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为咱们吸海垂虹需要靠几只畜生来钳制共高会吗?”百里震惊没有直说而是绕了个弯子。青稚的面庞显出一丝奸象老成。
四人同声道:“当然不需要!”
其中一人紧接着自信满满:“咱们吸海垂虹是何等的组织!前进路上有绊子就踩碎他,更何况共高会那内里不合的半吊子障碍。”
“就是,就是!以我们的实力,一位统领就能将共高会玩废。”
“共高会那趟往大西洲走的镖,只要我们想,他连临原城都出不去,用的着那些狼?”
慷慨激昂,每个人都对吸海垂虹极尽吹捧,也是对吸海垂虹的无比信任。
百里震惊面无表情,续说:“所以,昨晚去找事他们三个根本就不是外界所传的因解共高会危机而迁怒他们,而是另有别人要他们死!这个人与我们合作很深,在临原素有威望,才不得不出手。”
四人听着此番话,渐渐气氛变的沉重。
统领的言辞是给出了行动原由,但~最后结果明显未达寻求帮助之人的要求。这有两层意义,要么主事、统领只想出工不出力卖个面子便算。可杀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费不了多少功夫,杀不了反倒负面影响颇大。在面子和省力之间,是个正常人都选前者。
然统领没有这样做,甚至主事也没有这样做。为什么?第二层意思,算计!
至于是谁不言而喻。统领口中的那个人,他们四人身为吸海垂虹高层自然知晓。对方身份很重,重的碰不得。而自己的组织偏要去碰~
四人冷汗唰唰下,抱拳低首瑟瑟发抖。这事牵扯太大了,不可说的秘密让自己知道,弄不好会灭口!
一旦泄露丝毫风声,吸海垂虹必成过街老鼠。自己肯定最先被组织以最严酷的刑法处置。
而且这个还不是最劲爆,最劲爆的当属!那人竟和恶狼关系匪浅!要是泄露出去,在吸海垂虹和他出事前,自己四人会活活被唾沫淹死。
走!要不是统领没发话,几人都想运起那鬼魅身法跑路,一刻不停离开临原。
另一边,山中空洞。
“喂喂喂,你们到底是怎么下来的啊,不合常理啊~”
山体中的小房间,两个黑袍坐上座,一个黑袍走来走去喋喋不休。听声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声音很怪,似是有手掐住了他的咽喉,哑的不像话。
车夫讲过,在黑市中别说话,否则会被当羔羊。但一只'老狼'逼着说话是该说还是不说?不说这店主还不让走~
画纸鸢试过了,这里阵法很强,对方不放就出不去。也不知百里震惊是怎么打透上方阵法的,他那攻击虽强,但自己感觉没到那个程度啊~莫非是功法特殊刚好克制?
想不通。小手伸进兜帽堵住耳朵,烦躁依然不减。难耐下敲敲桌:“喂!你是做生意的还是讲脱口秀。”
“呃?”黑袍一挺身诧异看着她。被训斥后仿佛是有些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将箱子一个个都打开来。还小声抱怨道:“好奇嘛~凶什么。”
“哼!”画纸鸢娇哧一声走到箱子边瞧看。天!珍珠、金玉、各种奇巧雕工晃人眼球,虽然堆做乱团,但仍能感到宝物发散的气韵。拿到外面那些玉石店,件件都能压箱底!
琳琅满目、动人心弦。哪有姑娘不爱美,要不是出门没带钱,她都想买一些回去了。此时只觉面颊发烫。
不过,好歹山上修行十多年了,这点定力还是有。拍拍脸心道:[画纸鸢冷静!你是来不是来选首饰的,何况这是黑市的东西,戴出去指不定被多少人寻仇呢~冷静冷静......]
闭上眼狠狠甩头将诱惑甩离,继续走到下一个箱子。她的目标是玉坠纪录的那些珍宝,除开那些都没意义。
而这个箱子中堆放的物件不是很满,半箱金饰而已。画纸鸢想起玉坠中有提到过金刚砂,同为金,多留了个心眼仔细看着。
忽然!箱中有处怪异映入眼帘。
两根金钗夹着薄薄一层三角,没光泽稍微还泛点黑。
[嗯?黑市不黑心,应该没假货才对啊~]
黑市中的东西来路不正,本身买家就少。所以卖家为了好脱手都自觉不用假货保准真品,避免名声败坏无人上门。
那个东西明显不是金叶,金叶不会那么黯淡。疑惑下画纸鸢伸手去拿,入手触感粗糙。
[这是纸?]
一张纸放在金石中,价值无疑不够。但纸张可以记录东西,记录的那些有多少价值可就难说了。更何况,玉坠中还有一个道门秘符,符可不就是画在黄纸上!
画纸鸢心跳忽然强了一拍。将那黄角抽出,宽不到三寸、长有九点九,上面有些发褐色的字符扭的奇怪认不清是什么。但!样子真就是符箓!
将之收起再往前行,每个箱子中都隐藏着件与其他东西性质的不同的宝物。她不敢肯定这是不是玉坠中记载的,但如果拿的太有针对性,店主必然起疑。心尖滴着血、忍着肉疼拿了一件又一件。
而回报也是不差,火晶和雌雄对石这两件玉坠上明确又记载的也赫然在列。
画纸鸢已经对店主有了警惕,一件还能说巧合,这么多件绝对就是故意为之了!
黑袍下斜目撇了眼店主:[天公作美,刚入黑市第一间竟就找到了吸海垂虹的销货人。我得想个办法套套他与吸海垂虹的联系。]
眼珠滴溜溜一转,这里好东西不少,能称的上灵宝的却不多,灵心顿涌巧思!下一刻就将怀中抱的宝物统统丢回箱内,说:“不够!店家你的货好是好,就是量不够。”
话落她看见黑袍店主身颤颤,不知是心疼宝物被粗暴丢掉,还是激动大单生意上门。因为他那哑嗓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哦~客官口气倒是不小,那你讲讲要些什么。”
画纸鸢摇摇头:“不知~”
“嗯!客官,黑市中可开不得玩笑!”
“我确实不知。但!”
话说半途,‘咻’声一个鼓囊荷包从袍中射出,到店主三步的距离被他抖袍打落在地上,洒出块块银元宝。
画纸鸢续说:“店家是懂行人,这里有七八件物件就不差足以说明店家眼光。吾想打把神兵,材料用最好的天地灵宝!银子就当买店家一句话,有还是没?”
“呵呵~口气真不小。”黑袍笑笑,却是很诚实的将钱财拿起。
卖狼骨的钱三人平分了,一份十五两。买东西差的远,但买一句话很贵很贵。画纸鸢怕他不贪心,出手就是最阔绰。
“黑市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买不到。这份工钱我挣了,不过你们要告诉我阵法是怎么破的。”黑袍指指顶上。
钱拿不出来很麻烦,编个瞎话岂不是很容易?顺便还能圆圆自己说辞。
“神兵破的,我俩被追杀。所以才想打把神兵抗衡。”
说罢,两人直勾勾对视着。虽然面部的位置是个黑洞洞。
谎话在认真时候会露馅,画纸鸢努力不去想努力不去想,直到店家再有动静。
“姑且相信你们,跟我来吧。”店家边说边往外走,口中还喃呢着:“我就说嘛~阵法怎么可能轻易被破坏。”
山体上有一个长方形的边框,店家运掌搬动,外头是条五人宽的通道,稀稀疏疏道道黑袍往来,壁上紫晶亮照。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吉浪尘出言问。
人生地不熟的,小心点好。师妹心大可以不想这些,但他不行。
“给你们找个等的地儿,难不成还留你们和箱箱宝贝在一起嘛~”店家没好气说道。
画纸鸢想他十有八九要回个关键的地儿取宝物,赶紧到师兄身边阻止了他的询问。两人跟着店家走到通道尽头,那里开个大口,内中轰隆隆直响,探头看看里面漆黑不见物。
“这是什么?”她好奇问道。
“嘘!”黑袍露出手做了个噤声动作,压着本就出不了多大声的音道:“通往外界的通道,除了你们两个特殊,就没人不走这里的。”
......
等了片刻,一个中空的石围空间升上,三人踏入伴着轰隆隆的声音快速下降。画纸鸢、吉浪尘扶着边沿,听周围这样的声还不止一道,每下层就会停驻会儿,通道光晶也从蓝、青、绿...一直到黄、红。彩虹的色,越往下人越多。
两人心中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巧!要不是和百里震惊的一场打斗,自己是不是也得从红色通道一层寻起?
只是来不及细想了,店家随便给两人安排了个等待的地儿,就往别处走去。
画纸鸢心焦急,到手的肥肉岂能让之溜走?寻个空当打晕一人,互换了袍子远远跟上。吉浪尘则是与那昏过去的黑袍靠坐一起掩人耳目。
黑市中大概不存在监视之类,否则也不会有羔羊论。而他仅仅是怕店家先回来,师妹赶不及。
七拐八拐,画纸鸢只感觉温度越来越低人也越来越少,保险起见距离拉的远了些。突然!呼呼大风涌进洞中。
“是通路开了!”
山体中不可能有风,除非和外界通透。快走几步,一个挺大的口子缓缓映入眼帘,冷风不停灌进,外面茫茫银白。跑到洞口只见黑袍丢地上,举目远看,方知这是半山腰。而山下雪地未见人影。
画纸鸢皱起眉不敢出去。自己的黑袍太显眼了,常服亦有其它色。如果店家藏在雪面下轻易就可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