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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乔先生

事后,那个家伙的姓名也被查了出来,那个家伙是臭名昭著的杀手“玩飞镖的人”,名叫沃尔达特·利安。但是,他居然也曾是银色女王号的船员,这一点法令尔也没想到。

幸亏治疗及时,亚勒门保住了他的小腿。他身上的木刺还有木头碎屑都取了出来,他就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星期后出院了。而事实上,亚勒门已经成为了格瑞德和布洛尔两派的追杀目标,所以他现在被要求绝对不能离开庄园,等到威胁解除之后再出来行动。

而这个过程中,那个幽灵一直陪着亚勒门,时刻不离,但是也完全不说话。

之所以叫他幽灵,是因为其他所有人都无法看见他的存在,而他也不能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影响。而镜子,平静的水面之类的东西也无法照映他的样子。他不需要饮食,不需要睡觉,无法拿起任何东西,而且也无法离亚勒门太远,应该差不多就是三米的样子,而且,他也不能看见亚勒门看不见的东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能够让亚勒门在控制范围内却无法直接触碰到的结晶激活,而这种激活的能力却又是来自于亚勒门的结晶术。

虽然他的确一点用都没有,但是亚勒门还是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并称呼他为“乔先生”。

今天是1839年7月31日,亚勒门就坐在亭子里喝下午茶,而乔先生就在一边看着他。

亚勒门也盯着乔先生看,他的确和自己一模一样,无论样貌和服饰,还是那种不加修饰就已经相当迷人的胡茬,甚至是身上的疤痕,都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

“乔先生,我觉得你该说点什么。自从我去医院之后,你就一直没说过话了。你要知道,一个沉默的监视者总是会让人感觉不舒服,毕竟你连我上厕所都要跟着。你不觉得这样会让我很尴尬吗?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我是你。准确来说,我是你意识的复制品,我只存在于你的头脑之中,然后你的头脑和你的眼睛把我投影了出来。我们拥有同样的情感,同样的知识,同样的记忆,以及对事物的相似的看法。”

“你并没有回答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是因为你的灵魂的模样并不完整,应该说是陷入了一种混乱。我是你意识的复制品,一堆混乱的复制品是没必要存在的。而当你从监狱出来之后不断地与其他人交流,不断和各种的事物进行接触,你的意识就变得越来越清晰且稳定,我的存在也开始趋于有序。而且,你应该意识到,你习惯自言自语,可能这几天和其他人共事未能暴露出来。你只要是独自完成一件事情就特别喜欢自言自语。我认为就是这种自言自语的习惯,以及你的现在处于的复杂境地导致了我的诞生。”

“你对我了解的很透彻嘛。”

“你其实比谁都要更清楚你现在的情况。毕竟我和你共享着一切,而且这一切都是以你为根本。我能认识到,你肯定也早就认识到了。你无非是想用这种更加简单具体的方式去缓解你现在的紧张和不安。在我看来,你的所谓失忆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你对于过去记忆的失去并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和思考,不是吗?你并没有出现对自我身份的追寻和在意,你更关心的是如何活的更好,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要更加的重要。”

“亚勒门哥哥,你在这里一个人坐着不说话干嘛呢?”

安琪尔坐在亚勒门身边,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偶。而贝利卡就站在他面前。

“我在这里坐多久了?”

“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五分钟了,就端个茶杯在这里一动也不动。”贝利卡说。

“那你们也在这里看了我五分钟?”

“安琪尔不想听故事了让我带她出来玩,可是婶婶说了不让我们出去,我们也就只能待在这里了。”

“其他人呢?”

“杰洛和叔叔出去了,海伦在房间里练琴。而柯林他们出去了,明天上午才回来。我听说今天晚上吃烤肉的。”

“我听说摩根先生要给杰洛张罗结婚的事情,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

“八九不离十了。这次带他出去也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能问你点事情吗?关于你们家的事情。”

“对于我们家的事情,我并不想回答。抱歉。”

“走吧,我接着给你讲故事吧。”贝利卡拉着安琪尔的手,并把她抱起来。

“好啊~”

两人走远后,亚勒门对站在一边的艾薇拉说:“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是的,先生。”

“你刚刚那样问不对呀,安琪尔还在旁边呢。童言无忌,要是这样给你自己找事了怎么办?”

“我知道,可是我说完了才感觉有些不妥。”

“其实你想问的是耶格尔的事情,对吧。我感觉那个姑娘也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但是她故意回避了你,说明事情有些不清不楚。可能往里深究会让你陷入更大的危险。”

亚勒门就坐在桌边,用手撑着脑袋,看起来是在想事情,实际上是在和乔先生聊天。

“你刚刚说我现在处于一种复杂的境地,你是怎么想的?”

“第一点,你现在被两方势力追杀,一边是那个格瑞德男爵的残余势力派的人,另一边是海盗的人。如果这两方势力不完全铲除,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危险。介于他们知道你是立约者这个事情,他们找到的杀手肯定也是立约者。但是这又暴露出另一个问题,那他们是怎么知道你是立约者?立约者应该是一个很小且秘密的群体,每个人的能力也是未知,现在也没有能鉴别立约者身份的东西。”乔先生说。

“出了内奸?”

“十有八九,我估计法令尔先生现在也该意识到了这件事,正在追查吧。”

“那这是一点,然后呢?”

“还有就是你对这个家的感觉,这个家里一定埋藏着很多秘密。如果那位托尔先生说的话属实,那你就是这个家的人,是前伯爵的儿子,的确是回家。而这一切恐怕太凑巧了。”

“的确。”

“还有一点,就是你对法令尔的怀疑。”

“我承认,的确如此。他的确看起来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我又能感觉到他恐怕还有点别的目的。我觉得他对我真的太上心了。我还是认为他不是坏人,但是有些事还是有必要搞清楚的。”亚勒门说。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异色瞳的女孩。你有对她的记忆,其实我认为那段记忆是你在无意之中和那个小女孩交换了身份吧。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能力对她并未生效。既然她能写出那样的话,说明恐怕她应该在你失忆之前就认识你,而且你们应该还有其他同伴。但是可惜就是,咱们都未能记住她的样子。但是,我劝你也别多想。”

“多想什么?”

“照你这个样子来看,你肯定是单身。你懂我说的什么。”

“砰砰砰”有人敲门。

是那个女仆艾薇尔。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有人要找你,亚勒门先生。”

“谁?”

女仆将门反锁上,随后走到了一面墙边。

她直接将手伸进了墙里。

“额,还有一点……”女仆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左脸,露出了脸上的一颗泪痣和一只淡蓝色的眼睛。而她的右眼却还是棕色的。“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混有结晶的化妆品,能够使得左右两边脸保持对称,而改变一些不对称的东西。你好,亚勒门先生。我相信你应该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你是……”

“之前我叫人来救你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请吧,你的老朋友在等你。”女仆向亚勒门行屈膝礼,随后便走进了墙里。

亚勒门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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