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具身子不禁开始颤抖,眼前这个少女也不过豆蔻年华的样子,但眼里的杀气像是已经把他们千刀万剐不足为过了,内力气场也不是他们这些泛泛之辈可以比得来的。若是和她打,就是再叫十个人来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你……你,你是谁?就不怕……怕我们杀了你吗?”
带头的那人想鼓足勇气去和安颜卿论,但却紧张的双腿都打不直,话也说不顺。
“江湖人便有江湖人的规矩,收钱杀人没错,但是这次错就错在你们选错了人。你们死,不冤枉。”
安颜卿的话中没有任何的感情,上位者的眼神更是令人心口一寒。
突然十几个人感觉身体一僵,下一秒齐齐的倒了下去。没了呼吸。
安颜卿上前将插在他们胸口上的针全部拔了出来,用帕子擦了一遍银针,将银针放回了衣袖中,便将帕子随手盖在了他们头子的脸上。安颜卿在他们头子的身上随意一翻,果然翻到了一瓶血尸粉和两块令牌。安颜卿将血尸粉洒在那些人身上,不一会儿十几具活生生的尸体连同那块帕子便变成了一滩巨大血水和灰烬,腥臭的味道蔓延开来,令人作呕,但是安颜卿却面不改色,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这点对于她来说,还不足为过。但是因为身体还小的原因,刚才那十几针刺过去却是花费了不少内力,在前世这些根本不值一提,而现在脸色却有些发白。
安颜卿拿着两块令牌走出胡同,把日常放在身旁的香粉朝着自己上上下下一撒,不一会儿身上的血腥味荡然无存,只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兰花味儿。
安颜卿见事情处理完朝着端门小跑过去,端门也已经开了。安颜卿重新调整回那副文雅温婉的表情气质,跟在墨黎夫人身后向宫内走去。
胡同里,一个身影目睹了一切,嘴角微微勾了勾。跳下屋梁,似乎对着空气说了句:
“淮战,处理了。”
“是,主公。”
王宫对于安颜卿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对着红墙黑瓦,上辈子的记忆刺的她心疼。
“卿儿,等会儿我们先去御花园,午膳在皇后处用膳,等晚宴开席了再前去正殿,这段时间就好好跟着母亲知道了没?”
安颜卿当然知道墨黎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后宫的女人各个心机颇重,为了自己王子的未来,她们必须站在最前面,所以一有机会不管是谁,不管在什么场合,他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即使那是一条条无辜的生命。
“母亲放心,卿儿明白。”
御花园内王后兰氏早已经和各大家夫人聊开了,见远处的墨黎夫人,便起身迎接:
“墨黎夫人来了啊,快,可把本宫好等。”
其他夫人妃嫔听言也纷纷起身行礼,毕竟是一品夫人,在后宫中也算是皇后之下众人之上的。这礼她受得起。
墨黎夫人保持着一贯的端庄姿态,坐在了皇后右侧的侧位上,笑着道:
“大家都是姐妹,何必拘介于礼数?这一套以后可别在本宫这里出现,可是折煞了本宫。”
“那里的话,墨黎夫人可是王君钦点的一品夫人,可是我们这些妇人比不来的。”
墨黎夫人听了面不改色,这种话她听的太多了,早就免疫了。
说话的人是尚书府张家夫人白思宜,在安颜卿的印象中不过就是一个爱嚼嘴皮子的妇人,上辈子与冉贵妃交好,但是却当成了冉贵妃的一颗棋子而浑然不知,最后落得了一个惨死的下场罢了。
倒是一边大理寺卿柳家夫人倪夫人本本分分,在这后宫深院中当个透明人,而这个透明人在上世将军府落魄之后还不停的在帮忙,一起度过了多次难关,最后将军府屠门,这个女人也拼尽全力想护住自己,结果最后也死在了无情的刀剑下。
倪夫人见安颜卿在看着,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安颜卿也微微点头回礼。
“冉贵妃到!惠妃到!”
除王后和墨黎夫人外其他人均起身行礼,冉贵妃一向高傲无礼,仗着为王君生了两个王子在后宫中也是横着走,向王后和墨黎夫人行了个随随便便的礼,还没等王后落声就在王后左侧落座。惠妃行了礼也在一旁下坐。
王后的脸色当然不好,直接黑了下来。
“王后娘娘今日倒是打扮的体贴,听闻今日王后还要献曲一首,听久了乐技坊的曲子倒也是好奇王后娘娘的琴技如何。”
“今日贵妃也要献舞一曲,无疑本宫看惯了舞坊的舞,想瞧瞧贵妃的舞技是否更高一筹。”
王后的嘴倒也是毫不饶人,两人的明争暗斗在场的人只要有点精明的都选择了闭上了自己的嘴,这两个人都是凤中之贵,没有一个人是她们可以惹得起的。
这后宫之争上辈子安颜卿倒也是没少见,只是觉得淡淡无奇,无聊罢了。
安颜卿扶起长袖掩着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刚刚还耗费了如此多的内力,不禁有点疲了。但是下一瞬,一股不好的感觉袭了上来,一股强烈的带着杀意的内力不知从谁从哪里传了出来。
“母亲小心!”
安颜卿将墨黎夫人往一旁一推,一支箭从安颜卿的臂旁划过,锋利的箭头也将安颜卿的臂伤的血流不止。
怎么会?那群人不是已经除掉了吗?怎么还会有?难道他们还留了第二手?
安颜卿一只手按着伤口,尽力让血止住,但是内力不足,完全没法控制,脸色瞬间惨白下来,安颜卿的低头看了眼伤口,瞳孔微微一紧,血慢慢的由红色变成了黑色,是毒!看来对方这次是要夺墨黎夫人的性命啊。安颜卿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却也没人发现。现场都慌成了一团,夫人们的尖叫,御林军的保护。
安颜卿突然眉头微皱,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双眼一闭在墨黎夫人的怀中昏死过去。
“卿儿!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