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片刻,前辈们的神情才渐渐恢复正常。萧玉蓉突然想到前辈们的真元和毒王谷的武道真元相冲突。于是,问道:“前辈,为何您的真元会和我的真元相冲突呢?”
前辈听玉蓉这么一问,略有所思。但还是开口说道:“本来这件事,我们希望它随我们深埋地下,不想再被后人知道。既然你问到了这里,也算我们有缘,不妨告诉你也无妨。”
前辈顿了一顿,继续朗朗说道:“那是四十多年前,那时我们还年轻。有一天,山门有位师弟中了奇毒,全身瘙痒难耐,那位师弟不堪忍受,每天抓挠,把皮肉全部抓破,已能看到里面的骨头。师父无奈,命我们三兄弟前往毒王谷求药。”说到这里,老人又停了下来,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但稍纵即逝。眼神里面既有一种温暖,但又有一种失落后悔之情。
老人示意玉蓉喂他喝了几口水,又继续说道:“我们三兄弟快马加鞭奔驰了三日三夜,才到了毒王谷。本以为毒王谷必定破败不堪,到处都会是毒药毒花毒虫毒蛇。哪知道,毒王谷鸟语花香,清幽无比。谷主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三个女儿都长得貌若天仙,清新脱俗。儿子也是高大伟岸,帅气十足。我们到达谷口,便见谷口立着一块巨大石碑,左面写着‘毒王谷’三个大字,用红漆描画,甚是醒目。石碑右面写着‘擅闯者死’”四个大字,全用黑漆描画,阴森森的。当时,我们年轻气盛,看到这几个大字,冷笑一声,便怔直走了进去。”
萧玉蓉心想:“前辈们如此不尊谷里规矩,那必会遇到大麻烦了。若不是前辈几人遇到了奇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生还。”
正想之际,前辈继续说道:“我们进入不到两丈,便被毒王谷的弟子拦住了。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哪里来的毛贼,未经允许,敢擅闯我谷。’二师兄当时答道:‘我们乃天仙山门主三弟子,师父特意遣我们前来讨药,请弟兄们让过!’二师兄说完,我们三人齐齐向他们行礼。当时我们只想天仙山大名鼎鼎,毒王谷的人听了一定不敢难为我们。哪知他们一听我们是天仙山的弟子,更加气恼。一位弟子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天仙山的,还是地鬼山的,未得谷主同意,不得入谷,否则,格杀勿论!’当时,我等听了,气就上来了。我们好心好意说明情况,他们不但不信,还侮辱我们。当时仗着我们三人都已进入了风级境界,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我怒道:‘我们说了是来讨药,为何还不让我们进去?今天,我们就要进去,你们又能奈何?’我话音刚落,两位毒王谷的弟子便欺身上前,同时刀剑攻击过来。”说到此处,老人脸现后悔之情,又或许因为当时的鲁莽而懊恼,竟停了下来。
萧玉蓉听着听着,老人突然停下不说,心想:“难道老人杀了我谷的弟子?如果真是,那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老人停了一会,见萧玉蓉微笑望着自己,知道若不继续说完,那就坏了小姑娘的兴头。于是,又慢慢说道:“我见毒王谷的弟子不由分说便向我等攻来。当时就想,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显不出我天仙山的威名。我迅速激活真元,两掌拍出,使了全力,两掌打在毒王谷的弟子身上,二人闷吭一声就倒地不起了。当时,我还以为他们装死,继续喊道:‘起来啊,起来继续打我们啊!’哪知我喊了半天,二人却纹丝不动。此时,毒王谷的其它弟子感觉有异,连忙走上前去查看,发现自己人已经死了。大声喊道:‘恶贼杀人了啊!’听到喊声,四面八方一下子就涌出了几十人来。”
“为首三人一人穿白,一人穿黄,一人穿紫,三人走近之后,我们才看清原是三位姑娘。穿白衣服的姑娘,肤白皮嫩,一对新月眉下镶嵌着两颗亮晶晶的眼珠,嘴红皮薄,就像仙女一般亭亭玉立在我们的面前。当时,我见了之后,脑袋一下就如坠入了云里雾里,只想上前牵着她的手远走高飞。正在我沉迷于她的美色之时,白衣女子也冲我笑了一笑,我当时的心更是一荡,差一点就把捏不住了。此时,黄衣女子厉声喝道:‘臭男人,为何杀我谷内弟子?’我听到黄衣女子叫我臭男人,心下大为不快!也没好气的回答道:‘区区小人,杀了咋了?’我话虽然那么说,但我还是不断偷偷的瞧向白衣女子,看她有何反应。哪知,她再也不看我一眼。我当下心里就极为落寞。为了让她能瞧得起我,我突然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武道。无形之中,我激活了真元,在所有人都不经意的时候。我突下杀手,片刻之间便重伤七八人。就在我仍想继续伤人的时候,白衣女子大喝一声:‘你玩够了没?’语气冰冷至极,就如六月天里遇到了寒冰,瞬间凉透了心扉。”
听到这里,萧玉蓉心想:“你突然喜欢上了白衣女子,那为何还要如此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像你这般去爱一个人,又怎能获得她的芳心?”
“我见她都开口了。虽然语气让我伤心难过,但我还是住了手。后来,谷底来的人越来越多,二师兄和四师弟与他们斗了一阵,但怕像我一样伤人,每一招都留有余地。双方搏斗,若心存芥蒂,又怎么发挥得了武技。就这样,我们三兄弟被他们抓住押进了谷底。后来谷主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便派人把解药送到了天仙山,那位弟子也得救了。但由于我杀了人,又伤了人,谷主便把我们扣留在毒王谷赎罪。起初,谷主把我们丢进了毒蛇窝,我们三人受尽了毒蛇噬咬,全身不知被咬了多少口。每次被毒蛇咬完,谷主又会给我们解药。如此反复,我们在毒蛇窝呆了三天。那三天简直比入地狱还苦。后来,谷主又把我们丢进了蜘蛛窝,蚂蜂窝等多个毒虫地方。我们每天受尽折磨,那段时间我们都想到了死,可能只有死才能解脱。正在我们都不想活了的时候,谷主不再折磨我们了。而是要我们三兄弟,每天帮他们挖草药,捉毒虫,磨药等粗活。又给我们三兄弟服下了‘千日散’,若无解药,千日之后便会毒发身亡。”说到这里,老人激发真元,衣袖和裤腿马上卷了起来,露出手臂和小腿。萧玉蓉侧目看去,手臂和腿上伤痕累累,确实都是毒虫噬咬过后的疤痕。
看到如此多的疤痕,萧玉蓉花容失色。谷里很多弟子犯规也会丢进毒蛇窝受此惩罚。萧玉蓉从小在谷里长大,自然清楚它的厉害。“千日散?怎么可能会毒发身亡呢?每一百天发作一次,千日已过毒性就解了。”萧玉蓉心里想着,暗暗感觉好笑,前辈一定是被骗了。
“当时,我们三兄弟确实相信了,害怕千日之后毒发身亡,无论谷主安排任何差事,我们都会全力以赴做好。大约过了三个来月,我们发作了一次。全身疼痛难忍,后来三位姑娘给了我们解药,我们才度过难关。只是,在我们毒性发作之时,三位姑娘都要求在治好我们之后必须与之比试武道真元,如若不允,下次发作不再给我们解药。我们无奈,只得答应。但每次比试,她们三人哪里是我们的对手。到后来,她们就逼我等把我们的武道真元练习秘诀传授给她们。我们三兄弟做了手脚之后,便传授给了她们。”
萧玉蓉听到这里,有些不悦:“该死的前辈,传授武道,你们还去做手脚,那不是害人吗?”
“大约又过了两个来月,她们三人学会了我们修改过的武道秘诀。首先,她们都展现出了不凡的武道,我们看了也感到心惊。都想,若她们继续练习下去,马上就会超过我们了。殊不知,我们修改的武道秘诀,本来以为她们如何练习也无用处,到时就说是她们天赋不好。哪知道,我们修改的地方堪堪把我们的武道缺陷给弥补了。又过了一个多月,突然有一天,三人同时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却变成了不正常的人。胡言乱语,疯疯癫癫。这一下,把我们急死了,我们又气又怕。本来,那位白衣女子,我心心念念都希望与她修成正果。这一急,我们就忙死了。我们三兄弟又是给他们输送真元,又是到处寻找草药救治。直到半个来月之后,她们才逐渐好起来。原来是她们练功基础不牢,又急于求成,造成了走火入魔。”说到这里,老人望着另外两人,语气变得越来越温柔。
“这就对了,我想练的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疯疯癫癫了呢?”萧玉蓉自言自语。
老人继续说道:“就因为这十多天,我们天天照顾她们,白天照顾,晚上也去照顾。就这样,她们三人都爱上了我们。之后,她们把我们中毒的解药也给了我们,还告诉了我们真相。千日之后,此毒自解。”
“当时,我非常希望和白衣女子喜结良缘离开毒王谷和天仙山,两人云游四海。但我二师兄天生好武,没有成亲的念头,自然对那黄衣女子不理不睬。我那四师弟虽然也被紫衣姑娘打动过,但紫衣姑娘要他留在毒王谷,四师弟不想离开天仙山,最终两人闹僵。后来谷主得知三位姑娘都爱上了我们,勃然大怒。把三位姑娘锁了起来,对我们毒打了一顿,然后放了我们。”
“后来,我几次都想再回毒王谷,携那白衣女子远游。可后来听说毒王谷的门主突然病故了,似乎听说是炼制毒药不小心被毒死了,不知是真是假。后来的谷主知道三位姑娘学习了我们的武道秘诀,逼迫她们相告。白衣女子不甘,咬舌自尽了。我得到了此等消息,痛不欲生。若当初不是我杀人伤人,不闯下大祸,也不至于令白衣姑娘死去。后来,我们三兄弟担心毒王谷的人学了我们修改的武道前来寻仇,三兄弟日夜研判,终于研判出这套武道绝学。可以克制我们知晓的江湖任何武道,也能克制我们修改过的武道......”
萧玉蓉边听边想:“听师父说过,前两代的谷主在炼制毒药时一不小心便中毒身亡。故,每次在传授我们炼制毒药时,都要格外小心。想必前辈口中的谷主便是他了,看来老人所说的故事不假。”
过了一两个时辰,老人才慢慢把故事讲完。说完之后,好像轻松了许多,人也显得年轻了一些。萧玉蓉心想:“看来,老人与我确实有缘。”
想到这里,忙说道:“前辈,我光顾听你讲故事了,却把我林哥哥一个人留在外面,我这就把他背进洞来。”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