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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乌合之众

李医生现在的样子,已经脱离了人类可以认知和接受的样子,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就是混乱。从二十四小时之前,她就在天上漂浮着,腹部红色的球体在疯狂的旋转,吸纳着所有的病原体,她需要时间,他虽然有百分百的控制能力,可是他还要把患者受伤的部位修复,现在已经进入了拉锯战,病原虽然不再增殖,但是一旦她停下就会重新爆发。

在这24小时的时间里,张伟个武僧迎来了数十波敌人,有之前常出现的蟑螂人,有机械种族,甚至还有集团内部的编号物品。(编号物品,也可以是活的)张伟喜闻乐见的又受伤了,因为封印的问题他被古神的后裔撕掉了一天手臂,当然别说伤到他那名后裔,就连他那一派的神系后来都被“可爱”的6号杀死了,战斗几乎没有停止过,李医生选择相信张伟他们,完全没有在意战场中的情况一心一意的剥离病毒。

起初全天下都是感谢他的声音,祈祷和感谢地话语甚至形成了一份份功德缠绕在他的身上。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舆论的发酵,更多不同的声音响起来。

“真恶心啊,如果是他救了我我宁可死了。”

“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病原就是他释放出来的?”

“我们不要和怪物共同生存!”

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他们抗议,呐喊,暴乱,他们争论的面红耳赤,他们的口水甚至可以淹没所有人。他们在短时间内不光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同时还见到了太多冲击原来固有世界观的东西,他们需要一个爆点,而最为混乱的李医生就成了这个不幸的羔羊。

“可是妈妈,不是这个大姐姐救了我们吗?”一个女孩在人群中问自己的妈妈,周围无数的眼睛看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似乎和当前星球广义上的人有了什么差别,妈妈赶紧用手捂住了女孩的嘴巴,满脸抱歉的带着孩子混入人群。

这只是一个插曲,游行抗议在持续进行着,这些人不知疲惫的游行了六个小时,他们在路过某个面具店时,每人都抢了一个面具带在脸上。

他们带上面具的一瞬间,一股叫做疯狂的情绪涌现出来。殊不知在女孩的眼里李医生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纯洁无瑕的仙女,而在“大人”得眼中李医生却形成了他们内心最恐怖的样子,这就是混乱,也可以说是李医生控制下没那么混乱的混乱,毕竟人类怎么能直视混乱呢。

终于古神放弃了攻击,他们被6号和云人杀怕了,他们不理解当前宇宙有自主意识的规则为什么会这么同仇敌忾,而属于他们的时代里每一个规则都在企图吞噬另一个规则。

“啪。”一块石头砸向李医生,只不过被张伟的结界挡下,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天空黑了,下起了雨,张伟和武僧静静地坐在李医生身下,静静地看着眼前激动的人们的嘴脸,雨水在李医生身边自动分开没有打湿她身体周围两米内的一分一毫,更加让人群笃定了他是怪物。

忽然有一滴水滴在张伟头顶,张伟抬起头看着李医生,李医生面无表情的继续努力着,只不过那角质层上湿润的一行出卖了她。

“怪物!快滚!”

“我们不需要你也能治好病!”

“太恶心了,我回去要连着洗三遍全身!”

“什么?你就洗三遍?我这一年恐怕都得在恶心里度过了!”

“。。。。。”

“。。。”

雨越下越大,这批被药物治好的幸运儿在抗议,渐渐的周围的声音有些奇怪了:“杀了她!杀了她!”

大家在呐喊,而呐喊的内容也逐渐变得统一,三个字在不断的重复。可是没有任何人敢上前一步,刚刚武僧的实力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而有一部分人开始训斥武僧和张伟。

“你们两人,为什么要和怪物为伍,帮我们一起杀了他,说不定他就是这次灾难的源头呢!”

“是啊,不要助纣为虐啊年轻人。”

终于李医生这边结束了,张伟熄灭了烟,与李医生一同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错愕而健康的人们。

他们拍的照片文件都已经损坏了,他们在网络上传播的消息也被删除了,他们回到家摘下了面具,看着新闻中带着面具的人们,看着底下对抗议者狼心狗肺的抨击,把面具踩碎扔进垃圾桶。拿起手机在网络上对着抗议的人群口诛笔伐,仿佛摘下了面具就从恶魔变成了正义使者。

。。。。。。。

回到了张伟的家里,这里是全宇宙最安全的地方,李医生没有说话只是漂浮着睡了。田螺姑娘急急忙忙的端来一盆热水,给熟睡中的李医生擦拭身体,并且吩咐淋浴器给张伟个武僧洗澡,同时让咖啡机制作一杯板蓝根和两杯热姜茶。

武僧在浴室门外看着张伟锁上门,悄咪咪的问田螺姑娘:“妹子,你还有没有兄弟姐妹啥的,我的寺庙也想供养一个。”

田螺姑娘白了他一眼说:“到处都是田螺,你不自己结善缘,还让我给你推荐,你快洗澡去,洗完澡圣杯要跟你理论理论。”

一想到圣杯,武僧来了兴趣,曾经的他见山不是山,现在的他见山只是山,他想看看以现在的他能不能给圣杯辩论的哑口无言。

张伟再次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恢复了双臂的模样,武僧屁颠颠的跑进了浴室。打开手机看到小胖子的短信:“伟哥,是你和你的朋友治好的全世界吧?虽然我已经有抗体了,不过要不是你占卜和我的妹妹就回不来了,太感谢了!”

张伟看到短信,想到了那群暴民的样子,不禁苦笑起来。回复到:“你看看论坛吧。。。”

小胖子这几天一直沉迷游戏和强制复活,这一次点开论坛让他瞪大眼睛,而且越看越揪心,他作为永生者都死了这么多次才有抗体,普通人如果不是伟哥他们不知道要死几个来回。

“伟哥,你别伤心,哥们我挺你!”

“乀(ˉεˉ乀)滚。”张伟随手回了一句关上了手机,他想静一静。窗外雨稀稀拉拉的下着,浴室里花洒似乎和武僧打起来了,田螺姑娘在忙里忙外伺候李医生,而自己端起板蓝根喝了一口靠在沉睡沙发上一动不动。

“清早起来,拥抱太阳。。。。”

“嗯?睡着了吗?”从360°包裹的沉睡沙发上起来,他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李医生坐在饭桌前和田螺姑娘一边吃饭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武僧掐着圣杯在满地打滚,张伟点了一根烟看着窗外。

五分钟后随手把烟头扔出去,楼下大爷喊道:“谁他丫又扔烟头?”

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和开场那一幕如此相似,改变的只有这个屋子里的人。

“吃完了,我要去上班了。麻烦你收拾桌子了。”李医生放下碗筷跟田螺姑娘说道,田螺姑娘头上的触角摇晃起来似乎被李医生拜托让他很开心。

打了声招呼李医生就去上班了,等她走后武僧也推开圣杯站了起来:“我说1号啊,老李这次可能是真的寒心了。我一直跟圣杯打架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你说他们该死吗?”

“1号,从兄弟的角度来说我会让他们永堕无间地狱,但是从人的角度来说他们不应该死。”

张伟抽出一本书,是他前一段时间看的《乌合之众》递给武僧,然后把武僧赶出家门。

“伟哥,那个美女大姐感觉好伤心啊,你还不去陪陪她。”田螺姑娘说完这句话快速躲进鱼缸再也不出来。

“嘿,你出来,你出来我给你烤了吃!”张伟趴在鱼缸面前,整个脸都贴在鱼缸上,夸张的说道。

“你别管我啦,咕噜噜,快去安慰大姐咕噜噜吧。”

张伟想了一下,好像也不亏,转过我来到肥肥的猫窝面前,肥肥赶快往猫窝里跑,可是张伟蹲下了,蹲在肥肥面前。

“肥肥!来!”

肥肥不情愿的把肚子漏出来,躺在地上,张伟强制性的把肥肥抱在怀里,张伟出发了,去李医生上班的宠物医院找李医生。

“张先生您来了。”前台小姑娘热情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稍等一下,李医生前面有一个患者。”

透过玻璃,看见李医生正在与动物主人沟通,眼睛不时扫过安静的猫咪,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怜爱的韵味。

听了一会发现这个猫咪是下泌尿道综合征,需要进行导尿的处理,看来李医生暂时没时间理他了。片刻李医生带着猫咪主人出来,看到了张伟,点了下头之后来到化验室的门口埋留置针进手术室。

“诶,你说李医生是不是和张先生吵架了?”

“别瞎说,让李医生听见又该掐你脸蛋了。”

“别说我,你就不好奇?俩人今天就点了个头,而且李医生早上看起来心情也不好。”

“我也挺好奇的,不过你说张先生跟李医生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以我的直觉,非常像,而且一看就是老夫老妻那种。”

“李医生来了,嘘!”

张伟看还得有一会才能到他,抱着肥肥在医院里溜达起来,诊疗区有正在抽血的狗狗,彩超室有一个加菲猫胸前剃光了毛在做心脏彩超,征得了一个护士的同意张伟去二楼转了一圈,刚上楼就是点着手术中指示牌的手术室,越过了这里看到有几个小家伙在输液,主人陪在身边。张伟挺惊讶的,大家才痊愈第一天就带着猫狗来看病,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一些人的眼里,他们不光是宠物,还是生活中的陪伴,已经是家庭中的一份子了。

张伟找了个椅子抱着肥肥坐在他们身边。

“小伙,你家猫咋的了?”

“啊大姨,没事我等李医生让她看看。”

“找李医生就对了,我家蛋蛋从小就是李医生看病的。”

“您家猫这是咋的了?”

“小蛋蛋不小心让别的小公猫配了,结果没怀上不说还假孕得了**炎,没啥大事李医生说用两天药就好了。”

旁边一个大姨就是刚才导尿的那个主人接茬:“小李不光医术精湛,而且还能为了我们主人着想,在我眼里她就像昨天那个治好咱们病的神仙一样。”

“可不,我听我儿子说网上有不少人都在骂那个神仙,真是忘恩负义啊。”

“这么说,即使那个神仙长得那么奇怪,你们也发自内心的感谢她咯。”

“我跟你说小伙子,你可千万别看网上的那些风言风语,我们人活着就要知恩图报,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美德不能丢!”

“嗨,大姨你放心啊,我绝对是昨天那个神仙的忠实粉丝。”

“那就对了,这才是新时代下的后浪,我们广场舞团队这周末就要一起去寺庙里烧柱香给昨天的无名神仙祈福呢,你们年轻人消息来的快,你知道神仙叫什么吗?”

“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一直称呼他为“医生”。”

“嘿,小伙子说的有道理,与其起那些华而不实的代号,还不如就叫医生呢。”

张伟猛然一回头,看到李医生靠在门上吓了一哆嗦,而李医生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同时他的眼角有一丝红润。

“小李啊,吃了没?”大姨热情的打着招呼。

“阿姨还没吃呢,这不刚导尿结束,挺平稳的一会等宝贝苏醒了就出来了,蛋蛋怎么样都挺好的吧。”

“挺好挺好,你这个输液加红外理疗效果真挺好,这才一上午我就感觉他这个**炎下去不少。对了我们刚才和这个小伙说昨天那个治好我们的医生呢,你怎么看?”

李医生看了一眼张伟,张伟假装在玩猫,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普通的医生更加伟大。”

“嗯,还是小李有想法,咱们普通人躲都来不及呢,那些医生却一直奋斗在和病毒最近的地方,那个神仙和普通医生一样厉害。”

李医生看着张伟突然笑了,张伟也抬起头看着李医生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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