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着进来的我俩：“你俩谁是产妇？”
燕子按着我做到大夫跟前的椅子上：“她，她是。”
大夫看看我，又看看燕子：“多大了？”
“二十”“二十一”我和燕子同时回答。
大夫笑笑，看着我：“月经没来多久了？自己孕测过吗？”
燕子推着我让我回答：“有四五个月没来了，在卫生院检查过。”
大夫低头在病例上记录着：“要不要？”
“不要。”
大夫头也不抬：“不要怎么不早点来？先去做个B超。”
说着话把单子递给燕子：“去三楼做B超，憋尿，没有就去喝水，做完把单子拿过来找我。”
我排队，燕子看着B超室，显得不安起来。听到我的名字，燕子急忙过来扶我，我嫌弃的推开她的手，我又不是走不了。检查的大夫看着我：“多大了，躺床上，家属出去等着。”
“二十一了”我躺在仪器旁边的床上。
“裤子脱到胯的位置，衣服拉起来。”大夫冰冷的说着
见她在一个手柄仪器上抹着胶水一样的东西，我照她说的做。冰凉的仪器在我肚子上游走，我紧张异常。
“憋尿了吗？”大夫问
“啊没有”
“没给你说嘛，要憋尿，出去喝水去，憋不住了再进来”大夫撤下手柄擦拭着，同时扔给我几张卫生纸，就喊着下个人。
燕子看我出来：“怎么样，完了吗？”
“大夫说让我喝水，憋尿再进去检查”
燕子恍然想起来：“对，我怎么忘这个，你等着我去给你买水。”
不一会燕子拿着两瓶矿泉水回来：“快喝。”
我咕咚完一瓶，燕子问：“憋了吗？”
我摇头：“哪有那么快”
燕子又给我一瓶：“再喝，我再去买。”
传呼机响起：“我和你一起买去吧，杨轩可能过来了”
门诊大门杨轩站着，我拉燕子走过去：“燕子这是杨轩，这是我发小燕子，你们认识下吧。”
燕子看着杨轩：“怎么现在才来，去买两瓶水过来。”
杨轩答应着就跑去买水。
看杨轩走远，我冲的燕子喊：“你那么凶干嘛？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燕子瞪着我：“这么护着他，你怎么不想着护好自己？”
“你就别说了，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我狡辩着
燕子不忍心：“好了，不说了，有憋的感觉了吗？”
我点头：“好像有一点点。”
杨轩拿着两瓶饮料回来，递给燕子一瓶。燕子气的不行：“大哥，我说的是买水，不是饮料，你媳妇要憋尿懂不懂。”
杨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哦，我再去买，你先喝饮料。”
我拉着燕子胳膊，燕子接过饮料，调整了下语气：“谢谢......大夫让筱爱做B超，需要憋尿你再去买两瓶矿泉水，我们在三楼B超室门口等你。”
杨轩买了水上来，递给我一瓶：“我下课就过来了，是不是晚了？”
我笑着摇头，继续仰头喝水。
燕子站起来给杨轩解释到：“大夫让她憋尿才能检查，我去二楼先排队，你赔他做完B超拿上结果下来妇产科找我。”
看着燕子走远，杨轩问：“你哥们啊？怎么这么凶？”
我抱着杨轩的胳膊拉他坐下：“你别介意，她是太担心我，刚已经说了我好半天，刀子嘴豆腐心她对我特好。”
“我知道她是为你好，都怪我，是我的错。”杨轩显的有些委屈。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他总说对不起
“憋了吗？”
我点头，站了起来拿过他手里的B超单：“我进去检查。”
检查出来，看着杨轩在楼道来回转着：“等急了吧？”
“没有，检查完了吗？大夫怎么说”杨轩结过我手里的单子。
“我去卫生间，完了我俩下楼找燕子去。”
燕子看着杨轩手里的检查单：“大夫怎么说的？”
“没说，就让我拿着单子下楼找大夫”我说
燕子得意说：“还好我提前排队，里面的人出来就轮到我们”
我对燕子竖起大拇指：“还是燕子想的周全。”
三个人进去，我坐到大夫跟前，大夫看着燕子递过去的检查单，抬头看着杨轩：“你是她爱人吗？”
杨轩点点头，大夫继续问：“你们要还是不要，已经孕6个月，22周了，你自己已经能感到胎动了吧？”
杨轩惊讶的看向我，我看向大夫：“我不要。”
大夫眼神在我们三个中间游走着，无奈的阐述到：
“不要，就得做引C，对产妇伤害很大，危险也大。要不你们回去再考虑一下，目前B超孩子都很正常。”
我抢过大夫的话：“大夫，我不要，不用考虑了。”
大夫摇摇头：“那我现在问的话，要如实答，不然会对你造成危险的，听明白了吧？”我点头表示知道。
“岁数？”
我咬着嘴唇，肯定到：“二十岁”
“丈夫年龄、名字”
我看着杨轩，杨轩替我回答：“二十二岁，杨轩”
“职业”
“无业”“上学”我和杨轩又回答岔开
我解释到：“我无业，他在上学。”
“住院、手术你能签字担责任吗？”大夫看着杨轩问
“能”“我自己签”我俩同时回答到
大夫看向我，眼中的冷淡缓和好多：“姑娘，手术知情书必须是家属签字，原则上是需要准生证、结婚证等等，但你们不要这一胎，只需要你丈夫签字知晓就行。”
我不懂装懂的点点头，转头看着杨轩。
大夫接着问：“第几次怀孕？有没有生育或者流产过往历？”
“都没做过，第一次怀孕。”我答着
“有没有遗传病、家族病历、有没有药物过敏？”
“都没有，很健康。”
大夫问完所有必要问题，开了住院单交给杨轩：“你去办住院手续，我还有话交代你爱人。”
我看着燕子，燕子提起包：“走吧，我们去办住院。”
等他俩出去，大夫看着我带着一丝察觉不出的温柔：
“是不是能感觉到宝宝在动？”
我点头
“舍得吗？第一胎不要太可惜了。”
“舍得。”我强忍难过
“好吧，尊重你的意愿。引C不比生孩子容易，风险很大。今天住院做完所有的术前检查，明天就帮你进行引产术。”
我继续点头：“谢谢你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