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重病未愈,好好在医院待着,等到你养好身体,我就让你见到你弟弟,否则绝不可能。”容深出言威胁,暂时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最近一段时间,时初一直处理“天使”方案,压力一直很大。随后又调到乔琳的身边去工作,现在更是因为美时的事情焦头烂额,所以才把时越阳的事情放在一边。
容深之前所说的三个月之期马上就要到来,在时初的印象中,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从容深的表情中又读不出一丝真假,她想争辩什么,可还是妥协。
时初对容深的怀抱既陌生又熟悉,现在的两人好像就是书中所说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时初推开容深,多次无果,不满的询问道:“你还要抱我多久?”
“一辈子行吗?”容深温和一笑,补充道,“如果你愿意。”
时初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她的意识告诉她,以后要与眼前的男人保持距离,可每当自己遇到事情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出现解决。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容深不情愿的把时初放开,扭头看向来人。
“容先生,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一下。”门外站着的是时初的主治医生,此时的他一脸严肃。
容深担心时初察觉出异样,点了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又对时初说道,“乖乖的等我回来。”
时初没有理他,难道容深已经把自己再次视为他的禁脔?什么叫做乖乖的等他回来?
容深出门之后,直接来到医生的办公室,“是时初的病情又恶化了吗?”
每天早上八点钟,医院的医生都会对自己的病人进行一次检查。时初也不例外,况且容深的社会地位摆在那里,医院中的高层特意交代过,要尽全力医治时初,让容先生满意。
医生接过话,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为难,“时初小姐的病情不送乐观。”
“你说什么?”容深冷下脸,直接拍案而起,死死的盯着医生,“前两天不是还说她的病情暂时没什么大碍吗?”
容深是个性情沉稳的男人,可每次事情牵扯上时初,他总会情绪化。
“时初小姐身体越来越不好,今天早上检查的时候,我发现时初小姐最近时常头痛……”医生有些为难,没有继续说下去。
容深深邃的眼中闪烁着阴芒,“她头痛,意味着什么?”
医生支支吾吾的说道,“时初小姐脑部积血严重,只有马上动手术,才能延长她的生命。”
什么?
容深一把抓住医生,扯着他的领子,恶狠狠的问道:“我不要听你们冠冕堂皇的话,告诉我,手术成功率是多少?”
医生竖起两根手指,“不到两层……”
容深一拳砸在檀木桌上,“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她。”
容深留下一句话,正准备离开,医生在后面说道,“容先生,我认为手术可以一做,时初小姐手术后的后遗症不也仅仅有百分之五的几率吗?可依旧还是留下后遗症,同样两层的把握,手术成功了呢?”
容深不敢去赌,两层的几率实在是太大的风险。他的母亲已经离他而去,况且目睹兄弟的死亡后的他,实在不想在体验一次那种痛苦。时初,不能出事!
“手术不成功,我让你陪葬,你还会认为两层的几率可以成功吗?”容深冷着脸,硬生生的把医生的话,重新打回去。
离开办公室的容深并没有直接回到病房,而是给韦德打去电话。作为容深的私人医生加朋友,他相信韦德会想到办法。
“深,找我什么事?”韦德一如既往的爽快。
“时初的病情恶化,医院方面让我马上为时初准备收拾,你怎么看?”容深对韦德绝对的信任,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韦德身上。尽管自己可以纵横商场,可医疗方面,他一窍不通。
电话那头停顿几秒钟,韦德的声音终于再次想起,“深,我之前与医院的医生交谈过,很清楚时初小姐的病情,可现在的她还有一些时间,我打算联系一下英国方面,毕竟治疗脑部疾病,英国有很深的造诣。”
容深并不在乎在哪里为时初治疗,最重要的是可以还给他一个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时初。
“成功率多少?”容深没有一丝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
韦德再次迟疑良久,“一定会比国内高。”
“好,尽快联系,安排好一切后告诉我。”
挂断电话,容深回到病房之中。见时初已经睡着,坐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怜爱。
半小时后,时初醒来。
“醒了?”
容深在削苹果,随即切下一块,送到时初的嘴边,“想吃什么?一会带你出去走走。”
“容深,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懂?”时初有些不耐烦,把容深递过来的苹果推到一边。
“呵……”容深放下手中的刀和苹果,“你一天不回到我的身边,我就一天让你彻底拜托我。”
时初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你无赖!”
容深一笑,“对,我无赖,我无耻。只要你开心,怎么说都行,现在能去吃饭了吗?”
时初没想到堂堂的容总,外界的风云人物,脸皮竟然如此之厚?
以前的他好冷,不食人间烟火,现在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容深,难道你不认为我们在一起是互相折磨吗?”时初想到谢容静临死前把容深交给自己的时候,她心中总不是滋味。两个人的感情眼看逐渐转好,彼此都明白了心意,可竟然从一双人沦为两个人!
时初知道,两个人可能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彼此都是对情感小心翼翼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融入到对方的感情世界中呢?
容深自幼丧父,已经缺少一种爱,所以他才会猜疑她与林森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可事实真的是那样吗?时初不想解释,清者自清。
一纸离婚书摆在她眼前的时候,时初已经万念俱灰。
“互相伤害,不是很好?”容深轻挑着嘴角,邪魅一笑,“纵横商场这么久,好久没被人伤害了,不是吗?”
自大的男人。
“铃铃铃——”
容深的电话响起,时初低头扫了一眼,来电,WEID。
家中已经没有人生病,韦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容深打电话?
时初自嘲一笑,现在已经不是容家的女主人,她为什么还要去操心这些事情?
容深有意避开时初,起身去走廊接电话。
“怎么样?”
韦德在电话另一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已经联系到几位英国顶尖的脑部疾病专家,他们都同意为时初做手术。”
英国专家?
容深这才安下心来,淡淡的说道,“这两天你把事情处理一下,可能你要陪我俩一同去。”
韦德答应,挂断电话。
容深放下手机,竟然看到时初站在自己的身边,“你怎么出来了?”
时初没有回话,而是反问道:“你要去英国?”
看来她已经把自己的对话听到,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容深淡淡的点点头,“三天后出发,一会我会让秘书订机票。”
时初刚刚隐约听到韦德说什么脑部疾病专家,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与自己有关,追问道:“你生病了?还是我的病情恶化了?”
容深把时初带回病房之中,这才说道,“你还需要动一个小手术,而我这几天同样需要动手术,所以决定带你去英国。”
“我不去。”时初直接拒绝,“容深,你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随便安排好的行程?我知道你享受这种感觉,让所有的人都围着你转,可我不会!”
容深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情绪,猜想一定是今天乔琳来的时候对她说了什么,“你非要留在国内的话也可以,那我陪你一起。反正你的手术,国内还是可以解决的。”
容深去国外的目的是因为他自己得了重病?之前时初已经听韦德提起过容深的病情,难道说他真的需要去英国就医吗?
时初犹豫再三,依旧没有同意,“你去治你的病,为什么要把我绑在你的身边?容深,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你不去,我也不去。”容深根本没有理会时初的话,他在想方设法劝动眼前这个固执的女人。
他太了解时初,倔起来的时候,谁也说不听。
两人陷入僵局,容深不语,时初依旧默默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初率先打破平静,“工作怎么办?我还是乔琳的经纪人,很多事情还需要帮她处理。”
容深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去理,“我会亲自去找你们的上级谈谈,他会给我这个面子。至于乔琳,你不在她身边,我会更安心。”
“你……”时初大怒,两个人之所以到今天这步田地,不还是因为他的原因吗?
该死的容深。
时初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痛,眼前一黑,直接晕倒过去。
容深手疾眼快,把时初平放在床上之后,迅速跑向医生的办公室,寻找值班大夫。
“怎么样?”
检查过后,容深连忙上前询问。
医生皱着眉头,“不知道容先生考虑好没有。”
容深已经知道医生的答案,“我决定带她去英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