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拿着装有威士忌的酒杯,右手悬浮在空中,他没有喝,而是一直关注着来人是谁。
但千颂子早已是心知肚明了,她再次回到储酒室里拿来一支酒杯,同样倒入了威士忌,不过没有加冰块,她记得文子并不怎么喜欢喝凉的。
“是你啊,文子。”见清来人是文子时,夜子恍然大悟,转过头来喝着威士忌。
“怎么,我可是店老板。”文子笑着走过来。
“不不不,我只是奇怪怎么是颂子独自在酒吧,而老板你却没有在。”
“车停好了?”千颂子故意问道,像是为了替文子摆脱夜子的询问。
“嗯,刚好开过的车不多,很顺利就停下来了。”文子拿上酒杯,说着。
“原来,你们是一同出去啊。”听她们的谈话,夜子猜道。
“是啊,夜子先生。”文子说着与他碰了碰酒杯,随之两人都喝了一口威士忌。
“是去您的母校呢。”千颂子插着话说道。
“对啊,夜子先生,下次还请您给我们介绍介绍呢。”文子接过话题说道。
“你是说北羊科技大学啊。”夜子想起这大学忽然有点语塞,拿起酒杯来喝了两大口。
“嗯。”文子与千颂子异口同声。
“所以,你们去了那是吧。”夜子为了缓解莫名的不知所措,明知故问道。
“是的,下午去了。”见夜子的酒杯里所剩无几了,便为他续了酒。
“我带她去的。”文子在一旁补充道。
“那是自然,颂子怎么可能知道北羊科技大学呢。”夜子客气地双手端起酒杯来,好让千颂子倒酒。
“当然,我的意思是颂子她对北边不太熟悉,所以应该没听说过。”
可能是怕他刚刚本无意而脱口而出的话,会让千颂子误会成是在嘲讽她没见识,等不及她的回话呢,便解释道。
“现在就认识了呢。”千颂子幽默的笑着说。
“说起来,”夜子放下了即将到嘴的酒,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有两年没去了吧。”
“哦,是两年没去看看了?”文子似乎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
“严谨来说,是我自己无意去看看,但有时会因需要而刚好经过那,就顺便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变化。”夜子有点惭愧地说。
“两年前,也就是上一次去的时候,还是因为麻烦的同学聚会定在学校呢,连老师都在场。”他继续说道。
言语之间,千颂子听不出夜子有半点对北羊科技大学的眷念,他真的如文子说的一般,是“变温动物”。
“说这些干嘛呢,聊些别的吧。”夜子结束了话题。
“夜子先生,下次我们三人一起去参观参观你的母校啊。”文子却不听他的,故意说道。
“我很好奇大学是怎么样的。”千颂子明白了文子的意思,在一旁附和道。
“那我自然不好拒绝了,”夜子苦笑着说道,“乐意之至。”
话毕,三人便没有再聊其他的了。
“还要喝吗?”过了一会,千颂子问道。
“不了。”他们一同说道。
“好。”
千颂子便收起了二人的酒杯,撩开储酒室前的帘布,打开单扇门后,走了进去。
到洗手池前,她把文子酒杯里剩余的一点威士忌倒了下去,再开了点清水洗了洗两支酒杯,用干布里外擦拭了几遍后,放在了原处。
随后,千颂子又来到了吧台,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好尴尬的沉默着。
期间,文子趴在了桌上睡了一觉,可能是刚刚喝了酒的缘故。
而夜子却是无所事事的抽着烟,显然没有一点醉意。
毕竟是喝酒高手了,对于天天饮酒的他来说,一杯威士忌算不上什么。
两人的眼神有时会不自觉的撞在了一起,但在这时候千颂子就会感到一丝害怕,赶快躲开了。
千颂子看了看手表,才发现,这一尴尬的局面已经僵持到了九点。
已经是营业时间了,千颂子晃了晃文子蜷曲着的右臂,而她的头便是枕在那上面的。
“喂喂,醒一醒。”千颂子提高了嗓子喊着。
幸运的是,文子一下子就被她的叫声给惊醒了,她揉了揉双眼,挺起了腰来。
“九点了。”千颂子理解文子现在的意识有点朦胧,便好心的说道。
“就九点啦。”文子拉了拉右臂,时不时还小声的哀叫了几声,似乎是被枕得酸痛和麻痹了。
“就是九点。”夜子依旧坐在她旁边。
“去开门吧,拜托了。”她像是在求夜子似的,声音竟弱了几分。
“行行行。”夜子掐断了烟,跑去开了门。
“要喝水吗?”千颂子说道。
“好的,有劳了。”文子眨了眨眼睛说道。
还好有先煮好开水,千颂子走进储酒室,拿了水壶后就返回了。
“别太多。”见千颂子正在给她倒水,文子提醒道。
“明白,半杯够了吧。”
“这样就好了。”文子用水指着水杯的三分之一处。
“这点白水就行吗?”千颂子一脸的惊讶。
“嗯,不必倒了。”文子令她放下水壶。
“给。”千颂子想拿水杯给她。
“谢谢。”
夜子已经把门开了,接下来就是等着客人陆陆续续的到来了。
千颂子走出吧台,去到自己的工作区域。
“要酒自己倒下,失陪了。”与返回来的夜子擦肩而过,她说道。
“我明白,你去忙吧。”夜子继续坐在原来的椅子上,但却没有要去拿酒来的意思。
喝完白水后,文子有点清醒了,她走进储酒室,一次性拿来了几瓶酒,各式各样的酒,有威士忌,至于其他的千颂子也不大认识。
“要喝什么?我去带来。”
“就这些吧。”
夜子说完,便拿起开酒器开,把桌上所有的酒瓶都开了。
“那我去拿点杯子来。”
“我去帮你吧。”
说罢,夜子就一同的走进储酒室,这里面他来过许多次了,因此并不为眼前有这么多酒而感到吃惊。
“那就帮我拿四支出来吧。”
“义不容辞。”夜子笑着说道。
与此同时,调酒师走了进来。
站在唱台上的千颂子在检查着音箱,她发现动静时便抬头望去。
“来啦。”她挥着手向他打着招呼。
千颂子忘了他的名字了,只记得他姓陈。
“嗯,文子呢?”陈问道。
“那。”千颂子指着吧台后的储酒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