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跟着阿虎一前一后走出天河峡,谁知外面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了。阿虎看那些面孔或多或少都有点熟悉,都是天河峡的居民。
一个粗布麻衣打扮的年轻人眼尖看到了阿虎,冲阿虎挥挥手喊道:“哟,这不是阿虎吗。你今儿怎没和你家少爷在一起啊?刚才的天地异象看到没?真没想到那天河剑的传说是真的啊...咦?你这脸上怎么到处都是血啊,你在哪儿摔了跟头?回去我让咱娘给你包点金疮药去。”阿虎走近,年轻人才看到他满身的狼狈,不免问道。
“壮子哥啊,多谢了,我没事,我现在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阿虎冲壮子哥挥挥手,就要领着天河离开。
壮子哥摸头笑嘿嘿道:“跟俺说啥谢啊,俺就一粗人,阿虎不嫌弃俺就行了...哟,这兄弟谁啊,瞧着挺面生的,你咋把你家少爷的衣服给他披着啊,你家少爷可有洁癖,他指定要敲你头。诶?阿虎你咋哭了,发生啥事了,给壮子哥讲,我给你撑腰,不会是你家少爷真不要你了吧?没事,来壮子哥家里干活...”
“壮子哥,别说了。”阿虎抹抹不小心又流出来的眼泪,苦笑着说,“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离开了天河峡峡谷地区,街道上人来人往,天河将一切凡间烟火尽收眼底,这是他第一次以现在这种姿态漫步人间市井。恍然如梦,历代主人,都曾携带着他,四处奔走,行侠仗义,有的主人远居他乡在外漂泊,都喜欢向他述说对家人的思恋。人来人往的市井,是历代主人带他去过的最热闹的地方。
包括姬修途。
“天河,看这天上的银河,都不如你的光芒来的璀璨,在我心中,你是除家人外最重要的存在。”
穿过几条街,阿虎领着天河到了姬家的大门前,大门的守卫一看是阿虎,便想起姬封苍下的命令,将两人齐齐拦下道:“姬家现任家主交代,无关人员,一概不许进姬家一步。”说罢眼睛余光扫了扫了阿虎身后的天河,意有所指。
“姬家家主?守卫大哥,我不曾记得大少爷有下达过这种命令。”
“还大少爷呢,”守卫双手抱胸,冲身旁另一个守卫挤眉弄眼,笑道,“现在姬家是姬封苍姬二少担任家主,你家大少爷那个病秧子可是已经命归西天了,别以为兄弟几个不知道。”
一听少爷的死又被人提起,阿虎心底一阵不好受,微怒道:“大少爷就算是死了,也是前任家主,你们几个,也太没有礼数了!”
两个守卫嬉笑几声,一人伸手就猛推了阿虎一掌:“礼数?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不想死就滚远点,打扰到姬家主办事,我们几个领不到赏钱,有你们受的!”
“这就是姬家现在的家教?”天河伸手,稍作真气运转,扶住阿虎,沉声道,“什么老鼠都能打洞进来了?”
守卫一听就知道这个青年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人,喊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这奴才新找的金主?这么快就另找个老爷靠上,真是一辈子的奴才。”
天河一挑眉,道:“在下非什么老爷,而是前任姬家家主的朋友,我朋友忽然逝世,姬家不该给个交待?”
“交代?”守卫嘿嘿一笑,运起真气,抬手就准备往天河脸上打,“这就给你个交代!”
手还未来得及打下一寸,面前的青年就消失了,守卫瞳孔微缩。一股瞬间寒气直抵咽喉,离他脖颈不足一粒米的地方,一柄通体银白的剑锋就停留在哪儿,青年拿着剑站在他声旁,眼睛就这样看着他。
天河微微一笑,仿佛不是他持剑靠着别人喉咙一般,道:“我可不想进朋友家门的第一天就见血。你家主人没教过你,有客自远方来,以礼相待的道理吗?”
这人很强!来者不善,守卫背后冷汗直冒,道:“没想到是仙人啊,仙人里面请里面请。二柱,还不快把门打开!仙人来到姬家真是让姬家蓬荜生辉...”
“这倒不必,让你失望了,今天来这儿可不是让这儿蓬荜生辉的。”
天河嘴角带着一抹微笑,道:“既然姬家不欢迎我这个朋友,这门我可是进不得,我就开门见山了,让你家现任家主给我滚出来。上任家主尸骨未寒,居然连丧事都不办,直接当上了下任家主,不觉得会被人戳脊梁骨吗?所以姬家的现任家主,躲在门后听够了没,要我把您请出来?”
姬封苍本就站着门后观察情况,这下心已经几乎凉透了。这天河,就冲着他的命来的!
姬宁斌眼神空洞站在旁边,当得知姬清冥居然把天河剑给请了出来,他就知道他必死无疑!
姬封苍黑着脸走出门,对天河做了一辑,道:“天河前辈。”
天河将剑收入虚空中,道:“还以为您真要我亲自请出来呢,这一天的姬家家主当的可有滋味?”
“不不,长兄尸骨未寒,我是为了主持丧事才当上家主主持操办。”姬封苍道。
“哦,那您可真是有心了。”
听到天河不像是发怒的声音,姬封苍正想松口气。
“但告诉您个坏消息,”天河淡淡的说,“这和我从姬清冥记忆里知晓的事似乎有些偏差,是您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吗?”
银光一闪,姬封苍的衣袖瞬间断裂,但胳膊还是完好无损。
姬封苍心头一凉,正要说什么。天河打断了他:“你是姬家仅存的后辈,杀了你是为姬家除害,不过也是绝后,你好自为之,要是哪一天为姬家蒙羞,比如教出如此不知礼数的人,你就和着我朋友姬清冥的丧事把你的也一起办了吧!”
“轰!”
突如其来的炸裂声让阿虎心头一惊,看向声音来源,便眼睁睁看到恐怖的一幕,整个天河峡的山峰处,从中间被腰斩,一分为二,伴随着骇人的爆裂声,山体碎裂成几块崩裂坠落。
阿虎瞳孔剧烈收缩,壮子哥还有很多父老乡亲不是都在那儿?
一人身披仙袍,绸带微飘,看着下方崩裂的山体。脸色发黑,完全没有天河剑的踪迹,明明这么快就赶来了...
那人脸色一变,身法迅速躲开了突如其来的一道破天气刃。
“容尚平!你个疯子!”
半空中突然出现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人咬牙切齿道。
容尚平身着仙衣,脸上神情却扭曲着,没想到居然来了三个!
冷哼一声,容尚平凭空抽出一把仙剑,狠厉道:“应湖,仙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神器管了?”
“仙人的事?”没等应湖开口,应湖身旁的人便吼道,“你可睁大眼看看下面,你劈开这座山埋了多少人?”
应湖狠狠瞪了容尚平一眼,道:“早就觉得你有问题,没想到居然像疯狗一样做如此不计后果的事!破华,别和他废话,我下去看看伤亡,能救多少是多少。你们俩给我狠狠揍他!”说罢就一闪闪到山体崩裂处。
微蓄力后,容尚平朝应湖遁去处扔出一道几近撕裂空间的剑气。
剑气破空,发出尖啸声,声势浩大,却被一柄通体蓝色暗纹长矛拦下,没能存在一息之时。
破华将长矛横在身前,淡淡道:“别搞错了,你的对手可是我。”
“还有我,”尧枭凭空抓出一把通体黑色的长刀,“我早想打架了,这次正好有个疯子让我打,岂不正好?”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