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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布依族的民间文化(2)

刺梨酒主要产于贵阳市花溪区一带。酿制时,先将秋天采来的刺梨晒干或炕干,然后放入糯米酒中浸泡,1个月后,酒变成酱黄色,清香可口,酒精浓度约12度,不易醉人。刺梨是含维生素最多的水果,味道甜中带酸,刺梨酒基本保持了刺梨的原味,具有较高的药用价值,因此深受人们喜爱。

蜂糖糯米酒是布依族富有民族特色的酒类,主要产于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其制作方法是:先将10斤上等糯米淘洗干净,浸泡5个小时后蒸熟,然后倒出降温,再用甜酒曲与之拌匀,装进能盛60斤米的大坛子里封好;3天后,将温度15℃左右的温开水、3斤白酒曲、1两白酒一起倒入坛内拌匀,再密封;4天后,把5斤蜂糖倒入坛内,与甜酒拌匀,再密封;10天后,又加入4斤白酒曲,再过8天后,将坛子里的原料搅拌一下,然后密封,10天后,用纱布将酒糟滤出,坛子里就是蜂糖糯米酒。这种酒清香可口,有健胃、润肺、化痰止咳的作用,营养也十分丰富,是款待客人的好酒。

甜酒是布依族妇女和儿童喜欢饮用的饮料。多在春节前酿制。制作时,先把糯米蒸熟,待其温度下降至10℃左右,再用甜酒曲拌和搅匀,装在干净的锅内,放在火塘边保温,3天后就能发酵成糯米甜酒。制作时要特别细心,各种器皿要擦洗干净,以防食盐、油、酸菜等食物与酒曲发生化学反应而发出怪味。甜酒的酒精浓度很低,冬天能御寒,夏天能提神醒脑。

三、雕刻技术

布依族的雕刻、乐器制作也久负盛名。布依族的雕刻主要有石雕和木雕两种。石雕的成品有牌坊、碑碣、石兽石禽、石柱、栏杆等。雕刻的图案有狮、龙、凤、牛、马、人物、花卉等。兴义、安龙等县的布依族石匠雕刻出的石狮子,在凿空狮子口时,口中留一石凿成的圆珠绣球,略大于口唇,无法取出,可见其技艺之高超。尤其是那“上山雄狮”“下山猛虎”“腾空蛟龙”“飞翔双凤”“打斗牯牛”无不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石雕品种种类众多,安顺市的安顺府文庙是集布依族石雕工艺之大成的建筑群,以天然石料为主构建。文庙大门两侧的一对深雕龙和大成殿走廊前的一对透雕云龙柱,雕刻技艺精湛,堪称布依族古代石雕之瑰宝。木雕主要是雕刻桌、椅、床、窗棂、寺庙枋额、神龛、房柱、栏杆等。雕刻技艺十分繁复,图案有龙、凤、鹿、羊、鱼、鸟、树木、花卉、修竹等。造型生动,姿态活泼,令人叹服。

四、织染刺绣的制作技术

布依族历史上都是男耕女织。扁担山一带和六马一带的布依族,很久以前就有许多人家以织锦和织布为业。当地从事织染业的人,多得无法统计,且织染品种花色繁多。锦品用途分为贡品类和服饰类。贡品类以壁挂为主,服饰类以花鸟虫鱼透视图为主。无论壁挂用锦还是服饰用锦,锦面都光滑平整,纹饰新颖别致,色彩绚丽,锦纹突出,立体感强。

明清两代,镇宁北盘江白水河一带布依族的纺织业日趋发达,织出的色织布布料厚实,色彩鲜明,图案多样。布依族的蜡染制作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蜡染工艺令人叫绝。居住在山清水秀、花红柳绿的自然环境中的布依族人民,受自然、生态环境的影响,酷爱秀水青山、烂漫山花,于是把它们画在自己的衣物上,或染成壁挂装饰居室,或作赠送异族朋友的礼物。布依族的蜡染、织锦和色织布,在国外享有“东方明珠”的美誉。

布依族除了有“用蜡绘花于布上而染之,即去蜡,则花纹如绘”的蜡染之外,还有惠水布依族用枫香树胶作防染剂的奇特枫香染。在独山、荔波、三都布依族地区还有“捏花”(即扎染)等,品种齐全、工艺独特,是民族民间印染工艺中光彩夺目的奇葩。而且这些精美的印染工艺品运用于布依族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包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

贵州南部的荔波、三都、罗甸、惠水等地出产的色织布(俗称土花布),是布依族一枝绚丽的传统纺织工艺之花,既有较高的物质文化价值,又蕴藏着丰富而深刻的精神文化内涵。自1983年以来,不仅在国内受到好评,而且远销英、法、德、日本等国及东南亚地区。以其植物纤维、植物染色和古朴典雅、新颖别致的花纹图案以及传统的纺织工艺等独树一帜的特质,博得了外国友人的高度赞赏和海外华侨的喜爱。其历史工艺技术、花纹图样的文化内涵及其开发前景值得研究与探索。过去,对于某种民族工艺的开发,往往只局限于工艺品的成品,而忽视了该工艺品的各个文化层次的开发潜力。布依族色织布除了布以外,还可对其染料配制、图案设计等进行开发利用。

五、天文历法

所谓天文就是日月星辰在天幕上呈现出的有规律的运动现象,而历法则是利用天象的变化规律来调配年、月、日、时的一种记时规则。在以推步为主要手段的科学历术还未产生前,同各民族一样,布依族先民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观象授时”年代。

布依族的天文历法历史悠久,除了广西花山崖画中含有古越人的历法内容外,在贵州布依族地区古代岩画中也有“物候历法图像”,如开阳县的画马岩、关岭县的牛角井岩画、长顺县的付家院红洞岩画、六枝花洞岩画、花江的马岩画、贞丰县的七马图岩画等。

岩画中除了有布依族的服饰装束以外,还有“物候历”图像,这些图像系布依族先民记录季节变化的符号,其中的飞禽走兽面朝许多形若太阳、星辰的图像与至今仍流传于民间的布依族古歌《蛋魂歌》所唱的“第六次叫定午甲,太阳挂在天正中;第七次叫定未申,你母掉头钻进笼。”的情景大致相符。

布依族的祖先把天地间的空间位置认为天似一把无柄的伞,地似圆球,天地各12层。还根据阴晴圆缺,把月分为月初黑、月中亮和月末黑。对星星的分类更多,从大小到颜色各不相同。布依族有“里、外、上、下”的方位概念。历法方面,布依族对年、月、日、时比较清楚,有其独特的记法。年历“以十一月为岁首”或“以十二月为岁首”或“以十月为岁首”;月历以作息分为“劳作季节”和“休闲季节”,以气候分为“温和季节”和“寒冷季节”等;每个月只有一天休息日;一个昼夜为十二个时辰。

布依族的天文历法,对于丰富我国古代天文技术宝库,促进农业生产乃至军事上的天文技术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第三节民间医药

布依族地区崇山峻岭,江河交错,草木茂密,毒虫猛兽出没无常,而且气候多雨潮湿,常有瘴疠毒邪发生。为了生存和繁衍、防病治病,布依族人民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通过不断的艰苦探索,掌握了许多医药知识,这些医药知识的应用促进了布依族人民身体的健康和体质的增强。以下简要介绍一些布依族民间常用治疗方法。

一、常见症状及其治疗方法

感冒引起头痛是一种常见的症状。布依族民间的治疗方法:在挖空的牛角尖里放一粒炭火,用口水抹太阳穴,再把牛角往上一扣,牛角就被吸附在上面,把周围的肌肉吸紧,这样头痛就会在一定程度上减轻,这种方法有些类似中医的拔罐。另一种治疗方法是,用铜钱一枚沾上菜油擦太阳穴、四肢关节、背部,同时吃大蒜喝姜汤,躺下睡一觉,发汗即好。

腹痛的治疗方法:将小碗扣在肚脐上,将寒气拔出,或用碗盛石灰水,手指蘸上石灰水揪胸口及背心上的肉皮,揪出疙瘩,然后用指端压其两头,反复揪压,直到感到疼痛方可停止,据说这种办法也很有效。另一种办法是用生姜按穴位刮全身和关节,刮红即可。这种方法类似刮痧,对感冒亦有效。

痢疾是民间常见的一种疾病,过去在布依族地区发病率较高。有时因为全寨人都吃一口井的水,一人发病全寨都传染上,有的一寨子人都死亡,人们也不敢到那里探视,路过那个寨子都要绕道,侥幸生存者也会逃到远方去。得了痢疾时,有些人采用反刺激的办法医治,即发病时就跳入河中洗澡,或跑步。据说有些功效,但这种方法没有什么科学根据,弄不好反而加重病情。不少布依族地区针对这种疾病也有用本地草药治疗的,但其药名及化学成分未经科学鉴定。有的地区在水里洒些石灰,然后饮用。有些地区以饮用浓茶水治疗痢疾,或用木耳掺酒、醋炒吃。还有的地区用一种叫“麦骂回”(布依语音译)的树叶煮水饮用。也有用苦菜、狗矢藤和糯米面煎糍粑食用来治疗的。另外,腹泻也用上述办法医治。在遭毒蛇咬时,可用蟑螂将毒血吸出。受伤出血则用蜘蛛网糊在伤口上,有较好的止血效果。

以下是布依族地区几种常见病的主要症状以及对惊风较为科学有效的治疗方法。

(一)疔。高出皮肤,初起形小如粟,可有多种颜色,以痒为主,后期可有脓头,严重者可伴畏寒发热症状。分为天门疔、地门疔、脉门疔、红口疔、白口疔、乌疔、飞疔、缩头疔、串皮疔。天门疔:生于颈以上的部位。地门疔:生于踝以下的部位。脉门疔:生于胸部。红口疔:多生于上肢,疔头有红口。白口疔:可生于任何部位,疔头部发白。乌疔:生于肌肉较丰满部位,位置较深,微高出皮肤,皮肤乌黑,疼痛较重。飞疔:多生于口角、上肢,分公母(急性为公、慢性为母)。公疔蔓延较快,皮肤肿。缩头疔:主要生于上肢,疔头凹陷,疼痛,不痒。串皮疔:主要生于躯干、四肢,循一定路线,不红不痒。

(二)癀。生于肌肉丰满的皮下较深部位,圆形或卵圆形,可大可小,一般如鸡蛋大。疼痛不痒,质较硬,可伴全身寒热症状。分为粑粑癀、粑骨癀、走筋癀、串皮癀、寸耳癀、锁喉癀、阻颈癀。粑粑癀:可生于任何部位,部位较深、质硬、疼痛,有时伴有发热症状。耙骨癀:多生于肌肉丰满部位,起初只觉疼痛摸不到包块,后期肿、痛、发热,可摸及包块。走筋癀:循一定路线游走疼痛,皮肤不红不肿,一般不能摸到包块,不发热。串皮癀:多发生于大腿部位。皮肤浮肿、疼痛、不红。寸耳癀:生于耳垂下,疼痛、红肿、可化脓。儿童多发,常伴发热症状。锁喉癀:生于喉结两侧,能摸到包块。红肿疼痛,严重时可引起吞咽困难,可伴发热、畏寒症状。阻颈癀:生于喉结正下方,能摸到包块,可随吞咽动作上下移动,不痛不红肿。

(三)惊风。主要指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口眼歪斜,牙关紧闭,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喉间发出异常声响的一组病症。分为四风(六风、七风)、羊头风、老鹰风、鸡爪风、母猪风。四风又称六风、七风。指小儿突然抽搐,牙关紧闭,双眼上视、高热昏迷等症状。治法:荆芥、八角枫煨茶吃;用弹子锁熬水服;打灯火。羊头风:突然昏倒,口眼歪斜,牙关紧闭,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喉间发出羊叫声。治法:须在发病时用瓦针在患者头顶处放血,发作结束后用老鹰爪、羊胎盘熬水吃。母猪风:昏倒,口眼歪斜,牙关紧闭,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喉间发出猪叫声。治法:发作时用瓦针在患者头顶处放血。发作停止后用老鹰爪、羊胎盘、流产的猪崽熬水吃。老鹰风:发作时神志不清,手足乱舞,久发后会倒地,口吐白沫。治法:初发时吞服老鹰的脑髓。脑髓用酒泡上备用。鸡爪风:双下肢皮肤乌或红,摸之冰凉,疼痛不能行走。治法:落地兰加入生姜捣碎,泡酒擦患肢。

二、民间兽医药

布依族是传统的农耕民族,耕牛在农业生产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因此,人们对耕牛非常珍惜,耕牛得了病也跟人得了病一样受到重视。此外,由于受医疗条件限制,猪、马、骡、羊等牲畜和鸡、鸭、鹅等家禽的各种疾病在布依族民间因得不到及时治疗而死亡的情况也很常见。因此,兽医成了广受大众欢迎的职业。布依族兽医业源远流长,有独特的诊疗技术,其接骨、治疗外伤与蛇伤的技术更是久负盛名,至今仍是布依族防治家畜疾病的重要手段之一。在现代兽医学发达昌盛的今天,布依族传统兽医业仍然以其简便实用、疗效显着、费用低廉等特点而广受人们欢迎。

(一)兽医药的特点

布依族民间兽医药具有医药一家、医护一体、防治结合的特点。因各地药源种类不同,医师用药情况也不尽一样,他们能够自己诊断疾病,自己采集、加工和配制用药,形成了布依族民间兽医既懂医又懂药的特色。对于急症、重症患畜,兽医亲自检查、诊断、观察、护理。对于轻症患畜则指导畜主护理,兽医定期巡诊检查,调整治疗方案。布依族民间兽医师很重视预防工作,对患传染病畜禽进行隔离,不吃病死畜禽肉等,防患于未然。

此外,布依族民间兽医在形式上还具有民族医药与中西医药结合、医术与武术结合的特点,故有“未曾学武先学药”之说。现在,有文化的布依族民间兽医,通过学习培训而掌握了一定的中西兽医知识。老一辈擅长治疗跌打损伤者多具有一定的武术功底,他们在药物治疗的同时,强调适当的牵遛运动,促进病体的痊愈和肢体功能的恢复。

由于历史原因,布依民间兽医药在其发展过程中,免不了受到神灵、宗教、巫术的影响,因而带有一定的封建迷信色彩,这就是布依医药学中“巫医一家”“神药两解”的来历,亦是人类社会发展史的必然现象。随着科学的发展和民族文化素质的提高,这将成为历史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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