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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五面鬼上

游幼提及这上面或许有水手上车的点,我说,“你这样说,会让我怀疑商人是不是跟水手的死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沉默了一下,姣姣打断了我,她说,“水手死了吗?”显然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西把整件事情给她解释了一下,但是漏掉了绒卫的部分,他不太想她为此担心吧。姣姣于是总结了一下说,“那么是商人里的谁杀了水手吗?”

我觉得或许有这个可能,我们对商人他们的了解,并不比商人对我们了解的多。

姣姣接着又说,“水手为什么会死在电车上?”

“被人杀了呗。”小西说。“刚刚不是说可能被商人其中一个人杀了吗?”

“不是“,我说,“姣姣的意思应该是说,水手是不是乘坐去往禁地的电车,他或许压根没有离开,放我们下来以后就坐上了事先停靠的车子。”

他去禁地干什么?“

“他去禁地干什么,或者他是不是去禁地现在都没有答案了。“游幼接过我的话。

“这辆电车还能不能用?“我们问他,他刚刚检查了一下。

“它似乎撞到了什么,车头有点儿凹陷,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可惜这车上没有什么指标,也不知道他们停在这里干什么,这个地方又是哪里。我忽然想起邮轮上的那棵树,那棵掌管了许多通道的树,像一台终端收集器,这座岛上也有这样的树吗?

我们之前碰到了碎钱,正想去附近看看情况,不会是商人他们出事了吧。这时候雾已经开始慢慢散去,游幼提醒我们不要分散的太厉害。我发现了前边有一条小路,正想过去看看,就听见行周在后面喊我,“光厘!小心!”

我回过头一看,那辆电车不知怎么回事,自行开了起来,朝着我过来,我刚刚转过头去,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它忽然停了下来,发出了“碰”的一声,就像是我和它中间隔了一堵空气墙一样,我正疑惑,又听到了行周大叫,“小心,光厘小心你身后。”然后我转过头一看,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我正想回去跟行周确认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就像是一下子出现在我面前一样,原来是一只妖怪,这妖怪个体不大,长着龙身,却没有头,全身发白,边角有纤细的毛发,速度很快。刚刚发现一头,紧接着感觉到四周好像还有动静,又发现了另外的两头。但这时想要回到行周他们身边却已经不可能了,我面前的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我开始沿着墙边跑,行周他们也靠拢过来准备接应我,只是这该死的雾又浓重了起来,我就像是掉进了某种材质特殊的颜料桶之中一样。

等我觉得该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部不见了,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只是空气中发着一声又一声的钝响,就像是一块木头啪嗒啪嗒的打着什么,我环视一圈虽然已经能看清情况,但还是不知这声音从哪里来,仔细听来才发现在我头顶上方不远处有一块牌子,它凌空挂在上方,不见钉子不见依靠,这阴风竟将它吹动,否则我应该还发现不了它,我走开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五面鬼。

五面鬼,我心里默念了一遍,完全没有印象,电车里面也没有出现这个地点啊。莫非我跑的太远了,脱离了它的航线,也不对,这牌子自个儿挂在这里,也不像有个倚靠的样子,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刚刚电车为什么自行启动了起来,还是说我们没有发现里面有人,等我们走开以后,那个人又启动了它?那那堵凭空出现的空气墙还是保护我的吗?

但现在好像也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我现在到底跑出去多远,在什么地点呢?我在原地晃悠了两下,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远处的雾里,貌似朝我张望,我往他那边刚走出不远,他便不见了。我走了一会儿,忽然回过头去,感觉身后有人,只见行周出现在我身后,他似乎也看到了我,朝我走了过来,但是没有两步他就不见了,我大喊行周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就好像两个人在桥头桥尾碰着了想打个招呼,一上桥去发现不在一条线上。

我仔细想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忽然之间就凭空消失了。刚刚那个人是行周吗?第一个人影却辨认不出来是谁。

是不是跟这个地方叫五面鬼有关系?这里有一个隐藏的建筑吗?刚刚那堵空气墙是它的一部分吗?难不成这建筑还会自行移动?

行周不见以后,我听见小西叫我,他出现在我的侧面,他移步向我走来,然后又不见了。他们好像在我旁边,但是却不能完全发现我,小西过后是姣姣,但是我见姣姣给我打了一个手势,他给了我一个不要靠近的手势,然后我发现她的身后有一个商人,那个商人拿了一把刀子要插到她的背上,我想跑过去阻止她,但是姣姣一直在打让我不要过去的手势,我怀疑她知不知道什么。

姣姣给了我一个快跑的动作,她大喊快跑,然后我往我的身后看去,没有看见什么,而且这个人要插伤口到姣姣的背上,然后我也跟姣姣这样喊,我准备说你快跑,然后心想姣姣这个动作跟我如出一辙,然后我回头看去,看见一把刀子插了进来,就好像我的后头有一面墙一样,那刀子卡在了半空中,我往后退了两步,只见那刀柄上,那面应该存在的透明的墙上开始出现血迹。

那墙上随着血液侵染,出现了一个完整的妖怪的形体,倒就像是刚刚的无头龙,这妖怪已经彻底的变成一具尸体了。然后我看到眼前的空气墙出现了裂缝,它就像是被破开的冰面,然后我听见里面竟然传来声音,是行周的,他说,“光厘,你在吗?”

我急忙回应说,“行周,我在这里。”

行周说,“你现在摸着这面墙,赶紧过来。”

他的话刚刚说完,我就觉着我的肩膀上,有什么东西搭了上来,我说,“行周,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

然后行周没有回复了,我刚刚就觉得奇怪,这一圈下来我发现,现在我身后的,和刚刚见到的妖怪,貌似不是要杀掉我,至少这个时候不是要杀掉我,它们似乎是一直不发声的跟着我,这是否是我找不清方向的原因?

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它一眼,它瞬间成形,在朝我扑来之前,我赶忙拼了命的跑,之后它动了两下,忽然倒地,背上不知为何有一个血窟窿,我没命的跑,一直到有一个人拉了我一把,像是把我从河里拽到岸上去一样,把我狠狠的拉了过去,然后我看见行周他们,发现一地的妖怪,大部分都四肢收拢着倒在地上,我蹲在地上直喘气,却觉得有两个人一直看着我,在电车的位置蹲着两个小商人,他们正战战兢兢的盯着我看。

在电车的位置蹲着两个人,我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是之前离开的商人一伙,他们两个站了起来,就好像危险信号刚刚解除,相互搀扶着,像是受了伤,有一个人还站不稳。

我心想之前电车发动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两个吗?

姣姣说,“光厘哥,你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跟我说了我不在,或者说我“被迫隔离”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差点儿被电车撞到以后,行周看到了我身后的妖怪,喊我小心一点儿,我开始跑,然后我就好像躲进了雾里面一样,他们找不到我了。

之前出现在我和电车之间的那堵墙,出现的太过诡异,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一样,他们开始冲过来,发现自己也被挡住了。姣姣告诉我,然后他们摸上那块墙体,就好像摸上了一块柔软的棉花糖,但是游幼迅速的把手收了回去,因为有一把刀子随后出现在了他碰触到的墙体,游幼马上让剩下的人往后撤退,不知道墙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但是他们等待了一会儿,那把刀子被抽了回去。

行周说,“后面有人。”

然后他们沿着墙体,一直到他们找到了这两个小商人,他们一个叫奉节,一个叫犆直。两个人后背靠着紧紧贴在一起,像是要对抗什么一样,他们身上有很多小伤口。奉节挥着一把刀子,看见他们以后一直喊,让他们不要过去,他一直喊,“妖怪,你们是妖怪。”

地上躺着许多的妖怪的尸体,就我现在所能看见的,除了之前的无头龙身,还有一些长毛的怪物。

“这些都是什么?”我问他们?

他们背上都有一个血窟窿,小西指给我看,我这下才反应过来,小西说这些妖怪身上的血窟窿都是奉节手上的骷髅刀造成的伤害。我说,“这不是我们当时在电车上面看到的水手背上的那把刀子吗?”

“对,”行周说,“它可以摄取灵力。”

原来如此,我心想,难怪行周和游幼都很害怕它当时。

我仔细看了它们身上的伤口,伤口四周呈现一种糜烂的状态,有点儿恶心。

“可是商人他们之前不是在这里吗?”我说,“他们都去哪里了?跟我一样不小心出去了吗?”还是说这两个小商人不小心被留在了这里面。

“根据奉直的说法,大商人把他们两个扔在了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姣姣说。

“把骷髅刀留了下来?”

“当时这把刀子卡在了墙上,大商人他们急着要跑,而犆直的腿受伤了,而且。”姣姣轻声说,“他们两个说,大商人身上还有一把骷髅刀。”

我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忽然觉得可能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或许是商人他们的阴谋。

“但是我们当时看到了碎钱,如果能跟上的话,一定还能发现点儿什么。”游幼说。

我想了想,“可是我沿着墙面没有找到你们,而且我看到你们就好像不是在一个地方的。你们有分散开来找我吗?”

行周说,“没有。但是想要彻底知道怎么回事,应该要问你。”

“问我?”

“对,”他说,“你在外面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本来想说没有,短暂的停顿了一下说,“我看到了一块牌子。”

“牌子?上面写了什么?”

“就像之前见过的那种牌子,但是它凌空挂着,却不断发出碰撞木头的声音,好像挂在一栋看不见的建筑外头。但是如果是一个地点的话,我不记得之前在电车上面见过。”

“写了什么?”

“五面鬼。”

瞬间,行周的神情发生了愉悦的变化,他说,“原来如此,是五面鬼。”

“所以五面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看了小西他们一样,然后说,“我们算是找了水手的道了。”我不想等他慢吞吞的解释这个事情,准备去电车上检查一下地点,说不定现在已经换了一批。

“你别去了,去了也找不到。”行周说,我们剩下的人都看向他,除了游幼。“五面鬼不是通常的地点,它算是一种结界。”行周给我们解释,“它可以是一个大范围的结界,比如给整座岛屿围了一圈隐形的栏杆,也可以是小结界,分隔一个或者几个地点。”

我问他,“这玩意儿是透明的玻璃墙吗?”

“准确来说,它不吸光,你看不见它,所以也算是透明隐形的。但是重点是,这家伙虽然叫五面鬼,但是它有千面。”

“透明的千面,”我说,“不是还是隐形的吗?有一万面我也看不见啊。”

“我这么跟你说吧,它的每一面墙体都比头发丝还要纤细,一千个面展开来可以圈住的范围大到你的想象,当其中一个面被破坏,剩下的面体就会及时的移动过来,保证结界的完整性。”

“所以我当时过去还没有出现墙体,是因为那一面墙体被破坏了?而我正正好卡在了墙体出现的时间出去了?可是我在外头也看见了你们啊。”

“五面鬼的出现,一般伴随视野障碍,你能够看到我们,是因为视野障碍。”

这下我彻底懵了,“视野障碍又是什么东西?”

“不是你的视野,你借助了妖怪的视野,我们当时能找到奉直他们,也是因为有一个妖怪,搭在了小西的背后,而我们没有告诉他。”

“所以,当时你叫我不要回头,是因为你想让我借助妖怪的视野?”

“对,它们能感知到五面鬼,而且还能分清楚五面鬼的正反面。你之所以能看到我们,是因为当时跟着小西的那一只妖怪的眼睛被我们抠了下来,我和姣姣一人用了一只来找你。”我惊恐的发现地上的确有两坨黏糊糊的不明物体。

“被我踩烂了。”姣姣说,“行周说这玩意儿脱离身体,灵力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如果不是你当时回头了,我们不必弄死那头百尺。”姣姣说那妖怪的名字叫百尺。

“我还有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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