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肆没说话，张明烈也没说话。
“肆哥，你帮帮我。”苏敏哲放下了筷子。
原本轻快的声音里居然是祈求的语气。
“……”
“肆哥，你骗骗他，让他去别的地方。以前你不也是那样骗他的吗？你再骗骗他，就像原来一样，让他去别的地方，别在这里，别让我知道……”
“老苏你……”
“张明烈！”
张明烈刚想开口告诉苏敏哲单骛找过肆哥，可是却被李岁安喝住了。
张明烈只能默默的低头，肆哥想做的，他从来不会反对，可是，他真的不能让他出事，绝对不会。
“肆哥，不然你送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待在这儿了。我每天都在害怕你知道吗？我害怕他总有一天会找到我，害怕被别人知道我经历的一切。”苏敏哲的声音里几乎已经带了哭腔。
“肆哥，我真的不能待在这儿。你送我走吧，去哪儿都好。或者……让我死。”
贺肆和张明烈都愣住了。
他才多大啊？十七岁的年级，像花一样的美好。
他好像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即使他在你的面前。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你也觉得随时都可能失去他，随时都会抓不住他。
“阿哲，你不要多想，我不会让他找到你的，你答应我，好好活着。”
“肆哥……”
“你答应我！”
贺肆此刻的眼睛里几乎是快要控制不住的眼泪。抓住筷子的手青筋暴起而微微颤抖，声音近乎嘶吼。
可是苏敏哲依旧不害怕，只是这么看着他。
即使眼泪像雨水一样倾泄而下。
“肆哥……”
“阿哲，算哥求你，你想做什么都好，想要什么都行，求你……别死，别做一些让我害怕的事儿。”
贺肆近乎祈求一样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无奈，他也没有办法啊！
苏敏哲是个人啊！活生生的人，有手有脚，即使他哪一天自己死在了家里，只要他不想被别人阻止，谁也没办法拉住他。
所以贺肆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只能求他，恳求他，即使用道德或者其他的东西把他留住，他也没得选择。
“好……”
苏敏哲笑了。
阳光灿烂的洒在他身上，照的他脸上的泪痕格外晶莹，他却在笑，那么灿烂的笑，却深深刺痛了贺肆和张明烈的心。
这一顿饭注定是不欢而散。
临走，贺肆背对着苏敏哲，依旧决定开口告诉他。
“阿哲，这么久了，你该回来了。”
他不敢看苏敏哲的表情，也不敢听他的回答。
只能大步的走出那个书屋，走出那条街。
“肆哥，或许单骛真的知道错了。”
张明烈没有劝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所想而已。
他看到过曾经的单骛。
那是一个和阳光学霸一样的存在，即使肆哥和他站在一起，两个人的锋芒丝毫不会被对方的气场所掩盖。
“明烈，你要明白，他会改变，可有些人不会。”
“什么？”
“没什么，回吧。”
张明烈还不知道李岁安所指的有些人是谁，可他知道，安哥做的一切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李岁安却是收好了情绪。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
所以，他还不能松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