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狠狠的拽了一下秦衍的衣服:“你自个惹下的祸,自个看着办。”说完,就狠心的扭头离开了。
只是走的时候,眼眶有些红。
可怜天下父母心。
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呢?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放开我,让我去见阿衍,我要去阿衍啊!”浓浓惆怅化作叹息绵长,最终抵不过怜惜的驱使。
这个时候,秦衍走过去,将顾筝抱在怀里,禁锢着她乱挣扎的手。
她用力的挣扎,想挣脱保姆的束缚,却怎么也挣不开。秦衍心里装载了满满的沉痛,却无法做些什么,只能一遍遍轻抚着她的脊背,舒缓着她激动的情绪。
“筝儿,你冷静一点……”
听到他的声音,顾筝却像见到救星一样,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双目泛着光,可怜兮兮的恳求着:“啊衍?……阿衍,阿衍,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求了,我只要我的孩子,只要孩子,你不要杀了他好不好?让他留下好不好?好不好?”
她恳求地目光狠狠刺疼了秦衍,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在犹豫的这一秒,门口传来了了老人低沉如闷钟的声音。
“谁要害我的曾孙?我看你们谁敢!”
门口,秦老爷子在出身特种兵的刘胜的搀扶下,面容冷傲,盯着秦衍的眼神锐利深沉。
仅仅是站着,就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强大气势铺面而来。
十分钟后,秦家客厅。
老爷子淡定的喝着儿媳妇泡的茶,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抬眼看了客厅里站着的秦衍和一旁的秦妈妈,还有陪同的刘胜慢悠悠的问道。
“吃过饭了?”这话是对秦衍说的,语气平静,让人看不出一点异样。
这都什么时间了?还不吃饭?秦衍心里顶啊,但也没敢掳老虎须。
“吃过了,爷爷。”
秦衍笑着。
“恩。”老爷子恩了声,然后对一旁坐着的秦夫人说道:“姜宜,去,把厨房今天刚蒸好的馍都拿来。”
秦妈妈看了眼老爷子,又看了眼自个不着调的儿子,没露声色:“好,爸。”
不多久,在保姆的帮忙下,秦妈妈把今天刚蒸好的馒头拿上来,一个一个大小刚刚好,隐约还透着香气。
馍,虽不是好东西,但也是平日子少不了的。
秦家平日里吃的馒头都是自家保姆手工馍。
秦衍看着桌子上的有二十几个馒头,太阳穴隐隐作痛。
“爷爷。”秦衍扯着苦笑问。
“别给我套近乎,吃完再说。”秦衍又求救似的看向自个妈妈,却见秦妈妈一副没有看见的姿态。
秦衍悻悻的摸摸鼻子,然后开始认命的拿起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恩,还是自家的馒头好吃,咽了,看着气定神闲的喝茶的老爷子,说道:“爷爷,你看,您能不能法外施恩让给点就着的咸菜啊。”
馒头是好吃,可是看了眼前一个个特招人喜欢的白馒头,呃……实在有点恐怖。
“恩?”
老爷子一个鼻音,让人猜不出他此时此刻想的是什么。
“爷爷,我这就吃。”秦衍哪敢不从?这个家里爷爷最大,把他老人家给得罪了就麻烦大了。
于是,秦衍在一家老爷子和他的亲妈的眼皮底下硬是吞了十几个馒头。
不行,他真的吃不下了,再吃,他的命就直接交代在这堆馒头上了。
到时候,可就真成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不对,是一堆馒头。
“爷爷……”秦衍捂着肚子,露出个苦哈哈的表情,打算走亲情路线。
老爷子不动声色。
许久,房间里都没有声音,似乎在比较谁更有耐心。
“吃饱了?”
“饱了,饱了。”秦衍点头,何止是饱,他想,他一年都不会想吃馒头了。
“难受?”
又是点头。
老爷子冷冷重重地哼了声。
然后,很淡定的撂了一句话。
“记住了,这就是叫吃饱了撑的滋味,可记清楚了。”
秦衍知道,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肚子里撑的难受,吃饱了撑的。
“顾筝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
“怎么,我听说你要打了,不要了?”
秦衍自是听出了老爷子语气里的不满,他心里觉得这件事今天不说个明白,以后就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是的,爷爷,这个孩子我不会要。既然已经错了,不能继续错下去,所以,孩子我不会留的。”
“铁了心了?打定主意了?不反悔了?”
整个房间的凝重感觉变全部聚集到他身上。点头。
秦老爷子只是看了他几眼,什么话也不说,略微凹陷的眼窝有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一时间沉默铺展开来,屋子里压抑的似乎空气都不再流动。
良久,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眉心间那一抹深壑愈发明显,像个高深的智者般,能轻而易举地洞悉一切。
然后,他说了一句让几个人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明天准备去小华山的疗养院住一段日子。”
“爷爷?”
秦衍愣住,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失神了有一分钟才回过神来,看着兀自喝着茶的老爷子。
爷爷……他?在这之前,爷爷可是对这个曾孙,是“势在必得。”,可如今,竟然说了一句,他去小华山住一段……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