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他两身后正中蒲团上的胖子也张开了眼,乐呵呵地笑着:“哎哟,这不是‘绿影’李肃吗,怎么,被天狐咬了一口就把火气发到咱们师兄弟身上了?那可不好吧。”
李肃立即收回笑容,严峻地对着蒲团上的胖子,道:“屠师兄,这话怎么说的,我只是跟师兄弟们打打招呼,怎么能发火呢。”
屠师兄呵呵笑着,脸上的赘肉都起了褶子,肚子上的几圈肥肉叠压在一起,上下来回震荡。
“有人来了。”秦周的话打断了屠师兄的笑声,一切声响归于平静。
房门被吱呀的推开,静心观的观主阎象走入屋内,身后领着两个童子,他们手上托着十几个鲜嫩的赤红朱果,恭敬地摆在桌上。
“阎观主可是给我们送了份大礼啊。”李肃说道。
阎象恭维地笑着说:“诸位皆是远道而来,我们也应尽地主之谊。这些朱果是淮南王命我带来给诸位的,诸位若不嫌弃,闲暇时解解馋也是不错。”
屠师兄笑道:“果真是淮南王府的呢,若是在玉虚门内,怕是连点山泉水也不给准备吧?”
阎象有些尴尬回答:“玉虚门深谙待客之道,怎会怠慢诸位呢。更何况‘法屠’屠迁之名,便是几年前,也是如雷贯耳。若道兄重回玉虚门,我想门内上下定然夹道欢迎吧?“
屠迁哈哈大笑,眯着的绿豆小眼精光闪烁:“你也是玉虚门的弃徒,我却不瞒着你,我若回玉虚门,必杀他个血雨腥风。”
阎象知晓,当年屠迁便是受到玉虚门内的长老歧视与刁难才跑了出来,但也没想他的恨意如此之深,一时也不知如何接下话去。
李肃打破沉寂,对着阎象问道:“今日有了妖狐的消息吗?你们不是号称已经封锁了南下的山头河流,就是蚊子飞过去也能看的着吗?”
阎象致歉道:“纪将军亲自带人严加盘查,更有张将军挨个搜山,抓到这只妖狐应该也就在这几日了。”
李肃拿起一颗朱果,咬在牙中,轻轻刺破一股红汁流入口中,沁鼻的香气瞬间弥漫屋内。他点着头道:“虽说你们办事不怎样,不过这个朱果还不错,记得吩咐你们的张将军,叫他注意安危,那只妖狐爪子可还不钝。”
阎象谢道:“既然李道兄都说妖狐不俗,那我可要早些知会张将军一声,也多谢李道兄的提醒。”
李肃打个哈哈,算是承了他的谢意,又拿起一个朱果就要往嘴里塞。
瞧着刑名宫的五人不愿再多言语,阎象一声话别,退出房门。
管亥待其走远后说道:“这个阎象身上还真不少宝贝,我都险些压不住怀中宝剑了,看来他也不是一个善种。”
李肃不屑地说道:“他还以为他能再进一层,却没发现进食再多丹药,他也不再精进一分。外丹术虽然取了捷径,但是却是弯路,走了弯路还不警醒也是愚不可及。”
管亥抚摸着怀中利剑,低头道:“人是不怎样,但一身法宝却浪费了。若是这次他随我们一同南下,倒也可以为他找个山清水秀的歇息之处。”
屠迁摸着脑袋笑容憨厚,嘴里话语却是狠毒:“你的蛊雕肚子是不饿,我的彘可还没吃饱呢。”
最后一位从始至终藏在角落的人终于发了声响:“朱大人已经抵达江南,他命我们即刻前往孙府,不得有误。”
这人长着一个冬瓜脑袋,脸上五官都凑在一起,唯有耳朵特别的大长在两旁。
“既然如此,天狐就留给淮南王吧,事不宜迟,我们走。”屠迁如同狡兔,推开大门跑向城外。
其后四人也都瞬间准备妥当,紧步相随。他们这一去与北上的刘落一行失之交臂,玲绮的霉运也总算终了,得以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