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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经受了雪上加霜的打击,用我母亲的话来说:“这孩子像是吓傻了般的……”为了家庭的“半边天”,我只好停下了写作,将主要时间花费在对患者的照料和对家庭的呵护上。每天机械般地跑医院,寻医求药,再就是为卧床不起的爱妻按医嘱替她擦身、翻身、活动周身各部位等等,夜间更是不敢睡,随时关注她的病情变化,在她病情有了好转的时候,还要替她驱赶蚊虫的骚扰和侵害等等。许是我们的诚心感动了上苍,许是医生们高尚救死扶伤的医德和高超的医疗技术,许是妻子面对疾病战胜它的顽强精神……总之,疾病与妻子擦身而过,但却给她留下了身体不适的后遗症,脾气也随更年期的来临,变得执拗起来。为了一些小事,她会生气和焦躁。为了这些,我忍受了来自她的许多莫名其妙指责和不满。情感上的惆怅,也就应运而生。为了穿越惆怅,更为了对久病初愈的妻子那份体贴和理解,我不在乎这种不快和惆怅,只要人相安,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委屈都能忍受。一个噩耗电话,使我目瞪口呆。那是我上高中时的女同学打来的,告诉说她的夫君突患脑血管意外疾病,经抢救无效,不幸去世。她的悲切哭诉,使我对她的牵挂陡然升起。她不仅是我青年时期的恋人,而且和他的夫君也是要好的朋友。对她的不幸,我深表同情,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和她的亲属一起送走了逝者,并鼓励她为80多岁的老母亲和一双儿女着想,振作起来,安排好自己后半人生的“旅途”,做人生的强者。后来她去了异土他乡。在她离开的日子里,我多了许多的惆怅外,又平添了不少的牵挂。她毕竟是我的初恋女孩,算是我人生旅途中,除妻子以外,又一知己红颜。过去为了各自的家庭,将深爱埋藏在心灵深处,现在回想起来,仍觉“衣带渐宽终不懈,为伊消得人憔悴”。呜呼,美的东西,旧日的情思,毕竟是如过眼烟云,它不属于自己,反而凭空徒生出许多惆怅和落泪。穿越它,海阔天空。

父亲的电话,告诉说,他近日肠胃不适,需要住医院治疗。为人子女,焉能不管。我安顿好妻女,放下对远方女友的牵挂,披挂齐整前往老父病榻前,尽儿女孝道。心中体恤80多岁高龄的父亲一生坎坷,过得辛苦。现今日子好过了,他年事高了,且又多疾病,让他在有生之年,过得舒心而又满足,是我们做儿女的心愿。当我见到疾病离老父亲而去,绕膝父亲左右的我们兄弟姐妹,心中不由得涌现出:老父亲,您这一辈人真幸福。想我们这一代多是独生子女,想起这些,不由惆怅满怀,真羡慕父辈们啊!

穿越了惆怅,心情舒畅,不会有那些难过。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年近黄昏时真实情感的外露。不是吗?你,我,他,我的同龄朋友们!

另类情感扫描

自从燕梓荫的爱人去世后,她客居他乡,我对她的思念倍增了许多。这倒不是我有什么图谋不轨,而是缘自想起了与燕梓荫相处的那段美好浪漫时光的种种往事。

我与燕梓荫相识,是在上高中年级最后一年的日子。那时正是男女青年对爱情朦胧且又新奇的时光。我们都是随父母亲支援祖国大西北建设,而从四面八方走到一起来了。在我们共同求学的日子里,不论学习,还是为了班级集体工作,燕梓荫,她聪明睿智,天真烂作者在兰州市东郊学校漫,爱说爱笑,都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和好感。她是那种自然天成,无任何雕琢的“美玉”,在我的心目中留下的只是纯真、秀美的印迹。“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她在我的眼里更比“西子”美。我是不见她,想她念她;见到她,又害羞。心里的话,千言万语,到嘴边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从不敢在“爱”字上迸出只言片语,这是时代的局限,也是我真情表露的失败和悲哀所在。

与我结婚二十多年,相濡以沫的妻子,自从前几年患重病痊愈以后,终是精神不振,身体随着更年期的到来,一年不如一年。某天,妻子曾对我说,她身体不好,怕不能陪伴我白发到老,让我重新找个老伴。她的言语不多,我们心里都是酸楚填胸。她说的平淡,寓意不言而喻,那就是她知道我中学时候的恋人就在近处。但我不置可否,那是因为我与妻子毕竟是自由恋爱结发的配偶,就是有其他想法,也不能在她有病急需亲人照顾的时候,放弃当初“比翼双飞”“白头偕老”的承诺和责任。如若弃糟糠之妻而去,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这不道德,也不是我的为人。我只想和燕梓荫做一个知心朋友。

在我们彼此遇到忧郁苦闷的时候,大家在一起说说话,倾诉内心的苦与闷。这就是我想“梓荫”念“梓荫”的内心世界直白和实情。

我的内心直露,不知燕梓荫是否知道?我要的是,你知道我心里还有过去遗留的纯真友情,则已是很知足了。

这另类情感的扫描,是我思考再三,才动笔记录下来,我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一是因为我心地坦荡,未有做下伤害他人情感的事情;二是因为我的所思所想,仅是一种情感抒发,它并未有违犯或超出规范道德范畴。

只是不知道燕梓荫老友,你是怎样想的,能告诉我吗?

寻自行车记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起今年6月某日的一场关于自行车车主是谁的“现场直播”论辩,我现在还有些后怕,庆幸自己当时有智有谋,才使得丢失的自行车“完璧归赵”。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那天早晨十时左右,我骑着自行车去东方红广场西口的电信局交电话费。我见缴电话费的人数不多,便将自行车停放在收费厅的门口,径直去缴费,前后仅是四五分钟时间,自行车便不翼而飞了。我正懊恼不已,有两位过路人向我提醒,尽快去曹家巷自行车交易市场认车捉贼。谢过好人的指点,我怏怏不乐地去现场。反复巡查仔细寻找,无果。在午后一时许,我已是人困马乏,饥肠咕噜,正欲寻找吃饭地方,填饱肚子,再寻找自行车。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前一亮,见一位白发秃顶老者,在与一个尖下巴,操着内地口音,年龄约在四十岁以上的汉子讨价还价买卖自行车。我仔细一看,那尖下巴的汉子手里推的自行车,正是我几小时前被人盗窃的自行车。急中生智的我,急忙插在他们二人中间,接过自行车把言道:“这车我买了!”那个白发秃顶老者,见我出的价位高,便走开了。此时的我,对那卖车的尖下巴汉子说:“这是我丢失的自行车。我已向派出所报案了!”为了证实我的话,摇着手中的自行车钥匙。可能我的举动太突然,也可能卖车人心虚。只见那尖下巴汉子先是一愣,而后四下看了看,诡秘地言道:“这车子我也是从别人手里买的。

你说车子是你的,也行。交补偿费推车走人。”他话音刚落,顿时围拢了一帮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是该给个价!”“不能白白便宜,让他推车走人”……有个穿戴时髦,扭着水蛇腰的妖娆女人杞人忧天般言道:“这位卖车大哥也不容易,终不能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我面对七嘴八舌尽是帮助倒贩子说话的人群,哭笑不得。只得用缓兵之计:“要多少?”“三十块。”那尖下巴汉子面露笑容喜滋滋答道。

我有些进退两难,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正巧远处走来一位身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我虚张声势地喊道:“民警同志,车子我找到了!”说时迟,那时快,刚才还围拢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忽拉拉地散开了。那拉住车把欲与我争高低的尖下巴汉子,口气也软了许多:“您就看着给点吧?”为了尽早脱身,我只好丢下十元钱,骑上已被撬掉了锁子,钥匙仍在我腰间的自行车,离开了。

此时此刻,我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车子被盗、失而复得,还要给倒贩子交补偿费。

过了两年,这辆自行车还是未逃脱厄运,又被盗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下,被贼人明目张胆抢走了。我还是斗不过那些盗车贼——太猖狂了。

遭遇尴尬

H君和X女士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下乡插队的插友,又是帮助我和我爱人工作调动的直接经办者。于情于理我们两家都一直是视彼方为知己好友。彼此之间交往都是“肝胆相照”,少了许多的客套和虚伪。对于这样的朋友,我们可以推心置腹地倾诉内心的所思所愿。在我情感世界里,对于朋友和恩人的他们夫妇,一直怀有敬重和感激之情。尤其是X君女士,在我的心目中,她是我们上高中时出类拔萃的才女,后来下乡插队时又得知她还是我的老乡,我对她的敬佩之情又增加了许多。彼此之间又多了许多随便和不拘小节。

正是我这一理念的错误,不仅让我坏了方寸,也无意中使接近花甲年龄的X君女士受到了伤害,而愚钝的我开始却全然不知。最近这次遭遇的一件尴尬事情,足让我胆战心惊,刻骨铭心。

让我们将记忆的思绪回放到2004年9月5号那天发生的事情经过中去。

9月4日,H先生来到我家观看我的居室装修款式和有关房屋装饰技术问题。我从他的言谈中得知他新分了一套住房(又说是新买了一套住房),而且与我家的住处毗邻。我得知这一喜讯,于次日清晨便去他们已开始装饰的新居探访。为的是对我的挚友和恩人的房屋装修,能尽一份力量和表示我的关注。

“X君,你好!”我见到在准备装修的新房一侧的一条长凳上坐着的X君女士,不胜喜悦的我,忙上前打招呼与她寒暄。

“你到那边去!”开始就视我为陌生人,且声色俱厉、满面怒容的X君女士像是训斥学生(X君女士系教师),又像是呵骂其子女或亲属般,怒气冲冲地向我喝道。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知道错在哪里(我就没有做错事情),很是尴尬。幸好周围只有一名来社区经销书刊的外来人,这已经足让我无地自容,狼狈不堪。我当时的感觉,若真是地面能开个缝,我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也许是这许多年以来,人际交往给我的教训太多,也许是我要弄清楚她发怒的原因,也许是我考虑我们两家多年的友谊和她们一家对于我的太重帮助,最终还是让我放弃了“以牙还牙”回复方式,而是赔着小心、满面笑容,谦卑而又小心翼翼地走近X君女士:“您先消消气,是我何处言谈举动不慎惹怒了您,请言明,也好向你赔情道歉呀?”X君女士,起先对我是不屑一顾,而后她又像是长期被压抑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大声向我喊叫起来:“我好心好意到你家‘暖房’(指祝贺我家乔迁之喜),你却是……”听着这位一向温顺谦和,对人和蔼客气的X君女士的一番轰炸语,我似懂非懂,仍弄不清楚她迁怒于我的原因。只是隐约知道一点是为了我乔迁新居,这中间哪个环节出了毛病。为了顾全彼此的感情和脸面,我只好再一次赔着小心,搭讪几句,怏怏离去。离开之际,我出于礼貌,仍然邀请她来我家一叙,目的是要真正明白她向我发火的原因。

回到家里,向妻子和盘托出上述遭际,却又少不了又受到她的一番“修理”“你这人说话声高、语气又重,人都让你得罪完了……”她越说越气,想起了X君对她及我们全家人的种种好处,勾起了她的无限伤感,竟大声恸哭起来。在外面,我受了X君女士的无缘抢白,回到家里又受到妻子的数落,想起了大半辈子夹起尾巴做人,有的只是我对不起别人,我只好无言以对。我深深自责,在寻找自己的不足和回顾品味自己做人、活人的辛酸苦辣甘的经历和滋味。

无独有偶,同日下午,我遇到了H君(先生)。寒暄之后,我问及在房屋装修上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言明,我将以老朋友之所能全力以赴。他很感激我的真情好意。无不感慨地向我说起了为装修房子问题,一直四五天时间与X君(其爱人)怄气,主要是在钱款和装饰样式,两人意见相左,竟至发展到两人不说话的地步。听了H君先生的无意道白,我恍然大悟了X君女士向我无缘无故抢白发火的原因之所在。我是被当作了“出气筒”、替他人受过的“替罪羊”。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忍了。谁让我们是同龄人,又同时处于生理和年龄老化时期,更何况他们是给予我全家人帮助的“恩人”和益友呢。再则,我也有言语不逊和举动不慎的地方,我们大家要的是理解,能做到理解而达到谅解,我则足矣。

不过我内心确实很想知道,那天或是以前的某月某日,因何事或言语不当,而招致X君女士向我大动肝火?我知道了错在哪里,定会改正。否则在我心灵上如负“十字架”,也是好苦好累啊!

X君同学,还请你多包涵我的直言和不恭,谁让我们是同学、插友和老乡?

从“男人是孩子”说起

近日观看中国中央电视1台播放的14集—成吉思汗》电视剧。

作者1968年学生时代剧情中有一段铁木真(即成吉思汗)幼时候的救命恩人、铁木真曾发誓以后一定要娶她为妻的“女仆合大安”与铁木真的结发妻子“孛儿帖大妃”,她们二人之间的对白:“男人是孩子”,“你不用女人的柔情去温存,他就会干蠢事。”观其景,听其言,作为男人的我,甚为感动。可以说在我心灵里产生共鸣,乃至阵阵颤动。

人近六旬年龄,从工作岗位退下来。往日的繁忙离我而去,面临着一个新的生活方式和环境,这是人生的“第二个春天”的到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是瞬息之间就可以适应和顺应。尤其是在细腻莫测的情感世界里,总是会有感到脆弱的表现和地方。急需要有人去温存和关怀。从我的亲身经历并感受,遭逢来自亲人和朋友等的不被理解和体贴,那心灵上真有“痛不欲生”的感觉。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对于我们这样一些人,大可不必为衣食住行生活琐事所困扰和担忧,而更多的是要在精神和情感上予以安慰和慰藉。回溯自离开工作岗位以后,遇到来自原来最要好的朋友和同学的不被理解和数次不快,心中无限惆怅。有些事情又解释不清,只能郁闷在心,平添了许多气恼,使因逝去岁月已添了的白发(银丝)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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