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厘猛地一顿,六岁?
他喝了口水,“那你还记得第一次是因为什么吗?就比如说刺激性事件,或者家庭方面的。”
姜止仰着头,眼里有些少年人的桀骜,“挺多的。”
宋谨扣着桌子的手微微顿了下,此间绝色,误入眉眼。
说姜止心理有点问题吧,可看起来挺正常。说她正常吧,项厘一时间又理不出思路。
姜止的手很好看,在纽扣上打着转儿。项厘盯着看了会儿,唇有些干涩,又喝了口水。
许是里面太压抑了,项厘感觉到了些许烦躁,把纸卷了卷扇风。“这样,我先给你听首歌,做个放松。”
姜止啊了声,“行。”
项厘拿出手机,点开播放。
姜止把手放下来,随意搭着。
曲子是拿来催眠的,声音很平缓舒适。
姜止眼半眯着,慵懒得很,然而项厘听着听着却更加烦躁了。
他脸色有些红,扇风的频率加快了些。
做完治疗已经是晚上了,先出来的是姜止,他睡了一觉,心情挺不错。
后面跟着的项厘神色疲惫,像是打了一场硬仗。
他出来叫了声爷。
宋谨才把视线挪到他身上,“很累?”
项厘低下头挺惭愧,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总是静不下心。
宋谨没说什么,姜止朝他微微颔首,“麻烦了。”
项厘连忙摆手说不麻烦,开玩笑,且不说宋谨还在这儿,况且他今天精神不好治疗效果也大打折扣,肯定是受不起姜止的一声麻烦的。
宋谨神色莫名,瞧了项厘一眼,转向姜止:“去吃饭。”
别院。
宋谨手里拿了两张问卷调查,见字如人,是姜止的。
他面前是项厘,他自己还没想通呢,就被宋谨叫来别院了。
“爷,姜小姐的情况挺……危险的。”他想了想,觉得用这个词比较合适。
“说清楚。”宋谨声音没什么起伏,就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姜小姐有很严重的躁郁症,爷知道七宗罪吧,姜小姐有一项快到极致了。”项厘得出这么个结论,他自己也不相信,小小年纪的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心理障碍。
他补充了句,“可以这么说,姜小姐和反社会人格就差着一条道德线呢。不过现在大概有什么压制着,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重点是,姜止也没给他继续下去的机会。
宋谨听了沉吟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听他问了句:“今天很累?”
项厘听到又是这个问题,点了下头。
宋谨笑了声,语气却是轻嘲,“出息。”
项厘嘴角抽了抽,爷你不带这样的。
“你看她手了?”宋谨忽然岔开话题,随意问道。
爷这是吃醋了,秋后算账?
项厘顿感不妙,硬着头皮再次点头。
“还没听过哪个心理医生被病人催眠的。”宋谨眼神挺嫌弃。
催眠?
所以说他之所以这么烦躁,是因为被姜止催眠了?
姜止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催眠自己?
项厘从来没想过。
他身体挺僵,自己栽在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手里,说出去他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