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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跳楼、卧轨、割腕、上吊以及服毒,生命可以在弹指间就消失,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我听说长沙有一个老师,一家三口,在腰间坠上哑铃,手牵手沉入了湘江。按照原来的计划,我们应该在益阳休整两天的,可是一件意外的事情使我们不得不临时改变行程:刚进益阳,杨东升的军帽就被两个小子抓走了,我们本来一人戴一顶军帽,但是多半都是假的,是门口裁缝给做的,杨东升的军帽是我们当中少有的真货之一,哪能这么轻易就让人家抢走?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围追,一路堵截,女生的任务则是摇旗呐喊,她们嗓门之大,足以把一半刚刚睡着的益阳人都吵醒了。

很快,我们就逮住两个抢劫犯当中的一个,恰巧就是手里攥着杨东升军帽的那个,不问青红皂白,先给他来一顿小炖肉再说,这小子比我们矮,居高临下,搋起来正得劲,那小子还挺汉子,抱着脑袋,任凭我们拳打脚踢,就是不吱声。直到我们打得没劲了,才饶了他,滚蛋吧,再他妈的拦路抢劫,就给你送民兵清理指挥部去,杨东升又照他屁股蛋子上补了一脚。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半截,还摔倒过一回。郑建国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江晓彤说,接下来我们只得赶紧大逃亡。杨东升问,凭什么,是他们抢咱们的东西?我说,逃掉的那小子,这工夫很可能招呼他们的狐朋狗友去了,随时都可能来打击报复。我这么一说,大伙儿都怕了,吓得赶紧说,我们快溜吧?于是,我们几乎没有在益阳停留一分钟,就跟丧家之犬一样,仓皇地向常德方向跑去。幸好,那天的云层很厚,我们几个谁都看不见谁惊慌的表情。我问尤反修,黑灯瞎火地跑夜路,你怕不怕?她说,跟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我瞅了瞅她泛红的脸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咽了一口唾沫,生硬地说了一句,不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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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大串联回来的半年之后,才知道秀园她爸的着落的。坏消息是他关在了秦城监狱,好消息是他没怎么挨打,只是抄家那天脑袋上挨了一板砖,头上起了个包。我以为秀园她妈也跟她爸关在一起,后来听说她妈被关在了精神病院,天天戴着帽子戴着口罩戴着墨镜钻在被窝里,只留着耳朵听动静,一有人说话,就瑟瑟发抖。

原来不愿意让我跟秀园一块玩的父亲,这时候,倒同情起秀园她爸来了,挺好的一家子,现在家败人亡了。其实,就在不久前,我爸还说我,你一个共产党员的儿子怎么跟国民党反动派的闺女打得火热,屁股坐在哪个立场上去了!我爸后来的变化反倒叫我不大适应,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爸一见我就问,跟你一块玩的那个闺女有下落了没有?都把我问烦了。每次都是我妈把我爸拉走,够了,你就别招孩子了,叫他清静清静。我爸还冤得慌,一个劲儿狡辩说,我不也是关心他吗?我妈说,用不着你关心。过一会儿,我妈单独过来,儿子,妈给你做了炸酱面。我真的感谢我妈,到我将近三十岁了,她都没催问过我的婚姻问题。

我妈知道我的心里只有秀园。除了她,我没有其他选项。在她病危的那两天,总是眺望着中日友好医院的窗户外头,不说话,我牵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着,妈,我对不起您,到了也没让您抱上孙子。她把我过长的头发往后拢拢,新社会,不讲那些个了,你过得舒坦我心里就踏实了。

我爸就不这么善解人意,他死于那场唐山大地震,当时他正在外地出差,被砸成重伤,临咽气之前,我总算赶到他的身边,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要是叫我断子绝孙,我饶不了你,赶紧的,给我找个儿媳妇去!我爸死后,我没让护士急于把他抬到太平间去,而是靠在他病床,把脸埋在他胸上,呆了半宿。我告诉他,秀园的爸爸解放了,又出来工作了,而她妈早在四年前就拿水果刀把手腕割了,血都流干了,医院才发现。秀园她爸落实政策以后,我去看望他,他把我抱在怀里老泪纵横,我问他,秀园有消息了吗?他迟疑了一下说,孩子,她怕是凶多吉少,你还是忘了她吧。他一个孩子右一个孩子地叫着,其实,那年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我竭力地将眼泪储藏起来,故意开玩笑说,现在您老跟我都成了孤家寡人了。秀园她爸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能跟我比,我老了,而你还年轻,这一程子不是都提倡向前看吗。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秀园她爸的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而且他也从来不跟我对视。

秀园她爸说,我的身体里一定有痴心汉子的基因,在对待秀园的问题上,就跟一条牧羊犬差不多了。我不想从对秀园的回忆中拔出腿来,于是,秀园她爸就隔三差五地把我叫到他家去,给我介绍这样和那样的女孩认识,希望我跟哪位红颜一见钟情,然后成家立业,传宗接代,也算对得起我们老石家了。可惜,他给我介绍的人当中很少有叫我记住她名字的女孩,更主要的是,他这么做让我很不快乐,让我更加想念秀园。

你这小子也忒挑剔了,秀园她爸说。我说,是啊,幸亏我长成这德行,要是长成王心刚那模样,这世界非招不下我不可。秀园她爸说,对,我就想说这个。我说,我就知道你想说这个,所以没等你说,我干脆先下手为强。到我四十岁了,秀园她爸才不再做这种徒劳的努力,而且他也无力再做了,他检查出胃癌来,化疗让他的精神状态和体力大幅度地下降。医生叫他住院,他不,非赖在家里,他到死都要住在他们家的那个四合院里。我劝他,在医院里又有护士又有医生,随时随地可以照顾你,多方便呀。他说,在家里也照样有人照顾我。我问他,谁能来照顾你?他不说,这老头比我还犟,他不想说的事,你就是给他坐老虎凳、灌辣椒水也白费。秀园她爸跟病魔顽强地斗争了一年半,最终还是被死神打败了,死在他们家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那时候,葡萄还酸得不能吃……

秀园她爸死后我再也没到他们家的院子里去过,我都快把那个院子忘掉了。那个院子原来是多么的干净而又充满了生机,自打秀园失踪和秀园她妈去世之后,这个院子就变得一片狼藉了,有时候保姆想收拾,秀园她爸不让,就那样吧,别费那个劲儿了,他说。当然,现在还不算是最乱的,这个院子最乱的是抄家那回,秀园平时视若珍宝的那些唱片都砸碎了,造反派还觉得不解恨,又拿脚使劲儿跺。秀园她爸的秘书,为了反戈一击做做姿态,将秀园她爸种在花坛里的兰花一棵一棵都拔出来,结果秀园栽的那些文竹也被株连了,一株也没幸免。还有秀园她爸总不让我涉足的那间书房,书被烧了,书架也给拆散了,造反派随意地在里边走来走去。

后来,我问过秀园她爸为什么那时候不让我进他的书房,他说他的许多文件收藏在那里,担心泄密。我又问,造反派进去了,是不是动过那些秘密文件,他说他事先早把重要文件都烧了。而今,那间书房很久都没人光顾了,窗上糊着报纸,门上由铁将军把着门。有一回,我心血来潮顺着窗户缝隙往书房里边看,看看书房里边还有没有书,保姆慌忙把我给拉走了,说首长叫我有事,等我到秀园她爸的卧室里,他说没事,就是想请我喝杯茶,说是上好的普洱。事后,我觉得我真傻,如果那天我贸然闯进书房里去,很多事情也许早就大白于天下了,不至于拖到那么久。我曾无数次地猜想,抄家的那天,秀园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使她突然从人间蒸发?但是我就是想不出结果来。摆在我眼前的现实却是,她泡沫一般的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问秀园她爸,我问秀园的保姆,他们给我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记得,我跟秀园在一起时,最喜欢做的游戏就是相互提问题,仿佛十万个为什么,我最爱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她问我。我张嘴就说,动物饼干。我又问她,我最爱吃的是什么?她片刻没犹豫便答了上来,芝麻酱蘸白糖。我们把这个结果,用铅笔刀刻在他们家院子里的树上,我们甚至有时候拿动物饼干和芝麻酱蘸白糖作为我们各自的代号。夜里出去,一见面,一个问,口令?一个答,动物饼干,回令?回令是芝麻酱蘸白糖。我们各自的代号,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有我们俩分享,我们觉得这样很温暖。

秀园失踪后很久,我也尝试着跟别的女孩接触,我想让她们来驱逐我内心的无限空虚,可是,当我准备在她们身上喘息起伏时,我发现,我的身体背叛了我!即便女孩表示她不介意,并安慰我说你就是太紧张了,我仍然不能原谅自己——替秀园。嚷嚷战备最热闹的那年,秀园参加了战地救护培训,她经常拿我练手,告诉我急救三个步骤,第一保持心跳正常,第二保持呼吸,第三保持呼吸道畅通。我最喜欢第三步骤,这样她就会嘴对嘴地人工呼吸,渐渐地,她发现我心怀叵测,滚,你真不是个好东西,她说。我拼命地想向她证明,我是个好东西,可她还是再不急救我了。

有时候,我故意拿脑袋撞墙上,然后踉跄两步,跌倒,好像人事不省,她只是冷眼瞅着我,管也不管我,知道这一招不灵了以后,我就不再跟我的脑袋过不去了,要不总得抹紫药水。我屈服了。不过,也有她屈服的时候,那次一只蝎虎子爬进她房间里,把她吓坏了,尖叫着叫我帮忙,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趁火打劫的绝佳机会了,对她说,我可以把它赶出去,可是有一个条件——秀园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条件?我说,亲我一下。她一下子僵住了,除了亲脑门,别处我不。想一想,亲了总比不亲强,万一我的条件太苛刻了,她连脑门都不亲了怎么办?我们就这样成交了。她的嘴唇特凉,我觉得。当时我想,早晚有一天,我得制服了你,叫你亲我哪儿,你就得亲我哪儿,可惜这么一天最终也没有来,而且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了……更为遗憾的是,我现在手头上连秀园的一幅照片都没有,只有她的一张自画像,画得还不怎么样,脑袋画得跟冬瓜差不多,她的马尾辫也画得近似于羊尾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即便是这样,我仍然舍不得扔了它,而是把它装进相框里,摆在我的床头柜上,天天看上一眼。

我一直过着隐士生活,藏匿在北京的一个偏僻的角落,以都市为生,极偶然也会跟某个女人约个会啥的,但是从来不过夜,我身边有人我就睡不着觉,而且我的台灯一年四季都开着,从没关过,停电除外。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看我的,恐怕都觉得我不大正常。有人问我为什么这么怪癖,实在搪不过去了,我就拿忧郁症做挡箭牌。我雇的那个每周来两次的小时工劝我,石大爷,你每天起码要出去散散步才行啊。于是,我采纳了她的意见,每天傍晚溜达一圈,绝不超过半个钟头,超过了我就喘。我活着的要求不是很多,只要求没什么人来打扰我,给我安宁就行了。

截止到目前,偌大的北京城也没有属于我的一间房子,我更喜欢租房,在一处住上三年两载,就挪挪窝,换个地方,这样不至于腻得慌。多数人认为我神出鬼没,属于来无踪去无影的那种,但是唯有吕全缃,无论我搬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他在公安局当差,利用职务之便,掌握着我的行踪。我得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他说。他也是我同学,因为公检法是最早被冲击的部门,当了一辈子老公安的他爸靠边站了,大串联自然没有他的份,所以他没有跟我们同行,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俩的交情。他总是想尽办法不让我与这个世界脱节,一会儿他说,走,地坛有书市,我陪你去瞧瞧。一会儿他又说,我发现和平东街新开一家餐馆,咱尝尝鲜去,我请客。我懒得动弹,就跟他商量,不去不行吗?他说,当然不行了。我只好跟他出去,吃个半饱,我就仓皇跑回来,我讨厌纷乱的环境。

以前你就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毛病,吕全缃给我屁股来一脚。

操,现在怎么可以跟以前比呀,以前我才十六,眼下我却是六十了,我讽刺了他一句。

吕全缃絮絮叨叨地说,你要多跟人接触,要不非成个老怪物不可。我说,我接触一点儿也不比他少。他不信,偏要我举出例子来,我不得不掰着手指头告诉他,头一个频繁来往的是附近湘菜馆送外卖的小子,一天起码来我家两趟,偶尔还谈谈天气什么的;第二个频繁来往的是邮递员,报纸、信件、稿费和我在网站买的书都由她给我送来;另外的那个就是小时工了。吕全缃捂住我的嘴,算了,你给我打住了。他显然觉得我是在胡搅蛮缠,你要是碰上个你喜欢的女人,就一切都正常了,他说。我说,我碰见了,而且早就碰见了。他问我,你为什么不娶她呢?我说,不是我不娶她,是她不肯嫁给我。他说,那就玩命追她呀。我摇摇头,近似于绝望地说,追也白追,我对她比对我自己还了解。吕全缃骂我一句,你这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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