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小打看着平底锅里的煎蛋,从一点点儿改变的颜色中端详着“熟”的迹象。感觉到惠小脑的注视,她扭头望向厨房门口。惠小闹站在那里好半天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神里是一股陌生的紧张。惠小打明白,弟弟还不习惯没有老爸的日子,老爸没生病的时候,家里的大小事物都是老爸包办,往常这个时候,就是老爸站在这里,用这些锅碗瓢盆为她们姐弟俩做晚饭的时候。她手笨,做不出那些花样繁多的菜式,只能给弟弟煎个鸡蛋、拌个黄瓜吃。
惠小打洗着黄瓜,感觉水流有点儿小。她摆弄着水龙头,开开关关,发现水流越来越细。“这个怎么回事?停水了吗?”惠小打回头冲弟弟说道,“小脑,你去洗手间看看,是不是停水了。”
见弟弟皱着眉没动地方,惠小打又说了一遍。惠小闹才愣着神,走去洗手间,一会儿又愣着回来,手里拿着扳子,“没停水,是不是水龙头该换了?我看看。”
惠小闹拿着扳子左拧拧,右拧柠。突然间,水喷出老高,水龙头掉在了水池里。惠小闹无语,连忙跑出去关水闸。
等他回来,惠小打已经把地上的水渍都擦好了。看着垂头丧气的弟弟,惠小打建议出去吃饭。惠小闹想想刚才看到的诡异场景,觉得还是在家吃饭安心一些。
“不就是要洗黄瓜嘛,打个皮得了。”惠小闹打开橱柜门找刮皮刀。惠小打拉开抽屉,从储物盒里找出了刮皮刀,“在这儿呢,别找了。”
惠小打一手拿刀,一手拿黄瓜,刷刷两下,刮去了两道黄瓜皮。
“小心点儿,别削到手。”惠小闹从取出碗筷,准备放到饭桌上,才走到桌边,就听到“哎呀”一声。他放下东西折回厨房,就看见惠小打正捏着手站在那里控血。他赶紧打开冰箱,拿出一个雪糕递给姐姐,“快冰着,我去拿创可贴。”
创可贴上了手,惠小打一个劲儿叹气,“还是叫外卖吧,这黄瓜也没法吃了。”
惠小闹看着水池里的血和沾了血的黄瓜,也是一声叹息,弄成这样,能吃也吃不下去了。
姐弟俩下单点了两碗混沌,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待晚餐的到来。
“这俩孩子的生活自理能力挺低啊。”胖老太坐在惠小打身边,研究着她的伤口,“这手划的挺深,得七八天能好。”
“看那老哥哥就不像细致人,这俩孩子也就这样了。我看这丫头画画挺好的,屋里那画一张是一张的。”装模作样撞了一下午墙的老头正在练习倒立,他就立在惠小闹身边,时不时地就歪过去用腿砸惠小闹一下。
“也不知道他排没排到?最近托梦的人可多呢,可能是快到中元节了,大家都着急了。”胖老太不喜欢看这电影,只能干坐着。
“这有什么急的,又不是没吃没喝了。要我说,都是瞎着急。”老头在惠小闹身边坐好,“盖来的总会来的。”
惠小闹看看手机,配送信息显示馄饨还有十分钟能送到目的地,可是十分钟之前手机就是这样显示的。“唉……怎么这么慢啊,不会是送丢了吧?”
“不会吧?”惠小打满面愁云,等了这么半天,她已经快要饿饱了。
“我问一下,看看什么情况。”惠小闹联系快递员,说明信息后,电话那端传来了快递员的道歉,他把混沌送到不知道几号楼了,而那人竟然收了。快递员一个劲儿道歉,惠小闹不想太为难他,只答应不投诉,就挂断了电话。
惠小打看着弟弟,一脸真诚的问道,“晚饭没有了,是吗?”
惠小闹简直欲哭无泪,“要不我再点一次吧?”
惠小打叹了口气,去厨房里拿出了已经凉透的煎鸡蛋,“凑合一口吧。就当减肥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