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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喝酒

我正为我无意花掉父亲那笔钱发愁时,打小和我一起玩的铁哥们,潘子和柱子下班走了过来。

“咦?哥!大晚上的坐这里,你不冷啊?”潘子将他的衣服裹紧后问我道。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抽着烟,看向前方。

潘子见我没搭理他,他就坐到我的身边,凑到我跟前又问道“腾哥,咋了?是不是有啥心事啊?”

我心烦的回了句“啥心事?你别在这烦人,回你家去!”

潘子不依不饶的又继续问我道“咋了?哥,谁又惹你了?”

我不耐烦的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开。

潘子还想追问我什么,柱子拉了一下潘子说道“潘哥,别烦腾哥了,咱回家吧!”

他俩刚转身要走,我忽然叫住了他们,“等会儿,你俩现在有空吗?”

“空是有,不过啥事啊?”潘子问我道。

“走,吃饭去!”我站起身,作势要走的样子。

“还是别去了,我手机里可没钱了!”柱子听说去吃饭,他连忙推脱道。

“你叫啥?又没说叫你掏钱!”潘子不乐意的对柱子凶道。

“那以前,每次吃饭不都是我出的钱吗?”柱子委屈的看着我们。

“以前是以前,再说以前让你请客,那是看的起你!你说以前吃饭,哪次不是你吃的最多,酒喝的最多?”潘子嫌弃的说道。

柱子不甘心,他还想说些什么,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潘子又怼了回去“你能不能先别说话,到边上凉快一会儿去!”

潘子将头转向我,然后笑嘻嘻的对我说道“哥,要不咱改天吧!我今天没带手机。”

我见状苦笑道“今天我请,走吧!”

“那多不好意思,我们挣钱的不请客,反倒让你请。”潘子回答道。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之前我们一直在这里聚餐的小餐馆。我们一进店,认识我们的老板娘笑盈盈的开口对我们说道“来了?还是老样?先来三打啤酒?”

我们落座后,潘子随口说了句“这天儿喝啤酒太凉了吧?”

我今天正好也不想喝啤酒,就说道“那来三瓶二窝头。”

此时不太爱喝白酒的潘子又埋怨道“这白酒有什么好喝的!”

爱喝酒的柱子听到潘子的埋怨,不乐意了“我说潘哥,今天你是啤酒嫌弃白酒也嫌弃,那你喝啥?”

“不是,我这不是想给腾哥省点钱吗!”潘子不好意思的辩解道。

“没事,白酒没几个钱,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今天包够啊!”我大方的说道。

此时服务员拿来三瓶二窝头,我和柱子一人先开了一瓶,潘子看着那第三瓶白酒犹豫了,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我见状连忙说道“那瓶等会儿再开吧!潘子,来!咱俩一瓶,柱子能喝,让他整一瓶。”

我给自己和潘子都倒上了一杯酒,柱子也自己倒了一杯。我举杯说道“来,走一个!”

我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光。说实话,我很长时间没喝白酒了,由于身体原因,我一直不敢喝白酒,这次喝的过猛,我连咳了几声。

潘子见状连忙劝我道“哥,你这心脏不好,咱能不喝就别喝了。”

“没事,我自己身体我知道。”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此时柱子也坐不住了,劝我道“腾哥,你还是别喝了,你要是喝个三长两短的,我和潘子不得坐牢啊!”

潘子听到柱子的话,他嫌弃的回了他一句“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啥玩意,坐牢不做牢的,你还是先管住你的嘴吧!这才多大的功夫,你看你已经造了快半瓶的酒了,你别把自己先喝挂了。”

“我就随口说说,都不行啊?”

“随口说说?这是随口说的事吗?要是出了事也是你这乌鸦嘴。”潘子不依不饶的损着柱子。

柱子刚要回嘴,我连忙开口道“行了,你俩就别基格了,我就再喝这一杯就不喝了。”

我先给柱子斟上一杯酒,又给潘子斟了一杯,说道“哥,今天心里烦。来!陪哥再走一个!”

喝完这杯酒,我赶紧给自己夹菜吃,以防再咳嗽。

此时不善于喝白酒的潘子,也和我一样,喝完一杯酒,也大口大口的吃起菜来。潘子嘴里的菜还没咀嚼完,便问我道“哥,你这是遇到啥心烦事了?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你和弟说,弟说不定能帮忙呢!”

我张开嘴刚想说,又咽了回去,我叹了口气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心烦!”

此时喝的已经有了醉意的柱子,醉醺醺的对我说道“腾哥,你不会又偷拿你爸的钱了吧?不会又花没了吧?”

“不是我说你,柱子,你这一瓶酒都快整没了,这咋还堵不上你的嘴呢!”潘子拿起柱子快喝完的酒瓶,又给他斟了一杯说道“快喝你的酒,别满嘴跑火车!”

我见柱子已经醉了,连忙对潘子说道“别让他喝了,他都已经醉了,别真给他喝挂了。”

“没事腾哥,他能喝的很!前一段时间我和柱子喝酒,他喝了一瓶半呢!那次是柱子他姑给他介绍个对象,柱子相中人家了,可人家姑娘没看上他,还说什么来的?”潘子看向柱子,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哦对了,人家说,你家再有钱也不和你这傻子过。”

潘子的话刚落,我和潘子就哈哈笑了起来,此时醉醺醺的柱子见我俩笑他,他急了“那是我没看上她,你别胡说,我要是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我们三个都差不多!”说完,柱子就趴在桌子上酣睡起来。

见柱子喝醉了,我打算拿起我刚才打开的酒瓶,想将瓶盖子盖上,不打算喝了。此时潘子见我拿起酒瓶,连忙对我说道“哥,来我喝,来我喝!”

我就将还有这大半瓶酒的二窝头给潘子递了过去。潘子给自己倒上酒,一口而进,潘子仍是喝完酒,立马夹了几口菜。当他看到我一直闷闷不乐时,就边吃边对我说道“哥,今天我看你有点不对劲,你往常可不这样,你最喜欢和我俩逗壳子了,今天你这是怎么了?”

我叹了叹气,将前几天去省城,怎么将父亲存给姐姐结婚用的钱花掉了的事,仔细的和潘子讲了一遍。

潘子听完我的诉苦后,埋怨我道“哥,不是我说你,咱做好事是可以,不过咱本来吧,就没几个钱,你说你捐那么多钱干嘛?要我说捐一百就够了,就算不小心多点了一个零,也就一千块不是?也不至于是十万啊!”潘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些钱,就咱目前的这能力,我几年都未必攒的出来。”

我苦笑道“你不知道,我小时候生病没钱的时候,和那个孩子差不多,我这是触景生情啊!”

“那哥,你这以后怎么办啊?你怎么和你爸交代啊?”潘子担心的问道。

“交代?没法交代,我想趁这两个月,想办法把钱还上,我怕时间长了我爸知道真相就麻烦了。”说完,我看那个还没喝完,还剩大半瓶酒的瓶子,一直没盖盖子,就又将酒瓶拿起,想给酒瓶盖上盖子,怕时间长了,酒跑味儿,潘子见状又给我抢了过去,说道“哥,等一下,我喝我喝!”

潘子给自己又斟上了酒,然后对我说道“哥,你上哪里弄钱去啊?那可是十万啊!可不是小数目。你要是借,你去哪里借啊?咱这刚上班没多久,也没那么多钱,要是有钱一定借给你,我看你还是和你爸说实话吧,他要是打你,就让他打两下消消气得了,实在不行,你叫我来,让他打我也行啊!”

“不是,这钱要是我爸的,也就算了,可这钱是打算给我姐结婚用的,要是以后她知道了,那还了得,你不是不知道我姐那张嘴,说话损的很,我可不想让她拿我把柄说我一辈子!”

“哥,你姐在南方大城市,那么能挣钱,还差这点啊?不至于吧?”潘子不解的问道。

“你是不知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小时候,我爸什么好东西都可着给我,从来都很少给我姐。打我记事起,我就觉得我姐可记恨我了,她一直认为我爸重男轻女。”我叹了叹气,又继续说道“这些钱是我爸的心意,也是我爸对她这些年的愧疚!”

“那这可咋整是好,那么多钱,哪去弄啊?”潘子也随着我叹气起来。

我不知不觉又去拿起了那个没喝完的酒瓶,潘子又眼疾手快的抢了过去,说道“我喝,我喝!”

不知不觉我们聊了好久,我感觉时间不早了,潘子将我开的那瓶酒喝的还剩不多了,我看潘子已经醉了,我立马抢过酒瓶,说道“潘子,你不是不能喝白酒吗,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馋酒啊?怎么喝这么多?”

“我喝这么多?我看你老是拿酒瓶,这不是怕你喝吗?你要是喝出个好歹,我怎么和你爸交代啊?”潘子醉醺醺的说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解释道“哎呀!潘子,我拿酒瓶子是想把酒盖上,怕时间长了跑味,我知道我俩都不能喝,这酒我是打算拿回去给我爸喝的。”

潘子听完我说的话后“啊?”的一声,他就醉倒了。

我见眼前趴在桌子上的潘子和柱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抬头看了看饭店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我望向柜台,老板娘正闲着看手机里放着的电视剧,我大声喊道“老板娘,结账!”

“哎,来了!”半天老板娘笑盈盈的跑了过来,问道“吃完了?”老板娘又看向趴在桌子上的潘子和柱子,笑着对我说道“你真厉害,这两大小伙都被你给罐趴下了?”

我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一共是一百五十六块!是手机支付还是现金?”老板娘低头整理好账单说道。

“什么,这几个菜就一百多?”我惊讶的问道。

“没办法,最近猪肉都涨价了不是?我这生意也不好做啊!”老板娘无奈的说道。

我摸了摸口袋,我手上只有七十多元钱,哪够啊!于是我不好意思的对老板娘说道“你先等一下,我一会儿去柜台付。”

等老板娘走后,我立马推醒潘子,说道“潘子,潘子,你兜里有现金吗?”

潘子微微抬起头半睁着眼,迷糊糊的说道“这个兜里有两百。”说完,他又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赶紧从他兜里拿出两百来,拿到钱后,我气呼呼的拍了一下潘子的后背,小声嘀咕道“这不是带钱了吗?每次吃饭都说没带钱,今天就你付了!”

付了钱,我拿好酒,一手搀着一个往回走,由于我家最近,而且是一楼,我就将他俩一起带回我家。

到了家,父亲还没有睡觉,见到醉熏熏的潘子和柱子问道“咋?你们又去喝酒了?咋都喝的这么醉啊?”

“爸,你先别说了,过来搭把手,把我手里的酒先拿走,可别弄打了。”我连忙招呼父亲说道。

父亲接过我手里的酒,好奇的问道“这怎么还有小半瓶酒啊?”

“别提了,要不是我手快,这小半瓶就没了!”我解释道。

“这两小兔崽子,这么年轻就往死里喝,到我这年龄可怎么办!”父亲叹口气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随口回答道。

此时有些清醒的潘子说道“不是,叔,其实……”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怼了回去,“其实啥?都喝成啥样了,有啥好说的。爸,快把酒瓶放下,搭把手,柱子你来扶着。”

潘子还要说话,我立马将柱子丢给父亲扶着。我一把搂住潘子,迅速将他带到我房间,把他放到我的床上,给他的鞋子脱掉,然后说道“快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

最后我和父亲一起将又高又胖的柱子也放到了床上,潘子突然迷糊糊的坐起来,说道“对,对,明天还上班呢,叔你明天可一定要6点钟叫我,我还要上班呢,有重要的事……”话还没说完,潘子就又睡着了,他边上的柱子此时已经发出重重的打呼声。

将他俩都搞定,我累的已经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我缓了缓气,和父亲来到了客厅休息,父亲看着我累的满头大汗,埋怨道“谁叫你和他们去喝酒了?那柱子随他爸,嗜酒如命的,下次喝出事我看你咋整!”

“你和他们家里说了吗?今天晚上他们住咱家?”父亲一下子想起来问道。

“回来前就打电话说过了。爸,我累了,我去休息会儿,今天和你挤一床啊!”我疲惫的往父亲的卧室走去。

第二天,感觉天刚亮,父亲就将我叫醒“腾子,快醒醒,潘子怎么叫不醒啊?不是让我6点叫醒他吗?现在都快7点了,你去把他叫醒吧,我这出去遛弯去了啊!”

我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说道“不醒就拉倒,再说有谁大早上6点去上班的,我再眯一会儿,一会儿再去叫他。”

父亲临走时嘱咐我道“那你可别眯过头了,我可出门了!”

“嗯,知道了!”我动都不愿动一下的回了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双眼,天已经大亮了,我翻个身想继续眯一会,突然想起还没有叫潘子和柱子上班,我看了一眼床头的手机,已经是早上十点了,我立马爬了起来,鞋都没穿,就跑到我的房间,看见此时的潘子和柱子还在酣睡。

我大声喊道“快起来,都几点了!”

盘子和柱子被我的喊声吓醒,他俩立马坐了起来,潘子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你看看都几点了?”我指着手上的手机说道。

潘子揉了揉还有些困意的眼睛,当他看到我手机上的时间时,立马叫了起来“完了,完了,柱子快走,我们上班迟到了!”

柱子听到潘子说上班迟到了,吓得立马从我的床上蹦了下来,他俩什么话也没说,拿起各自的鞋子,衣衫不整的冲出家门。

我被他俩的样子吓了一跳,心想都已经迟到了,晚去一分钟和早去一分钟有什么区别?就不能整理好衣服,穿好鞋子再走吗?至于这么慌忙吗?

其实我不知道,昨天下午潘子和柱子快下班时,他们厂的厂长将他俩叫进办公室。

潘子和柱子进了厂长办公室,潘子小声的问道“厂长,您叫我俩?”

正在低头看文件的厂长抬起头来,随和的说道“来了!明天我们厂会有个很重要的客户过来视察,公司领导也会过来,你们保安部可是门面,明天白天正好你俩当班,可不要出什么差错。”

“厂长您放心,我俩一定不会出任何纰漏。”潘子坚定的说道。

“那就好,对了刚才你们对班的老王和我请了假,明天早上他要早走,你俩明天辛苦些早点来,具体交接时间,一会儿回去问老王。”厂长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们部门也没个管事的,等这几天忙完了,我会给你们部门安排个主管。”厂长说完将两手交叉在胸前,背靠在办公椅上,十分悠闲的样子。

“好的,我们明天早点来。我们保安部是该有个管事的。”潘子虔诚的一一作答,而柱子一直站在潘子旁边,一语不发。

“好了那就这样吧,你俩去忙吧!”厂长说完,又伏在办公桌上看文件。

潘子和柱子刚要开门离开,厂长又说了一句“你俩明天上班换件干净的制服,我看你俩今天穿的制服太脏了,有损公司形象!”厂长头也没抬的说道。

“好的,那我们出去了!”潘子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厂长依旧是头也没抬的向他俩挥了挥手。

到了保安休息室,夜班的老王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俩了,“回来了?厂长叫你俩去,说什么了?”王叔好奇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明天公司来客户的事!”潘子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换了双回家时穿的皮鞋,又问道“对了王叔明天早上你要早走?”

“嗯,我妈病了,明天早上我要早点带她去省城医院看病,明天早上六点四十的车,所以我明天早上五点就得回去,”老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还有我和厂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那我们明天不会五点就要到吧?太早了,我可起不来!”爱睡懒觉的柱子埋怨道。

“不用,我这就把厂大门的钥匙,给你们,明天早上你们在大家来上班前提前到就行。”老王从兜里掏出钥匙说道。

老王将钥匙递给了柱子,柱子绕来绕去躲着就是不接。老王又将钥匙递给了潘子,潘子也想躲,不过此时老王和柱子正用非常锐利的眼神看着他,潘子无奈,只能接过钥匙揣进兜里,埋怨道“怎么每次这种事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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