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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科举害死人

“这十月的大太阳怎么这么晒呀”这是某个叫吕伯仁的家伙说的,前面的衙役站在一个小台阶上大喊“不要挤,不要挤,一个一个慢慢来”活生生的向超市大减价时的超市店员。

吕伯仁和吕伯清兄弟俩运气好,可以比较早一点进考场,有人大概会问:早一点进考场有什么用啊?抢座吗?这么问的读者——恭喜你答对了,还真是抢座,在古代考试可没人给你一个一个的数考试人数,而且有的县根本准备不了这么多桌椅板凳,运气好的:一人一个小书案,运气差的:你都看不出来这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考试时不能用力过度,要不然桌子腿会折,运气更差的:自己蹲地上写去。

很多考生都五个五个的结伴而行,这就是“五人结保”意思就是在村老的推荐下五个人相互替对方作保,要不然说人际关系是最重要的呢,你要是臭人性的话根本连考场都进不去。总结一下:

技能:【五人结保】作用:有资格参加县试

用法:五个人互相结保。风险:里面要是有一个出事的大家一起死。

这时有人会问了:总不可能这么巧,每次要考秀才的读书人都刚好是五的倍数吗?当然………………不是!除了五人结保外还有另一种方法也可以进考场,那就是让身居功名者替你作保(秀才,举人,进士上不封顶)一般都会花些钱请秀才替自己作保。用浅显易懂的方法表达就是:

技能:【士人作保】作用:有资格参加县试

用法:找身居功名者替自己作保。缺点:费钱

吕伯仁的老爹吕功考可是秀才呀,吕伯仁和吕伯清只要把老爹的拜帖给县尊,县尊就可以帮吕伯仁和吕伯清开准考证了。到了考场,吕伯仁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茅草搭建的小棚子里,有着好几种桌椅,几乎没有一套是配套的,有的搞不好还是从县民手里借的。考场门口有两个衙役站在那里,活像机场的安检队员,其实他们还真就是安检队员。负责检查考生有没有夹带小抄,防止作弊现象。

考试的时候要写的八股可不止是一张,而是五六张。加上八股文本身就不好写,所以考生要带上糕点,茶叶(到点了人家允许你出来打热水)肉脯,等充饥的食物,而且别以为这就完事了。脸盆,毛巾,牙刷,青盐(就是牙膏),枕头,被褥,换洗衣物…………等等等等都要你自己带好,要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磨磨蹭蹭了好半天以后吕伯仁领取了笔墨纸砚,走到了自己相应的座位后就要开始动笔答卷了。首先,考官会大声地把考试题目说三遍,好几个题目会一起说,所以请大家好好记住。当然,记不住也没关系,事后衙役会把写有题目的牌子插在前面,免得考生忘了考题。

题目一说完,吕伯仁赶紧磨墨、润笔、再把多余的墨汁挂掉,开始写起了文章。你们是不是会以为吕伯仁唰唰两笔就写了好些了呢?想多了。就像黑客不会噼里啪啦的猛敲键盘一样,吕伯仁也没听过那个考生连构思都没有就敢往上写。考官发给你的纸是有数的,一张不多,一张不少。真要是写着写着发现不合适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写下去,别说是你自己用废的,就是别人交卷子的时候不小心把墨汁滴到了你的卷子上,考官也会告诉你:明年继续努力。

吕伯仁倒也是不愧对这学渣的名声,写得差的倒是没有,写得好的也没有。照这样下去吕伯仁这次怕是不行了。但是吕伯仁四书五经学的是一窍不通,但是揣摩人心的本事倒是学的一个不差。要知道,八股文是文科,文科是没有正确答案的。只要考官看得顺眼你就是写一篇《登徒子好色赋》也照样可以金榜题名。

吕伯仁不是懒,他只是更愿意把心思花在别的地方。这次乡试的考官是谁?不就是县尊吗!只要掌握了县尊的个人喜好,吕伯仁的金榜题名就是神仙都改不了。买一小包果脯蜜饯,跟那些能接触到县尊的人打听打听,不要刻意打探,就好像平时老头老太太的闲聊一样,再从一大堆没用的信息里筛选出有用的来。

八卦是人类更古不变的陋习————作者,吕伯仁之前可是好好打探了县尊大人的喜好的。打个比方:吕伯仁之前用一小块杏脯像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口中打探到了县尊大人包三奶的事,为啥呢?因为这小孩的爹是菜市场里卖菜的,他老爹认识菜场里一个卖猪肉的,县尊大人厨房里的小伙计又认识这个卖肉的,小伙计是掌大勺的大师傅的小侄子,大师傅又和管家的交情很好,而跟管家老婆一起打过麻将的那位就是县尊大人的三奶。为了这事县尊家里的女人们都撕吧起来了,搞得跟阿修罗场似的。连这种桃色绯闻都打听得到,没道理连县尊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八股文打听不到吧。

“嘿嘿嘿,金榜题名,舍我其谁呀”某个贱笑到脸部变形的黑心吕伯仁心想,然而事实真的这么顺利吗?

翌日,放榜时“让一让,让一让”吕伯仁在前来看榜的人群中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钻来钻去。人群中不时传出欢呼雀跃的声音,自然,也少不了丧家之犬式的哀嚎。吕伯仁目不转睛地在榜单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终于,吕伯仁在乙榜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挺靠前的。但是也没什么用。倒不是说上了乙榜就不太可能考上秀才了,事实上从乙榜考上秀才的人还挺多。可这却意味这吕伯仁要在考一场,如果名次还是不行的话就再考、再考、再考……就像是选麦/乐/鸡一样,直到选出最差的那几时人为止。

吕伯仁看了看同样来看榜的吕伯清,问“哥,你考的什么名次呀”吕伯清回应道“甲二”好吗,在齐宁县四百多士子中考第二名,吕伯清到也是厉害。

估计是怕伤到吕伯仁的心,吕伯清赶紧说道“乙五这个名次也不错了,没关系,到了乙榜又不是就考不上了”其实吕伯仁道还真是没什么,他看得开(倒不如说是没心没肺)兄弟俩看完了名次就一路走一路聊着天。到了中午。吕伯仁和吕伯清找到了街边的一个小茶铺吃点茶点,顺便好好聊聊天。

吕伯仁和吕伯清的桌子上摆放着新炒好的茶叶泡出来的绿茶,还有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山东枣饽饽,铺满芝麻和酱料的周村烧饼,乞巧节时做出来的巧果,和酥脆的薄片芝麻糖。

“哥,你之后这么办?是直接去济南府还是在这里继续复习”吕伯仁问道,其实考上甲榜的吕伯清只要再考一场就可以算是童生了,童生可是个好东西,虽然不至于像生员一样见官不拜,但是县尊大人也多多少少会给些面子的。而且要是府试没有考上的话第二年还可以直接参加府试,不用像其他人一样重新来一遍。真正厉害的人考三次就可以当上秀才了,要是三次都考上第一名的话还可以获得一个终身性荣誉————小三元。

“我吗?我想还是先去济南府比较好,我想回书院看望一下夫子”吕伯清告诉了吕伯仁自己的想法,吕伯仁则是叫吕伯清代自己向夫子问好就回去复习了。

“看来小聪明到这里不管用呀”吕伯仁心想着,也是,判卷的不是傻子,县尊也不是笨蛋,敢小看古人,会被扒得连皮都不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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