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看着厉承脸色越来越难看,反观自家小姐一副悠闲自得春游的模样,不觉低笑,指着那边花开正娇的地方道:“小姐,去那边看看吧?听说过了那边的九曲桥,底下有荷花呢,这里的荷花要开的早些。”
“是吗?”苏月来了兴致,看向厉承,“去看看?”
“嗯。”
九曲桥,顾名思义那的确是有九个弯道的,走到底四个弯道的时候苏月才明白为何这里的荷花要开的早些。
厉承先是道:“这温泉我知道,通向修表弟府中,被他建造成了一处浴室。”
“果然还是丞相家有这个本事,才能改了这温泉的流道。”
声音娇媚,不过这女子今日穿的倒是素雅,一身鹅黄色的齐腰襦裙,外面配着橘黄色的褙子。苏月微挑眉梢,数了数她带的丫鬟。
足有五个。
心中暗想:这京都城中除了丞相家厉害,第二厉害的也是白太尉家了,不过白涟漪她认识。翻墙,过河,拜访那都是用飞的,至今没见有什么丫鬟能跟得上她。
是以,这个是哪个?她排行老三也只是带了星儿一个人而已。
“郡主。”厉承团手见礼。
苏月眉头挑的更高,恍然大悟原来是刁家的,姜国唯一的一个外姓王爷。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苏月这个郡主的确是比面前和这个郡主要矮上一分,微微屈膝,“见过郡主。”
“起来吧,倒也不必这么客气。”顿了顿看向苏月,笑了笑,“没想到二位会来,想来今日的诗会有趣许多。”
这位刁姑娘显然是有些不太友善的心思,苏月心中好笑。
“郡主怕是不经常出门,所以不了解我,我要是能做出来诗,我爹能给我家祖宗买一丈长的香点他十天半月。”完全不在意旁边来人那复杂的神色,苏月笑的十分得体,继续道:“是以,你们作诗,我与这位公子赏花便罢。”
刁秀儿没有想到苏月一上来便是这般自黑,准备好的一箩筐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心思急转之下看向厉承,“厉丞相是国之栋梁,文官之首,二十岁的年纪便已经是状元了,想来厉公子不输其父。”看了看那荷花,见开的正盛,便又道:“不若以荷花为题作诗一首,让我们也见识一番真才学?”
厉承有些为难,他爹的才能他要是能学几分,也不会被放弃的扔到了军营。愁苦如何回的瞬间不经意瞥见那似乎是在看好戏的某人,愣了一愣。
这人......还真是奇......
但是心里也有了想法,淡淡笑了,“术业有专攻,承一心习武也是为国效率,保卫国家领土,并没有闲暇去学习诗词歌赋。是以,一窍不通。”
回答的也干脆利落,并且指明我是有正儿八经伟大理想和抱负的青年,比不得你们时间多去看那些酸不拉几的东西。
苏月微挑眉梢,侧头与星儿咬耳朵,“这个人,我嫁了。”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厉承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看在刁秀儿的眼里却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九曲桥弯弯曲曲地方甚多,站个一二十人是没有问题,如今放眼望去竟然已经没有了来通的路。耳边几声惊呼声,苏月转头去看,笑了。
“嗳,你这几天怎么都不去找我,去哪里顽了?”
踩着栏杆利落的落在了苏月面前,女子一身劲装,英姿飒爽。
“帮京兆伊捉了个贼,废了些功夫。”
“身为女子不守规矩,不通女戒却同男子厮混捉贼,当真是丢了天下女子的颜面!”
场面顿时寂静,苏月惊讶的看着这个口不择言的刁小姐,睁大了眼睛,“你是疯了吧,你不知道她是谁?”
白涟漪眯了眯眼,这才扭头去看刁秀儿,后者身子一冷,当即知道自己失言。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今日若是认错还如何有脸面以后出门?
扬了扬下巴,“我说的可有错?”
实话说也是没错,只是这个场合说便是猪脑子了。
白涟漪这人武功好,轻功甚好,却是个不爱不说话的人。除了和苏月外,她哥她有时候都傲娇的不搭理。如今看其神色,苏月知晓她有些生气。
白涟漪默不作声,转过身在苏月耳边低声了几句,后者眼底忽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看向刁秀儿,“郡主,不是在说诗吗?刚才我见郡主眉尖若蹙,似嗔是怪,突然灵台清明想出一句诗来。”
刁秀儿正好需要这么一个台阶,脸色好看了些,赏赐般的看着苏月。
“你且说来,让姐妹们都评评。”
苏月点了点头,对着看热闹的姐妹们微微示意,随后看了一眼如画风景,声音清朗出口,“衣带渐宽终不悔。可叹,可叹,看得到,吃不到。”
......
寂静的空气不知为何带了些燥意,配合的相当默契,白涟漪抓着苏月的胳膊一脚踩上栏杆,踏水飞去。
空中,那人还不忘对一直不知如何是好的厉承喊道:“喂,将我的丫鬟带回来,我便嫁你!”
白涟漪身子一抖,扑通一声,两人双双落水!
五月初五,佳节,易搬家,易嫁娶。
这一天京都中的天仙苏月出嫁丞相府,强强结合,羡煞众人。
白涟漪替苏月盖上盖头,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嫁人后也不知我还能不能翻墙去找你,昨日我哥专门过来同我说,不合适了。”
“那你可否提了他翻刁家墙的事情?”
白涟漪看了她一看,点头,“提了,所以今晚去你家借宿一晚。”
苏月晕,她也只是猜想,没想到这个死心眼的还真敢在白建那里说他的光辉事迹。
白建是当今太尉,已经二十七八的年纪。长得就是一副人傻钱多好骗的模样,所以无数美女为他竞折腰,可是这货却偏偏为了刁王府的一个小丫头折腰了。
对此,苏月表示我相信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