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清苑从出生起便没有怎么离开过这个四角的大院,她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绣绣花,坐在阁楼上,看看窗外的风景,听听雨落的声音。
女子未出嫁之前是不能出阁楼的,这一片小小的天地,便让她待了十几年。
她生的也普通,她的故事本来也是普通至极的。
但是意外却会干扰到她整个命盘的走向。
成年的及笄之礼过后,这座四角的院子里,开始走动起来了很多人。
清苑的爹娘开始给她物色好的夫君,商量着黄道吉日,最终定在了城东的玉家的小公子玉华。
那玉华小公子生的倒也俊俏,文质彬彬,正值弱冠之年,出生也是书香门第,与清苑倒也是门当户对。
清苑是认得这位玉华小公子的,他俩本是青梅竹马,玉家之前是和清苑家一样住在城西的,可是后来他们家发生了火灾,地基也塌陷了不少,便举家搬迁到了城西住着。
清苑内心有些少许的害羞,她是喜欢这玉华小公子的,便每日脸红红的看着府中忙上忙下的准备着陪嫁物什,还有玉家送来的三书六聘。
时间说也不长,平淡的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清苑嫁人的日子了。
整个府中喜气洋洋的挂满了大红绸子,下人们忙忙碌碌,笑逐颜开,为这府中唯一的小姐成亲感到由衷的高兴。
谁也没想到,这场婚事的变故,让清苑从此再没脱身。
清苑盖着盖头,穿着自己绣出来的红色嫁衣,依依不舍的与爹娘告别。玉华从马儿身上下来,伸出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把清苑的手握在中间,把她抱上了喜轿。
轿子一起,四周便吹吹打打起来,好不热闹,清苑则在盖头下面捏着喜帕,羞红了脸。
两家人和和睦睦多年,关系自然是差不了的,虽说不及十里红妆,但是礼数还有的都有,还要多出一些,倒是给足了面子。
街上人们自行让出一条道来,笑吟吟的恭贺着两家的婚事。
轿子四周各有一个婢子,端着喜糖的盘子,往人群中撒着甜滋滋的糖果。
人们无一不称赞真乃佳偶天成。
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一个人,立在仪仗队的前方,直视着马上的玉华。
周围人一愣,这是哪一出?
玉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人是来作甚?
他皱了皱眉头,还是好言问到:“这位公子,不知为何立于我婚礼仪仗路中?”
众人这才细看,路中间这位是个黑衣的男子,看起来也是弱冠之年,美貌俊秀,不过一身黑衣又拦了别人婚礼队伍,属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清苑在轿中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何事,只知道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她也不能出去看,只能攥着手中的喜帕默默等着。
那黑衣男子也不说话,现在路中间。
天空突然风云变幻,黑压压的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妖怪!他是妖怪!”人群突然尖叫出声,此时黑衣男子身后已经出现一条黑蛇的幻影,高数十尺,曲着身子朝人群吐着红色的蛇信子。
人群惊慌失措赶紧四散开来,婚礼队伍的众人也受惊不小,玉华感觉到他胯下的马匹极为害怕的颤抖起来。
他心下一横,“往回撤!撤回去!”还不得队伍掉头返回,狂风席卷着人群,黑衣男子的衣袍翻飞,飞沙走石。
人群不得不遮住脸庞来抵挡,不一会儿,众人感觉风停了下来,正准备继续启程的时候,轿子旁的喜娘却大叫了起来:“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
玉华勒马回到轿子旁,看着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得心中一梗,一口血吐了出来,两眼一黑掉下了马。
一场喜气洋洋的婚事就这么被一个妖怪搅和了,还带走了新娘。
清苑的爹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清苑娘直接晕了过去,府中顿时忙的一塌糊涂。清苑的爹十分愤怒的要提刀去找那妖怪,被众宾客拦了下来,准备商量如今的对策。
玉家见到小儿子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早上还喜气洋洋出门的小儿子如今昏迷在担架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夫妻二人大吃一惊,连忙询问下人发生了何事,顺便让下人请来了城里的大夫。
玉氏夫妇二人听完下人的描述,更是震惊,连忙带着一众下人去了清家府中商量对策。
不多时,城里便传起了妖怪吃人的谣言,谣言中说这蛇妖,专挑新娘子下手,稍有姿色的新娘子都会被他抓去吃了。
这谣言虽半真半假,但是看见蛇影和黑衣男子的人不少,倒也是传的满天飞。
玉清二家倒是急得上火,如今新娘新郎一个失踪一个晕倒,这桩婚事肯定是办不了了,只好遣散了宾客,撤了装饰,报了案,开始寻找清苑。
而清苑被那黑衣男子掳到了一个悬崖下面的宫殿里,也正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