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7年芒种,距离毕业还有一年。
柳翊橙今天看到了上一届同学拍毕业照,当他们解下红领巾飞舞时,柳翊橙感慨万千。
他们走了,就轮到柳翊橙了。
今年暑假柳翊橙也没有很好过,往年撑死两个班,今年语数外都报上了,下午半天是写暑假作业的时间,晚上还要去上羽毛球课。
龚忆澜在南京日子也不好过,她跟四人帮打过电话,说那边的数学卷子太干了,不是正常人写的。
李一柏到了寄宿学校之后他们很少见面,只是在暑假聚一次餐,往年是欢乐的聚餐,现在只是所谓的仪式罢了。
借书证扔在角落扬了灰,他与张语梦也好长时间没在一起玩了。现在学业加重,就算在一起也只是讨论题目。以前的闲聊群叫做学习群,现在的学习群却是真正的学习群了。
柳翊橙变得很忙,不停在写题刷题,周六周日卷子是少不了的,并且还要上课外班。每天在题海里煎熬,他的大脑好像也机械化了,在学校课堂厕所办公室三点一线,所有副科所有活动都没有了,上午上课下午讲题。
在家也是如此,书房厕所厨房三点一线,以前还有时间看会电视,现在就是争取早点写完作业后看十分钟的动画片。
有时候还要熬夜。
数学科学这两门学科逐渐变难。让柳翊橙逐渐吃力,他写题的速度好像变慢了。
这让他非常苦恼。
他也问过赵滨寻求写题技巧,他尝试过,排除干扰,就是边写作业边听音乐。但是柳翊橙并不感觉很有效,反之他还经常把歌词写了上去。
这种方法并不是人人适用的。
柳翊橙很苦恼,但是他没有放弃,因为他想上一个好一点的初中,因为小升初考试成绩足够优异才能有择校的机会。那几年政策变严了,关系一般都行不通。
他做好了他分内应该做的每一件事。
成绩有时提高到了98分以上,但是数学一般都不行,只能95左右。
总分排名还是全班第一的。
基本都是他自己管自己,外公外婆他们那也搞不懂。他知道考学才是他唯一的出路。他与外公外婆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了。他也要节省时间去做题刷题。
外公外婆还挺在意,变得沮丧,外婆也迷恋上了打麻将,打个一元五毛的,他实在没有在意,也没有输多少钱。
有一件事是柳翊橙自己在房间,想安心做题,不仅把门反锁了还安了插销。然后外婆不停的敲门,她是想端银耳汤给柳翊橙喝的。
柳翊橙恰好在写一道四则运算加根号的算术题,头疼的要命,情绪不好。外婆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他把门打开吼了外婆:
“敲什么敲催魂呐,我在写作业你知不知道,有病吧!”说完他扭头跑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对外婆争吵,他也挺后悔的,身上只有五块钱,他坐了一列不知道开到哪里的公交车,可能是去乡下的吧。
他莫名其妙上了车,他觉得特别委屈,把头靠着窗边,想着心事。他觉得为什么他的努力没有被看见,别人家里的孩子成绩不好打游戏家长都没有说什么,为什么要打扰我。他们嘴上说着不要求高,快乐就好一幅开明的模样。但是快乐能当饭吃吗,并且成绩下降了他们干嘛了,嘴上没说什么,沉默冷战更加可怕。他们根本不理解柳翊橙的辛苦与努力。
想完这些车子出了城区,柳翊橙想起他没有带手机,刚想下车但想到那些,便一忍住,没有下车。
车子到了终点站,旁边是一个水闸,水闸估计没有管理的原因,那里长满了杂草。往后走,看到了一片芦苇,继续走,看到的不是芦苇了,是芦荡!
那是柳翊橙第一次看到芦荡,像一片海倒不如说像成百上千艘帆船在洒满阳光的午后航行,芦荡里还有游着鸭子。
柳翊橙在芦荡边睡着了,他似乎忘记了所有,也变成了一棵随风飘舞的芦苇。梦里,很美好。
午觉过后便是傍晚了,柳翊橙这才想起今天没有吃饭,只啃了几块面包充饥。
那一辆公车不好等,柳翊橙慢慢看着太阳落山。温度降低,身边似乎有一团雾气在晃。
半个小时后终于等到了,他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慢慢进了市区,他的心才放下来。
回家已经八点钟了。他默默开门,发现柳星岚柳星河都来了,外婆坐在板凳上哭泣,外公躲在厕所,一根一根的烟抽着。
看到这儿,柳翊橙又哭了。
柳星河发现了他,尖叫一声。柳星岚让他先洗个澡,然后柳星岚和柳星河去派出所撤案。
然后外婆给柳翊橙下了一碗面条。柳星岚本来想说柳翊橙的,被柳星河制止了。
柳翊橙作保证,他今天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跑出去。
这一天晚上,柳翊橙早早地闭上了眼睛,他希望可以捕捉到白天做过的梦。可惜没有
第二天一早柳星岚便走了,柳翊橙希望她多留几天的。
重复着往日的生活,三点一线。只是外公外婆对待柳翊橙的态度小心翼翼,怀疑柳翊橙有躁郁症了。
柳翊橙没有注意,他每天这么忙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每天该吃吃,该笑笑。
这个学期结束了,柳翊橙成绩依然优异,英语和思品还拿了满分。
寒假他去了武汉玩了一周,那是他这个学期唯二放松的时光。
接着进入了下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