木鸡。在她回想完梦境时,她便四处翻找,直至在座位下方发现了一个玉盒。打开玉盒,的确,是那晶莹剔透的毛笔。她懵了。被吓得不轻的叶裳雨又连忙拿出小镜子,才发现眉间真有一枚似火的花钿。这时的叶裳雨才确信刚刚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刚刚见到的是真阎王,自己现在也是,真孟婆。
叶裳雨不敢相信这一切,摸着眉间闭上眼睛时,却发现眼前似乎闪过了许多画面。
她在画面中看见了阎王和上一任孟婆。他们在彼岸花海中商量着。
阎王:“霓,你身为地府孟婆,当真要重返天界?”
霓:“阎王大人,这事本不是我一人可决断的,既然天界需要,我又本是仙人,天命难违!”
阎王:“那你又要这万千亡魂怎么办?你可知当初你这天选的孟婆我等找了11年?地府不能没有孟婆啊!”
只见霓在彼岸花海中寻寻觅觅,折取了一朵:“阎王大人,你看,若是先找人代替这孟婆之位,随后再找天选孟婆,岂不更好?”
阎王终于不再暴躁,温柔的说着:“那你说说,你为何选这朵彼岸?你看这花萼处都泛黑了,怕是离大去之期不远啦!”
霓:“阎王大人,你莫看她阳寿虽少,但这……女孩可要强了……像极了未成仙时的我……”
阎王:“行行行,听你的,就她了。”
叶裳雨看到了一切,留下了泪,听到自己离大去之期不远时,竟还笑了起来。呆呆的望着车顶,不说话,不睡觉,就傻傻的笑。
回到老家时已经很晚很晚了。都去睡觉了,唯独叶裳雨没有。她一人坐在阳台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晚风。
突然间,她眉间发热,一个少年飘在了她的面前。叶裳雨睁眼看着,这少年一头翠绿色的头长发,身着一席绿色云裳,脖颈处绕有一条青蛇,手持竹笛,仙气飘飘。这可又把叶裳雨整懵了啊。
叶裳雨:“你……又是何方神圣?”
少年:“连我都不知道?哼,看样子那阎王又忘记介绍我了。算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本少爷是青蛇……”
叶裳雨:“青蛇精?”
少年:“别打断我说话,我是地府里的青蛇,以辅佐孟婆为职,名叫涟。”
叶裳雨:“为何你们地府中人的名字都这么奇怪?”
涟:“只要成为地府里的人,以前的名字便是过去,必须要由阎王重新取名……当然了,你还不真正的算是地府中人,所以不用取名了啊!”
叶裳雨:“噢!原来是这样的啊!”
涟:“别废话了,该干活儿了!”
叶裳雨:“干活?干什么活?”
涟:“你以为当孟婆是让你来睡觉的?我教你啊!”
叶裳雨不耐烦的看着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