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感觉她亲爱那个人深了,才会如此的,我不得不为她的长远着想啊!你不要怪我,我恨不得她早点出宫,落得我耳根清净。”上官云头疼地说,梅妃的双面骄娃样子,今天他又再次见到了,真不知道她听得进自己的话吗?
雨烟不语,失神地看着眼前人,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沉默了许久,依然犹豫不决,到底该怎么选择?无论怎么选似乎都是错,选择哪个都会后悔,要始终保障梅妃的势力,又谈何容易,上官云又会如何?
一个一个的疑问在心里形成,迫得她慌乱起来。
看出她的犹豫,上官云从袖子中取出一张小纸条,摊开放在雨烟的眼前,雨烟接过,瞥过纸上的字。
楞住了,那娟秀过人的笔迹,分明出自罗纱之手,字面殷红,是封血书,小小一张字面上,写着:保江山,保皇儿。
笔笔勾心,字字动情,微微颤动的笔划中流露出罗纱的心痛。
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罗纱凄艳的笑容,她着实该怎么对这样的人为好,想着想着,雨烟苦笑不已,现在上官云怕是不能舍下在深宫中流泪哭泣的。雨烟把纸揉成一团,她抬首看向上官云:“已经决定了吗……”
没有回答她的话,上官云只是定定得看着她,眼里一片湿润。
时间似乎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雨烟几乎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半年多来的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重温,她在寻求答案,仔细想想梅妃这个人也不坏,自己为她着想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见雨烟笑容中摆脱了阴影,知道她有了答案,上官云也轻松起来,看着雨烟走到书桌前,拿出笔,研起墨,颇为不解。
走上前,看着雨烟拿出纸,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他刚要凑前,纸已经递到眼前,雨烟笑语盈盈地说道:“想办法传给罗纱吧。我为她跟皇上多说好话的。只希望皇上看在我与他父女一场的情况下,答应我这个要求把。”
上官云哑然接过纸,定睛一看,上面短短两句:佳人儿,望断秋水等郎,盼夫君视己为唯一。
他笑了笑,打算入宫,但是看了看雨烟,还是说:“我带你出去走走把。”说完,一个人出去坐在马车之上。
雨烟一个人静坐在书房之中,静谧的环境中,想了许久,也坐在马车上,两个人急驰出门,她微微撩起车帘,一阵风吹进车厢,顿时车内寒意萧萧,冷风扑面,雨烟感到一种洒脱的快感。
马车行得很快,很快地便到湖边。他们然后换了马车,登上一艘画舫,这艘画肪还不错,其设计雕刻、内部装饰唯皇家画舫可堪相比。画舫就在西湖上逐流而行。
上官云正坐在船头抚琴,一曲“凤求凰”乐音悠悠,而雨烟却已经走出去了,他任她自由,并没有多管。
“小姐,你又坐在船边看书,王爷看见会生气的。”侍女小七小心翼翼地提醒雨烟。
“王爷在里头抚琴,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雨烟口中含着梅子,含糊地说着。
“可是你赤脚戏水,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雨烟吐出果核,无奈地看着小七,“你呀!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做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上官云不知。”
在她所站的画舫不远处,停泊着另一艘画舫。这艘画舫虽不似思云画舫那般精美,船体也无多余的彩绘、镂刻,却另有一股慑人的气势,船身以黑金两色为主,威武庄严似官舫,却无官舫的俗气。
船头伫立着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散发一股教人不敢逼视的高贵与霸气,同时也有同龄人身上少见的忧愁。
男子立于船头吹奏玉箫,箫声太过哀怨,把烂漫的春光也缀上点点愁情。
雨烟听得入神,双目痴痴地注视着男子,她已无心看书,便将书往后递,唤道:“小七,把书放好。”
没有人应她,她又叫了一遍:“小七、小七,把书……”
“把书怎么样?”上官云愠怒地出声,她怎么喜欢坐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看书,哪天掉入湖里喂了鱼他还不知道呢!
雨烟一听声音不对,转头去看,发现上官云正横眉竖目的瞪着她,她俏皮的吐了吐粉舌,自知难逃一顿唠叨,立时甜笑道:“云。”
“还不起来!”上官云佯装生气,厉声吓唬她。
“哦!”雨烟放下书,轻巧的站起身,未料左脚一滑,顿时失去平衡,摇晃了两下,身子向后仰去……
上官云立时向前倾身欲抓住她,可雨烟还是落入了水中。
“啊……救命啊……”不谙水性的雨烟在水中挣扎着,眼看就要沉下去。
同样不识水性的上官云只能焦急的看着女儿,吼叫着命人下水救她。
在思云画舫乱成一团时,对面画舫上的吹箫男子已跳下水,矫健地游到雨烟身旁,将已然呛水昏厥的雨烟带到他的画舫上。
男子将雨烟平放在甲板上,双手交叠按在她的腹上,有节奏地逼出雨烟呛进的湖水。
不久,雨烟醒了过来,仆人立刻拿来锦被裹住一身湿淋淋的她,并递上祛寒的姜茶。
已平复情绪的雨烟坐在画舫上,把玩着刚才男子为救她而匆忙丢下的玉箫。它比寻常的玉箫短些,从小看遍玉器珍玩的雨烟一眼便看出这玉箫质地一流。
雨烟细细端详,发现一个阴文描金的篆字“云易”。
这时,男子换了一身干爽洁净的衣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