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我问你,这红滦朝廷之中,有几股势力在盘踞。”
这句话似乎引起上官云莫大的兴趣,收回投视在外的眸光,眉轻挑,想了想还是说:“这朝中分有两派,是众所周知的事,一派是连云易,他的后台是我,还有别的忠诚他的势力。一派如今就是那清辰,他的后台就是梅妃。但是这一月来,我们用尽手段,打探了几乎所有京城官员,才发现朝堂远非这么简单。表面看来,朝中两大系,其实还有一部分是‘保皇’的官员,青辰有番族的血统,也有红滦皇族特有之权,连云易有处理军政的决定权,而兵权,则是握在朝中老将军刘熔手中,刘氏家族忠心不二,可以说是当今圣上的真正依靠。”
“刘氏兵力都散在天朝南北边关两处,那个高深莫测的天子会如此坐以待毙?”
“这就是我们打探出来的第二个重点了。”上官云故意卖了个关子,壮似神秘地说道,“你可知,京中有些官员,看似分属连,清两党,其实是忠于皇家的不二之臣。”
“你的意思是,有些人可能是皇上故意,安插到连云易与清辰两人身边的?”
一震,上官云一脸惊异地看着雨烟,注意到她似乎只是好奇,而非有什么企图,一颗因那句惊人之语而急跳不已的心才稍安定下来。
“这雨,何时才会停呢?”雨烟却没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而是步出院外,入眼之处皆是蒙蒙然的,像是一副墨染的图。踏着这墨漾的路来到巷口。
上官云随在她身后也走了出去。他紧抿着唇,却没有逸出任何语句,只是伸手去接过小红手中的伞,声音不高不低地吟道:“让我陪小姐走一段吧。”轻颔首,雨烟允之,弃开马车,漫步走入酥雨中。
她看着远处,想到若是事情真如上官云,清辰的势力已经增长得很快了。
那么上次皇上要让自己解脱的法子,就是控制他们三个人,这样的道理算是很明显了。
“雨烟。”上官云无奈地低唤,怎么她精神如此涣散,几次分心,让他莫名有些心慌和微微酸涩,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惦念,挂记在心?
眼底骇芒闪过,他难以容许任何人或物深留于雨烟心中。
雨烟不吝地露出甜美笑容,问道:“上官云刚才说什么?”在上官云微有惊疑的点头诉说之时,雨烟心里有根弦“怦……”地随之而断,百感交集于胸,看到他眼神中带了三分试探,雨烟多出警惕之心,笑依旧,问道:“梅妃娘娘……还好吗?”
上官云置之一笑,说了声她很好,目光却看向雨烟,瞳中隐晦,终还是一句没说,转头招呼家丁,乘车回家,雨烟与上官云在主屋待了一会,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位子上,拿起几上的茶,悠悠地叹息着,这世界上的情路,为何都是如此的曲折?
第二天晚上,连楼天就请上官云,青辰,雨烟等同桌吃饭,在饭席中间,连楼天提了这么一句:“朕不想你们之间起争端,因此朕决定请风云宰相来红滦一次,并且在这时候让雨烟当上红滦的公主,你们以为如何?”
连楼天的口气既不是询问,也不是商量,而是在平静地陈述事实。身为一国之主,他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吧?
雨烟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念叨,皇上竟然要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过来,到时候他应该会认出不是原来的那个林雨烟把,到时候找个理由能不能把她直接带回风云,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可是,人要是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会被掺牙的,偏偏这个时候就有人反对。
“雨烟这样说来,这件事情最有利便是你,你倒说来听听你能给我什么好处?”青辰显然不准备那么容易就放过他,继续追问。
“这个……”雨烟觉得现在不是自吹自擂的时候。
上官云并没有说话,只是放下手里的碗筷,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雨烟,雨烟粗略地分析了一下情势:青辰只是想捉弄自己一下,应该并无大碍。
想到这里,雨烟有了办法,她笑着转守为攻:“这诀窍嘛,也不是没有。就是帮皇上处理好政务,让皇上无后顾之忧,宰相爹爹若是来了,其实也是为了帮我的,清辰就当是便宜我了把?而宰相爹爹来了,定是想看看你的,因为你毕竟是他多年前照顾过的人。你若是有如今的成就也该给他看看才是。”
上官云听出了雨烟话中的意思,他没有阻止青辰的话,只是为了故意刁难来套雨烟的话。既然她这么机灵,一语就击中要害之处。
宰相爹爹来了,必定会给梅妃难堪,清辰若不想自己以后难过,他必须要讨好林雨烟。
这事情完全已经逆转过来,对清辰却没一点好处了。
上官云想了想说:“我与雨烟一起去请那风云宰相把。”
他毕竟是王爷,他说的话没有人敢反驳。清辰点点头,狠狠地看了看雨烟一眼,他们说的话他记下了。
雨烟倒不以为意思:只是说:“既然你自己提到了这一点,那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你就任劳任怨吧。”于是,上官云顺水推舟:“你这么问,是愿意跟我走了吧?”
“正是!雨烟虽然不才,但是你到了红滦边境平州之后,我也愿意去,我愿为王爷略尽绵薄之力。”抓住“迎亲”这根救命稻草,雨烟总算从窘境里面爬了出来。
“既然如此,我倒是很高兴。”上官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