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钰轩倒是很不着急地笑了笑,健壮的身子闲散地靠在身后的鹿皮上,不禁偏头看着她说道:“别这么急,他不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吗,再说了,你一个紫琼门少门主,至于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别废话,告诉我你的条件是什么!”尹鸾卿见他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深知自己的把柄被他捏在手里,她不禁有些心急。
古钰轩见她冲自己吼,脸上的笑顿时敛下,双眼中显出恶狼般的凶光,阴沉道:“我没有解药。”
尹鸾卿听到他这句话,不禁好笑地嗤笑一声,真当她是傻子吗?
红背竹竿草就生长在箭毒木周围,他在搜集毒草时不可能不留一些解药,这句话一出,无非是古钰轩想看到尹鸾卿的诚意。
尹鸾卿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再复看向他时,眼中的嘲讽和恨意被平静掩下,她冷静开口道:“紫琼门少门主的令牌,可以随意调配紫琼门的所有弟子,有了这块令牌,紫琼门大小事任你差遣,这够吗?”
古钰轩见她下了这么大的赌注,面上倒是有些惊喜,他咧嘴一笑,像一只阴谋得逞的狐狸般狡诈地说:“那令牌呢?”
令牌?尹鸾卿忽然想到自己将令牌借给江聆风,让他去紫琼门借调弟子,如今令牌应该还在他那里。
尹鸾卿顿时有些慌乱地咽了一口口水,但她还是迅速掩下自己的不知所措,镇定看着古钰轩开口道:“你连解药都没有,我怎么敢把令牌给你?”
古钰轩见她这一副丝毫不肯吃亏的模样,倒是丝毫不惊讶,他拿出一旁的酒袋,一双令人眩晕的眸子看向尹鸾卿。
“这里面,是我手下的人刚研制的一种奇毒,你若是想和我做这一桩买卖,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古钰轩将手中的酒囊递给尹鸾卿,他眼中的狡诈和阴冷尹鸾卿看在眼里,她看着那酒囊,似乎对于古钰轩的话十分怀疑。
假如她喝下这毒酒,古钰轩还没有把解药给霍骁,她岂不是白死了?
可若是不喝,霍骁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古钰轩似乎看出她的怀疑,倒是毫不介意地笑了,他挑了挑眉道:“解药在明日就可送过来,更何况,这毒酒的毒性要在七日后才有效,这桩买卖你的风险还真不大。”
七日……
尹鸾卿清澈的双眸布满了血丝,她颤抖着手接过古钰轩手中的酒囊,又抬眼看向古钰轩,颤抖着嘴唇道:“明日,我将紫琼门的令牌送过来,你要把霍骁的解药备好。”
“好,一言为定。”古钰轩大手一挥,很是满意地看着尹鸾卿害怕慌乱的神色,他斜靠在舒适的鹿皮上,眼中燃烧着的对胜利的渴望让人心惊。
尹鸾卿知道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了任何的办法,霍骁的解药从云南采摘,研制,再送到这里来,这么长时间根本就救不了他了。
尹鸾卿心一狠,伸手拔掉了酒囊的塞子,双眸紧紧盯着古钰轩,一仰头,烈酒顺着喉咙滑下。
同时滑下的,还有她眼角的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