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现在公司的内部状况,都可以猜到他们这是打算去哪,可是时初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问出了声,她多希望他们能告诉她,打算和公司共患难,同进退,可是,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那个小员工貌似没有看出来她就是总经理夫人,只把她当做一个小员工,于是对她说道:“你是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现在公司啊,资金出现了状况,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公司现在连外债都还不上了,哪还有钱给我们发工资奖金什么的呢,我看啊,现在公司上下层的人都打算跳槽,与其在这干坐着,等着别人上门要债,还不如趁现在赶紧在找一份新的工作,说不定啊,工资还能更高。你说是不是。”
“你有没有听过有句话叫‘同甘共苦’公司繁荣的时候给员工涨工资发奖金,可是现在公司遇到了状况,为什么我们大家不能留下来和公司一起度过难关呢?”时初有些激动的说着,她有些生气这些员工的想法,而且她也不相信,‘同甘共苦’这句话只是说着听听的。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死脑筋呀,现在都什么世纪了,这些观念早就out了,同甘共苦?在社会上能干嘛,能有饭吃吗,漂亮话只能说说,这个社会能帮你的只有钱。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收拾东西了。”小员工说着,把手上的文件理了理重新包好。
时初想拉住他可惜晚了一步,一边回想着刚刚小员工的话,一边朝公司回廊走去,回廊里有着许多养眼的绿色盆栽,因为没有人日夜打理,它生长的有些肆意。张牙舞爪的枝叶像极了那些卷走公司所有财务的所谓的老成员。时初拿起被抛弃在花盆边的修剪器,对着蔓延在盆栽周围的曼妙的枝叶就是一剪子。
容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是不是,他们都决定离开这里了。”时初没有看他,继续低着头专心修剪枝叶:“嗯。”容深好看的眉微微皱了皱,开口道:“可以理解,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放弃这里,也许他们能找到更好的出路。”
“你说错了,容深,这句话原句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即使公司空无一人了,我时初也不会离开你。”时初终于放下手里的活儿,郑重的说:“我记得,在婚礼礼堂里,司仪问我们是否愿意和你身边的这个人一起共度难关,无论对方是贫穷,还是富贵,是健康还是疾病,都一如既往,不离不弃,容深,看看你手上的戒指,它是我们对彼此的誓言。”时初握住他的手,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透过窗口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么,既然我还戴着这枚戒指,就代表,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同甘共苦。”
容深将她一把搂如怀中摸着她柔软的发,时初也紧紧回抱住他的肩膀:“初儿,谢谢你,愿意留在我身边,谢谢你的相信。”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会议室里
商业公司的会议室一般很大,可以容纳一百个人的那种很大的双侧原木桌,一侧坐着六七个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他们西装革履,面色凝重,几个人一直低着头像是在看着桌上的文件,几个人一直交头接耳,大约能猜出这位年纪轻轻才华横溢的总经理的来意。
容深一个人坐在他们正对面的一个位置,在六七个人的衬托下,倒是显得有些形影单只了。
“喂?”电话那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有些磁性的男中音。
“嗯。”容深冷冷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电话那边的人才接着说:“是容深总经理啊?”
“是。你有什么事?”容深很讨厌那边明明对他的公司虎视眈眈的一个有着巨大野心的一个人却用这么平静,甚至一丝友好的声音对他说话,他们之间,明明是敌人的关系啊。
“哈哈,我猜我不打电话过去的话,不久你也会特意打给我的吧。”那人的笑声很是爽朗,又带一点阳光的味道,却让容深不自在的皱起了眉头。这人还真是厉害,不知不觉一直触碰他讨厌的每个点。没错,这未曾见面却一语道破他心思的人,心机真是深不可测。
“我是想问你,上一年的时候,你我两家公司合作之间的友好来往为什么会变成今天你们家的公司野心勃勃的想要收购我们公司?之前的各取所需不是很好……”
“呵呵……”
“还是说,是我们公司在金融方面的关系?”容深厉声问道,他想知道原因,只有知道原因,才能想办法去解决,才能找到对策。
“没有关系。”那人的声音虽然很温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一丝威严,仿佛一切理所应当。
“什么?没有关系,那是因为什么?”容深一听,顿时怒火更盛。几乎要冲着电话一嗓子吼出来,还是旁边的时初适时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他摆正语气。
“内部原因,如果你想知道,那我们当面谈谈吧。”那人首先提出对策,容深想想,这些事情的确是难以在电话里说清楚,倒不如像他说的一样,出来见一面解决问题比较好。
“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容深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快要喷火了,努力克制着情绪问他。
“明天吧,就……你们公司旁边的咖啡馆,不过,我想见的人不是你?”那边的人有些戏谑的说道,甚至还带一点嘲讽的味道。
“你什么意思?整个公司除了我还有谁能出来当面和你谈谈?”
“我为什么要见你,我这次来中国,特地是来见你夫人时初的,当然,这次的见面,我也之间时初一个人。”那人严肃的说着,如果说他之前的每句话都想是在开玩笑的话,这句话一说出来,却给人格外认真的感觉。
“见我?”一旁的时初,也惊讶的问出了口,不自觉的看向容深,容深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改变,看上去倒是比之前更冷静了。
“不可能。”容深只缓缓的吐出了这三个字,冷峻的脸上宛若一块寒冰,如此的不为所动。
“你要想好了,如果你同意她出来见我,我们之间,也许还有谈判的余地,可是如果你不答应,我将会动用我公司所有的人,加快对你公司收购计划,想好了,不答应,可是对你百害而无一利,我想你也不想看见自己,因为失去了所有还债的能力,而低头向银行贷款的局面吧。”一席话用这样温和的嗓音说出来,不仅没有失去气势甚至更加有威慑力了。
“我容深,就算是带着老婆,孩子上街乞讨,也不会出卖老婆让她求别的男人。”语罢,容深就按了挂断键,生生挂断了这个电话,不愿意谈判又怎样,他一样可以换别的方法去改变。
时初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坚定的开口说:“容深,我愿意去见他。”
可容深脸上并没有出现些许喜悦的颜色,反而更加冷峻了,他撇头看着时初,一字一句的说道:“听好了,时初,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愿不愿意决定的,而是不许,我不答应你去。”
“可是如果不去的话,我们连最后一次谈判的机会都没有了,连改变局面的方式也没有了呀!”时初脸上满是愁容,却没想到容深这么坚决的拒绝她去。
“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允许你去!”
“可是……”时初还打算接着说下去,容深一把搂住她的腰,片刻,两人鼻尖触鼻尖,呼吸可闻。“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丈夫吗?”
“没……没有,我相信你。”时初小心翼翼的说“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公司的事太过操劳,我也想替你分担,帮你解决。”就像一个合格的贤内助一样。
“谢谢你,初儿,你的陪伴,就是我最开心的事了。”
晚上22:00家中
时初早已换好了睡衣,端着一杯可可坐在沙发上,她还是在想那个电话里的人究竟要求见她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只要她去见他了,公司的现状可能就会改变?就算不能得到改变,她想,她也要去看一看,时初放下手中的可可杯,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容深已经去洗澡了,那现在?时初看了看桌上躺着的黑色金属制的手机,水晶灯的照耀下,黑色的金属边框还在光滑的发亮,时初打开手机的电话通讯录,找到今天下午和容深通话的那个号码,容深没有写上备注,只在姓名那一栏写了一个字母‘L’知觉告诉她,这个L,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时初拿着自己的手机,雪白的手指飞快的照着电话号码那里copy下11位阿拉伯数字。然后关了手机放回原处。没过多长时间容深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看见时初一个人面带愁容的模样,关切的问:“怎么了还在想下午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