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声中,楚风流携着凌雨箬缓缓步入。
凌雨箬朝楚风流傻傻一笑,白晰的皮肤在红色的掩映下,平滑明亮,仿佛能发光似的。
礼乐声越来越响,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楚风流向她伸出手,接过束在她腰上的红布条,将她引到神坛前。
唱礼的司官已经清了嗓子,待他们站定,便扯着声音吆喝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烟花已散,声音顿歇。
“一拜天地!”
唱和声响亮空旷。
夜色凄艳,马蹄声惊碎一地梦寐。
“二拜高堂!”
凌雨箬与楚风流并肩而立,朝门外的星空盈盈拜下。
红色的蜡烛摇曳不定,映着众人的脸,都是红彤彤的,红得近乎透明了。
礼堂之外,传来一阵阵惊慌的呼喝声,只是被礼堂内骤停骤响的礼乐声掩盖,无人注意。
“夫妻交拜!”
最后一个程序,凌雨箬傻傻的望着楚风流温润的脸宠,竟有些失神。
“等一下!”一个温婉空灵的声音打破这场即将结束的婚礼。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诧异地望向声音的来处:来人一身素衣,裹着娇好的身材,惊慌失措的站在礼堂门口,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头上竟无发饰,可能因来时吹了风,所以有些发丝微显凌乱,贴在脸侧。几乎所有人都会怀疑,她并不是凡人,而是从九天之上,不小心飞落的人间的仙子。
然而与这火红的礼堂显得格格不入。
“风流,你真要娶她吗?”在众人即将开口询问之时,那女子开口问。
“小莺,回去吧!我已放过了你,也请你放过我吧。”顿了顿又说道,“我不再要求你什么,请你也不要再要求我什么!”
“你说什么?”小莺微闭星眸,沉声问道。
“雨箬是我这一辈子想娶的人。”楚风流淡淡回道。
小莺胸口起伏,看来真的很生气,而她语调依旧温婉,“今生,除了我,你休想再娶别人。”
“不要逼我恨你!”楚风流轻声道。
“恨我?你现在都要恨我了?为了她吗?”小莺怒目向着凌雨箬。
楚风流垂眸,看不清情绪,也未回答小莺,只是悄悄伸手牵起凌雨箬已发凉的手。
看着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小莺怒吼道,“滚,都给我滚,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着我怎么血洗水榭!”
众人听到小莺的怒吼,并看到门外乌压压的军队个个弯弓引箭,都四散逃蹿。
不一会儿,偌大的水榭,除了小莺和那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就只剩下楚风流、凌雨箬和小涤了。
“风流,如果你现在跟我走,我可以保你的,你知不知道女王不会放过你的,只有你跟我走。”小莺最后一次向楚风流说道。
“小莺,你知道这不可能。”楚风流打断小莺的话。
“你不想玉儿那丫头活着么?”小莺容色惨淡的问道。
楚风流抬眸,眼中透出凛冽杀气,“小莺,你六亲不认,枉为人!”
听到楚风流的话,小莺的身形晃了晃,却也只是轻轻一晃,她便走出门去。
外面星光惨淡,月光清冷,满地的烟火碎屑展示着刚刚的热闹与繁华。
“我可以放了玉儿,只是,你必须带着那个女人跟我走。”小莺走到军队最前方,面带微笑,朗声道。
“玉儿我要救,我和雨箬也不会跟你走。”楚风流声音清朗,神情舒缓,坚毅而平静:“你认为你能带走我们吗?小莺,你现在在水榭,恐怕你自己都走不了。”
“是吗?”小莺并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只是闲适自信地抬了抬手:“来人,将她带上来。”
话音匍落,几个士兵押了玉儿走到队伍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