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终于放下了笔,目光冷淡地看向他,唐辞眯着眼,笑嘻嘻的说道:“你不要这样看我吗?
我叫了你那么多次,你不答应,我才这么大声的!你要是不高兴,也可以叫我名字。”
绝尘看着他放在,木案上的腿,声音清冷道:把腿放下去。
唐辞坐姿,极其不端,背靠着墙,一只腿缩在下面,另一只腿靠在木案上。
见终于撩得绝尘开口,如守得云开见月明,窃喜一笑,他依言把腿放了下去。
身子却不知不觉又靠近了些,胳膊压在书案上,一手撑着下巴,依旧是个不成体统的坐姿。
微微严肃,问道:绝尘,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绝尘撤回视线,垂下眼睫,没有说话。
唐辞皱眉,忙道:别呀,说两句又不理人了,我认错,向你道歉,还不行吗?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停顿一二,闷闷道:“不看我也行,那我自己说了?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该翻墙,不该跟你打架,不该拉你一起犯规。
可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挑衅你,我真没仔细看你家家规,我以前在皇家学院学习,也没这么多规矩。
连皇宫的宫规,也只是听他们口头说说,我都不知道犯了多少,也没见他们管我,便没见他们,专门刻在石碑上!”
唐辞又道:“而且,咱们讲讲道理,先打过来的是谁?是你,要不是你先动手,咱们,还能好好说清楚。
可是你打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这不能全怪我,静莲,你在听没有?绝大公子,绝尘师兄,赏个脸,看看我呗?”
绝尘眼也不抬,淡淡的道:多抄一遍。
唐辞身子一歪,哭脸状,说道:别呀,我错了嘛!
绝尘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根本毫无悔过之心。”
唐辞毫无皇室尊严,地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只要你能消气,要我说多少遍都行,你就原谅我吗,成不?
就这样,这两天在藏书阁,要么无聊打瞌睡,时不时的写两笔,要么,在绝尘耳边叽叽喳喳。
他居然也忍整整两天,今日怕是以忍无可忍,所以便对他下了禁言术。
唐辞动了好几下嘴皮,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绝尘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睁开双眼,又是一派神色平静,重新拿起书。
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唐辞早听过,绝氏禁言术的可恨,心中不信这个邪。
可捣腾半晌,喉咙都扯痛了,可无论咋样,就是都发不出半点声音,瞬间有一种变成哑巴的恐惧感。
片刻之后,他直起旁边的毛笔,笔走如飞,扔了张纸过去。
绝尘用余光扫了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无聊”
然后便将纸,揉作一团给扔了。
气得唐辞,瘫在席子上打了个滚,爬起来,拍了下木案,又重新写了一张,起身,来到绝尘这,拍到他木案上,又被揉作一团给扔了。
直到快日落时,这禁言术才解开,第二天,被扔得满地的纸团都被人收走了。
唐辞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头天刚吃了禁言术的亏,坐得不到半个时辰,又嘴痒难耐。
不知死活地刚开口说了两句,再次被禁言,不能开口他,就在纸上胡乱涂鸦,塞到绝尘那边,再被绝尘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第三天依旧如此,两三天过后,屡屡被禁言术禁言的后果,便是唐辞因不能说话,只能趴在木案上,打瞌,犯懒,时不时用其他方法,弄出点声来!
反正就是老实不起来!
龙都城,临清王府。
瑜芙郡主从师门回来,向来高傲的脸上,有着一丝的不甘,说道:父亲,为什么?
谁不知道,她瑜芙,她司徒清茹,爱慕世无绝,只是碍于,那一纸婚约,因此未为捅破。
如今她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一纸婚约,她回师门前天,父亲明明告诉她,世家主愿意重新与两家结姻。
让她等订婚的消息,喜悦的回师门,可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世无绝拒绝了,她不明白,为什么?
从前是因为她有婚约在身,可如今她已是自由之身,他为什么还要拒绝,她得到消息后,当天就向师傅请假,赶了回来。
临清王面色铁青,说道:哼,为什么?芙儿,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他根本就看不上你。
瑜芙摇头否认“不,不会的。”
临清王道:“芙儿,你是我女儿,你是当朝尊贵的郡主,天下好男儿那么多,干嘛非他世无绝不嫁?
芙儿,听为父的,你表哥和世无绝相比,也不差,他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何必,舍近求远呢!”
瑜芙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陷进肉里,说道:“父亲,从小到大,我拼命,让自己做的最好,这么多年以来,我拼命追求他的脚步。
我没有进入日月学院,我就拼命努力,进入了和日月学院,不分上下的武神殿,这些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努力!
我知道,他一定是不够理解我,我们接触的时间太短了,只要,只要他和我相处久了,他一定会发现,除了我以外,根本就没人配得上他。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等的了十六年,我不着急,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你,哎!”临清王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了半天,最终无奈摇头叹气,佛袖离开。
不归山很宽阔,外面看起来伸手不见五指,其实里面,视野很广,站在山顶上,能看清山下的一切。
不归山周围,有四周山是连在一起的,分别在东南西北各有一座山,不归山顶上的日月学院,是与不归绝氏府邸相连的。
南山灵力较多,因此是这些弟子修炼之所,也是药材最多之地,药材炼丹物品等,一些较为珍贵,都要来到这里领。
而负责管辖此处的,是世无绝与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