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鳏夫继续回忆道:“这只妖鬼唤作五通神,一开始只是吃来往的游商过客,呆在柳庄不曾出来。然而过了大约一年,它就从柳庄中跑了出来,来到村子里掠走女人,生吞孩童。村子里的人发现不对,循着血迹来到这里,这才发现这只淫邪妖兽。我们后来也找了不少道士法师还有剑客游侠,无一不被它给生吞活剥。不久后它通了人语,跑到村子命令姚皖,每隔一月,就要献上活人一个,孩童可抵两月。又每半年,要指派一名女子来这,供其淫乐。村中老妪先被姚皖绑来这里,而后是途径村子的来往女子。直到现在,村中两年来没有一个外人经过,更别说什么女子了。村子里的人也一个个的减少,婆娘现在已是一个不留,姚皖他坑蒙拐骗,暗中下药。把我迷倒以后把我的婆娘和我的孩儿都给弄到了这儿。可怜我那不到一岁的孩儿啊!”
“世上竟有如此卑鄙之人!”严律己听后怒火冲冠,转身就准备走向柳庄,先行除妖。
“先生别急。”刘落拉住严律己的道袍将他拦下,又对着老鳏夫说道:“我且信你所说,但就是这样冲进去复仇未免太过鲁莽。你跟我们说说五通神的长相弱点,我们做好准备再做打算。”
“五通神只有一只足,应该是马蹄的样子。长着猪的尾巴,满脸都是脓包,就好似蛤蟆的背,眼睛斗大,一张嘴能吞下一个人。”
此刻夏侯杰等人也围了过来,听着老鳏夫的一点点描述,与严律己和刘落等人起草方案。
刘落说道:“既然五通神仅有一足,又是夜间行走。那弱点无非是腿与光。断了它的腿,它就难以行动;若再用光照射,或许能够给它带来不少伤害。”
严律己点头称道:“若是光芒,我便可以真气凝聚,造出光亮。”
夏侯杰也补充道:“我也能帮着煽风点火,柳庄里草木茂盛,随手一点就是扑天烈焰,那火光照它个外焦里嫩没有问题。”
张飞胆气十足:“论剁脚,那我可没啥问题,到时候你们就看着我抗着它的腿回来吧。”
吕蒙道:“我,困住它,小飞砍。”
刘落对着大家点了点头,吩咐他们开始准备。又留下严律己说道:“先生,五通神为恶多年又通人语,早开了心智。若是一击不得手,那么我们便抽身而退,等到白天再战,千万不要被它困住,在夜晚鏖战,那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
严律己点了点头,拍着刘落肩膀,笑着说道:“刘落,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刘落也难以再管严律己是否真的听进去,折返回老鳏夫处,捏拳说道:“我不管你是否真的有苦衷,事到如今你应该为你的所作所为忏悔。我手中这团火炎是道家的三昧真火,降妖除魔无往不利。你别看我小,其实我是道宗修为极高的修士,年幼不过是我的返老还童。这团火炎你拿着防身,那五通神定不敢近你丝毫。”
老鳏夫感动得涕泪聚下,接过刘落手心的那点青色火苗,捧在手心,激动地说道:“小民有眼无珠不识道长,此次有道长帮助复仇,定感恩戴德,日后必为道长建庙塑像,日夜供奉。”
刘落故作深沉地挥了挥袖,一副不求回报的得道高人姿态,转身巡视其他同伴。
冬天的夜很快到来,白日里还草长莺飞的柳庄,一到夜晚,那些绿油的杂草扭着身躯地疯长,若有若无的厉鬼哭诉声与女子被凌辱的泣泪声自地下传来,庄园中站着的六人此刻感觉如同来到了百鬼冤魂的地狱。
“刚才老鳏夫也没说这里的杂草会变这样啊。”夏侯杰喃喃自语。
严律己闻言感到不好,扭头朝着老鳏夫看去。
一声霹雳巨响,庄园中间的地下破开一个大洞,里面钻出了一个磨盘大的独眼脑袋。比刘落脑袋还打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仿佛准备充分的毒蛇,散发出的压迫力令人喘不过气。
这颗长满恶心脓包的脑袋左右晃了晃,发出如同声带撕裂的婴儿般地噪声:“桀桀桀,没想到我才醒来就有这样丰盛的大餐。你们怎么还不把衣服都脱了?难道不知道我五通大王不喜吐皮的吗?”
“妖孽,我乃齐云山太素宗玉律子,尔在此奸淫掳掠,祸害菽丰村多年,今日我必替天行道,取尔性命。”
五通神上下审视一番,从地洞里掏出一只血迹斑斑的左手,撑住地面抬头说道:“你们人类怎么总是这套说辞,也不想想自己打不打得过,成天自信满满,真是令人厌恶。”
严律己掏出道袍之中一面旌旗,单掌将其推出,旗面边角绣着金线,蓝色中间上书秦篆古字“玄”字,落在地上与土相融,自这一点四散青光亮纹,一个古韵流香的荧光八卦符阵在他们的脚下形成。在这片漆黑的庄园之中点亮了一片耀眼光芒。
“好厉害”夏侯杰拍手叫道,比较只有一个丑脑袋和一只手的五通神,严律己的旗阵法术声势上更胜一筹。
然而唯有刘落注意到,五通神的单目眼珠只在阵法初成时眨了几下,其余还是细缝狭长,全然没有畏惧光线的样子。
五通神又掏出另一只手,这只手上还勾着女子撕碎的破烂亵衣。它双手撑地一拍,整只从地里跳了出来。
此刻它的全貌总算展现在了他们面前。老鳏夫描述的只不过是凤毛麟角,真正的五通神浑身鳞皮虬肤,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单肢腿脚有两人怀抱粗细,马蹄上长有一撮金黄绒毛。
恶臭的来源是其淫邪的腰间胯部,上面有一具仅剩下下半身身体的女子尸体盘腿绕着它的腰肢,腐臭的尸味和血肉模糊地狼藉甚至逼的刘落等人都难以正眼直视。
严律己的法阵散发出的气息令五通神极为不舒服。它鬼吼一声,单腿曲蹦,凌空朝着严律己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