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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已过三秋

这天,清晨的院子里,剔透如玉的初露一滴一滴的还挂在墙头瓦沿、地上草叶尖。没来得及离开的些许白雾,飘散游荡院子的几处,一阵微风轻拂,来来去去活跃的让人看见抓不住。不时的某处砖石或屋檐下传来几声吱吱的虫鸣,显得颇为安和静谧。忽而一声推门声响起,吵动得初露一阵的从高处掉落,滴答滴答碎了一地,白雾也四散逃开消融不见。一个长发束起、身着灰白长衫十九岁上下的青年男子从房间走了出来,仔细一看其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但却不是英俊突显而是略有平凡普通的模样,手上正抱着几卷书券倒是书生意气十足。出门的他没有多留意院子的景色,匆匆忙忙的抱着书券离开。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房间外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一个架子前,把手里的书整齐的放了上去抚平。如此,又转身找出笤帚和干毛巾开始清扫房间。粗略观察在这一房间里紧凑安放着六七个高大的实木架子,架子上都整齐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的书籍。而在房间四处的墙上挂着十几幅风格奇特的书法和字画。而当仔细一看这间房布局装饰便会发现这正是那老先生的书房,而打扫着房间的青年男子就是在老先生家呆了整整三年的莫文山。三年了,莫文山显得成长许多。在熟悉了这个世界的生活后,他没了起初的种种不适应和被世界隔离的感觉。习惯了这个世界见过的各种各样稀奇食物,习惯了这人们的人文情感风俗习惯。经过这三年一笔一画、鹦鹉学舌的痛苦学习现在的莫文山终于是能说会写毫无障碍的与人交流,书籍也可以流畅阅读。而从书上和老先生的口说里,莫文山总算弄清楚了自己是身处何地。这呆了三年的院子是老师贺先生布学教书和生活起居的,但院子里除了老先生一个主人外就只有三个仆从再无其他任何家眷亲友。而老师全名叫贺知章是这鄩阳城里为数不多的颇负盛名的读书人,年轻时亦是城里名列前茅的才子。按理来说先生应该是另一生活番景象,却是不知怎么最后在这一个人教起书来。至于鄩阳城则是这个国家翎君国的一个边陲小城。从找到的地图上看翎君国是连着西部和南部一片的庞大国家,有接近百个占地近万平方公里左右的大城,像鄩阳这样不到一千平方公里的边陲小城更是不知凡几。姑且看来,这翎君国的人口怕是数以几千万计。光一个翎君国的疆土就占满了地图上50%的地方,是其东边另一个名叫奉堪的国家国土的两倍左右。至于在这两个国家边界以外的北方是茫茫一大片的蛮野并未有国家的样子,南边是一处名叫黎海的无边大海。而对于这个世界人们没有宇宙星系的概念,天文地理之说只是肉眼所见的繁星山海,自称这世界为熬相。因为经历了穿越这种诡异奇特的经历,莫文山对这世界是否有神仙志怪很是好奇,所以日常多向他人闲聊打听或浏览此类书籍。然而对此一无所获并未有如小说中那般问道修仙之人广行于世的情况,神话奇闻是有但听来就是人妄想编撰作乐之为当不得信。再说这翎君国,此国立国已有两百年之久,从三年的所见所闻来看很像莫文山历史知识里的封建君主制社会。在这里,人清楚的分着阶级存在。国家是属于特定某一个人的,那就是都城王座上的君王,他自称为“弊”。其下是各种各样被需要的人在他的招募下管理着国家方方面面。这样的人,他给他们赐名为“蕻”,也就是“官”。

“蕻”作为君王选配的直接管理社会的人,其享有崇高的社会地位和各种特殊的权利。而“蕻”的选择靠的是通过一系列知识和技能的考核颇似科举制度,所以读书学问之人其地位在官之下,叫作“莨”。接下来是因为进行物品买卖等一系列商业行为而积累大量财富的商人,他们是“菪”。然后是从事谷粮食物生产的农民“蕃”,最后是以自身特殊技艺求活的“菽”,也就是普通工匠之类剩下就是其他各个小类别的人群糅杂其中。而那奉堪国的情况没有详致消息,但想着大抵也是如此,应该只是细微处略有差别。

过了不久等到莫文山打扫完毕,像约好似的贺老先生也来到了书房外。莫文山如往常一样的上前搀扶并恭敬的问好:“先生早,您可吃过早饭了”。扶着莫文山的手,老先生一脸笑意的回到:“嗯嗯!有其他人伺候着吃了。你呢?你倒是一天不差的早早在这等着可得注意好好休息”。“学生明白”莫文山恭敬的回到。

“那先生现在是要去上课了吗?”莫文山接着问到。

“嗯!走吧!其他人应该也到了。”老先生笑着应到。“是!”莫文山嘴里应着便搀扶老先生往课堂慢步走去。

十几二十分钟后,莫文山扶着贺老先生来到课堂。早已经等在这里的学生们见先生来到,立即从位子上起立站好一脸敬意的向贺老先生问好。在莫文山看来,已然六七岁的他们三年前顽皮欢脱的稚气多有消散变得沉稳许多。走过他们身边,这些小同学们也会同贺老先生身后的莫文山笑着打招呼如熟络的朋友模样,他也笑着回应。这些小鬼头现在可是莫文山的跟屁虫,总是缠着他要他讲那个叫地球世界里的奇特故事。打自一年前能说话交流以来莫文山可没少被这些小鬼头烦扰,当时莫文山想着要多说说话练习练习可对这里又没什么能说的于是便把自己脑子里地球上的事当故事讲,没想到一下就引了这些小孩子的好奇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成了现在这情况搞得自己颇为无奈。扶着先生走上讲台,莫文山便撤身走下来到了右侧那个站了三年的“助教”专属位子。

来到讲台上,贺老先生敲了敲桌子示意学生们后缓慢说到:“好了!你们一天的时间可不多,当知习文不易时间难得。上课吧!”说罢就拿着课本转身在板上书写起来。听到老先生说的话,底下的学生和站在一旁的莫文山都向其一拜并回道“是,先生!”。如此,收紧身心开始安心上课听讲。

“今天,我们学习国家的·······························································”

“你们可以看到··················权·····························”

“在·············蕻······,你们要···································”

··················

就这样老先生在讲台上忽而滔滔不绝的和声详说忽而转身板上疾书,学生们一会儿抬头听着认真的若有所思一会儿动笔在课纸上书写记录。

慢慢,影子移落到东面,太阳在天空中从东方跑到了西方露出了些许晚霞。

一天的课程来到了终点,台上的贺老先生写完板上的最后一字转而扶案说到:“这就是今天讲的课,你们可还有什么疑惑现在就提出来吧!”底下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未有人提问。见状,贺老先生微笑着说到:“嗯!很好!大家都听懂了没有疑惑。很不错!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下课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听到老先生的话,底下书写记录完毕的学生们一齐起立拜谢“谢先生!”贺老先生点头回应。此罢,众人打包东西向外慢步离开。莫文山上步来到贺老先生身边便要扶着他回去,但其却抬手制止转而问到“文山啊!你对今天的课有什么看法啊?”

得此一问莫文山不想便回“先生讲得十分详细、字字珠玑,学生很受启发!”

一听莫文山这话,贺老先生故作怒样骂到“你莫说这些好听话敷衍,我可听那些小子说你讲的事了!有何感思快快说来!”被骂的莫文山脸上略显尴尬见不能敷衍过去,莫文山只得赔笑后思索着说到“学生没说敷衍的话,先生确实讲的详尽细致发人深省。把这国家晦涩难懂的权责政治由身边事的联系一点点的刨析给学生,并每至关键处巧致设问引发其思考国家君主为何、生民为何!但学生唐突的认为,苛责的分级而治于家国无益,底层平凡大众多受压迫盘剥之苦此乃乱世之源。当思治国为民、民以立国。国家不能是一个只有君主而没有普通生民的虚假之国,所以应该废阶级以利民生,所谓天下人治天下事!···············”

等着的贺老先生听得前几句微微一笑,忽而后几句入耳就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到“你这话可曾对其他人说起过!你可知此话出口的后果!”莫文山见老先生脸色转变赶忙赔笑道:“学生知道情况的,就只是在先生面前说两句哪敢真的在外瞎口胡说啊!”

贺老先生听得如此脸色才缓和下来,似教训的对莫文山说到:“你知道就好!这样的话以后一定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哪怕想也不要再想了!这话要被他人听了去轻则脱皮掉肉重则性命不保!知道没?”“学生知道了!”被教训的莫文山一脸赔笑的点头。“嗯!那走吧!”得到回应的老先生作势离开的说到。“是!”莫文山回答便搀扶着两人往外走去。

“唉!你这年轻气盛的模样真怕你像以前的我一样出去到处吃亏,最后只得黯然收场!”······

“啊!先生年轻时还有什么记忆深刻的奇特经历吗?怎么没有听先生说起过!···············”

“怎么,难道先生还不能有年少过?········”

“没有!学生哪敢!只是从未听您说起过,您现在要说了吗?····”

“··想听你老师我的故事了·····”

“没没!哪会!··”···············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中两人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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