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识途,王伯也不例外,时间把控的刚刚好,正午的日头偏移了没有多久,一个小山尖就出现在了初天才的眼睛中。
王伯也是缓缓地降下来了车速,同时不断的眯着眼睛环顾四周。
“王伯,你这是?”
“咱们现在已经到了黑风山的盘口,当小心起来了,别不小心撞到了黑风山的弟兄们。”
初天才看着前面这个心思细腻的小老头有些不忍发笑,他这样的性格也只适合在这山野之中任一个村长,过分的固步自封,这要是在那朝堂之上,估计会被野心家们吞噬的血肉模糊。
不够很明显,王伯的想法有些多余了,牛车比起马车,虽然多了些耐力,但是速度真的是望尘莫及。
尚且不说现在已经降下来的速度,就连刚刚的速度估计村头那个跛脚的傻子都可以轻松避开。
生存方式不同,估计在这乱世之中,王伯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初天才向来心大,没有那么多介意,伴随着车的摇摇晃晃,那根脆弱的瞌睡神经就开始作祟了。
...
“站住,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是我栽..”
“要从此路过..”
“留下买..买..买路财。”
初天才被一粗一细,一大一小的两种声线给吵醒了,好在他是浅睡眠反应的倒也算快。
天才揉了揉眼睛,当今看了看这两个草寇。
这两人一高一矮,说话声音高而细的是高个子,粗而小还有些口吃的则是这个稍微矮一点的。
王伯看起来也见怪不怪了:“二位好汉,月中了么,我替我们村子送来这个月的贡品。”
“贡品?”
高个子看了看牛车的后面,坐在后面的初天才自然也没有躲开他的视线:“他,也是你们村子的?”
“欸..这是我的..儿子,在镇里的私塾上学,这几日闲了下来,倒也省下一个卖力气的伙计。”
“哦...你这儿子,打扮倒是有趣...行了,上去吧。”
初天才的短发虽然引起了注意,但是他现在这一身书卷气息,根本不会让人把他和危险二字联系到一起。
事实上,他现在除了年轻有把字虎劲儿,确实没有什么战斗力。
“欸欸,辛苦两位好汉了!”
王伯从口袋里拿出几文钱,塞到了他们两个手里。
“下次不许了啊,当家的不允许我们吃独食,上去吧,东西放在哪里,你知道吧!”
“欸..”
果然,从古至今,贿赂这两个字一直都是收买人心的最好方式,这王伯虽说不笨,但也不算聪明,这摆明了就是两个看门的小喽啰,贿赂他们除了来去没有阻挠,也没有其他的用处啊。
牛车又开始重新的行动了起来,不过这次与刚刚不同了。
丰足村地处偏远,刚刚来的路上除了天边偶尔飞过三两只野鹤外,并无其余声响,这回行走,路上已经开始三三两两有着赶路人了。
王伯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初天才的疑惑:“隔壁的那个官道,行走起来碰到官差了会被收上几文吊钱,这里的路同样平缓,交了贡钱后就随意行走了,去县上也是这条路...三年前送我家灵秀去当丫鬟,走的就是这条路。”
初天才能感觉出王伯的落寞,说是去大户人家大丫鬟,暗语其实就是卖了女儿,像韩婶子这种可以明哲保身的丫鬟太少了,大部分丫鬟其实都葬在了妻妾的斗争之中。
“王伯...灵秀是去的哪个大户人家啊?”
“韩家...当年你韩婶子就是在那家,家主韩老爷是曾经的大将军,你韩婶在那里有一个老友,现在是那里的管家,对灵秀也能好点。”
“韩家...”
两人正说着话呢,对面一辆异常奢华的双乘马车,疾驰过来,马蹄掀起的灰尘甚至溅起了半丈有余。
前面的几辆马车也是敢怒不敢言,纷纷驻足,给这豪横的车马让路。
但是王伯在和天才说话,再加上水牛的反应差了那么一丝,牛车躲闪不及,差点就被掀翻在地。
万幸的是车上的货物不多,再加上天才有意的偏向了偏向的反方向,这才避免了一出闹剧,但是车虽然保住了,王伯因为失去平衡,跪倒在地上。
没等王伯说什么,对面马车上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下来了:“你们是不是没长眼睛啊,我们这双乘的马可都是京城上好的马匹,渗出的汗液那可都是血色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把你们埋了都绰绰有余!”
王伯躺在原地捂住了大腿,估计是被沙石刮蹭了到了大腿,腿上的布料渗出了些许的血迹。
初阳瞥了那小厮一眼,赶紧俯下身子:“王伯,您没事吧?”
“不打紧,不打紧,快点扶我起来,我给人家赔个不是!”
但是腿上伤痛的原因,王伯这一撑没有起来。
“喂,和你们说话呢,你们两个下人..你们赔...”
“无异于狗吠罢了..”
初天才挖了挖耳朵,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有些恼了,三番退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很明显,对方并没有想到初天才这么说话,愣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满嘴喷粪,所言之语无异于狗吠,你们主子也是,两头流汗如血的畜生养了也就罢了,一个毫无人性只会咬人的畜生,养他有何用?”
初天才剑眉星眸,一时只见涌出的气势竟让对方愣住了。
“你!”
但是初天才却忘了,这不是法治社会,这可是刀光剑影的快意江湖,对方恼羞成怒,从那腰间直接抽出了一把三尺有余的匕首,对着初天才就要刺过去。
两人之间的冲突吸引了不少的过路人,将这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初天才身上的气势也是退了一点,毕竟自己面对的那可是血淋淋的冷兵器,那东西在自己身上刺上一下,那可不是嘴里说的那么豪迈了。
“胆敢侮辱于我,杀你这种低贱的下人,与屠狗有何异...”
这小厮说完就左手抬起,看样子是什么招式的起势。
初天才的额头上涌现出了三两滴汗水,同时脑子里在飞速闪过记忆里的东西:“降龙十八掌,葵花点穴手,六脉神剑...”
在他脑子里的武功都被他说了个遍,但是没有办法,没有金刚钻,那瓷器活它做不了,没有金箍棒,也穿不了小短裙。
没有强大实力的基础,这些都是花架子啊。
“看剑...”
“我丢....”
打不过,我还不能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