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出去后,雨烟足足在水里又泡了半个时辰才愿意起来,她那桶水都凉了,弄得鼻子塞塞的,喉咙也似乎有点不舒服。
随意取过一条干布来擦干头发,她坐回床铺上,开始哀声叹气了起来,要是上官云没有出现就好了,自己不知道有多自在呢……唉!不要想了,愈想愈闷。
她把外袍拉紧了点,将又暖又柔的棉被拉开,整个人弓起膝盖窝在床铺上,希望这样能为冰凉的身子带来点温暖。
而此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不管是谁,进来吧!”
老天,她真是有点饥不择食了,可是她现在真的感觉好孤单又好委屈,需要有个人来陪她说说话,不然她会闷得发疯,绝对会的!
那个人推门进来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不是随侍的一般丫鬟,也不是爹爹,而是……上官云!
雨烟瞪大了眼睛,她好意外,没想到今晚他还会来找她。
接着,在上官云还没有走近她床沿以前,她本采想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顿了顿,眼泪就毫无预警的扑簌簌掉了一串。
雨烟清楚得很,事实上上官云并没有欺负她,相反的;整个晚上他对她相当尽责,一直无微不至的看护着她。
但是不知怎么搞的,此时看到上官云推门而入就是令她想哭,上述的道理都派不上用场,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透了,也不讲理透了,爹爹在心里看娘比自己还重这个消息确实打击到了她,她这辈子有没有有一个人这样爱着她呢!
上官云朝那个哭得脸都花掉了的雨烟走了过去,陪她一道坐在床铺上,先是温柔的拭掉了她的眼泪,接着将手里端着的那碗姜茶凑到她唇边,柔着声音说:“烟儿,你先喝了它,小心烫口。”
雨烟乖乖的就着他拿碗的手将姜茶喝完,而且还喝得一干二净,看来她真的是着凉了。
“你怎么会来?”她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雨烟就是有这点好处,她不太会矫揉造作,既然哭都哭过了,当然也就不能不跟他讲话吧!更伺况扪心自问,她实在好想跟他说说话。
上官云将碗搁在一旁,微微一笑说:“小七说你在大发脾气,我怕你会掀了屋顶,所以赶紧过来阻止。”
“原来屋顶比我重要呵!”雨烟轻哼着。
“别那么小器好吗?”他扳正她偏了一边的头颅,故意用大拇指摩挲她的脸颊逗着她,“烟儿你不觉得你说的这几句已经代表你对我的态度变好吗?”
雨烟又轻哼了两声,刻意忽略那些言之有理的话,而挑起毛病来。
“和你和好?才没有那样简单的事情。”她眉一挑,瞟了他一眼,嘴里贸然进出。
上官云似乎有点不满意她问出这个问题,半蹙着眉宇看着她,将呼吸调匀后面不改色的反驳道:“不对。”
看他回答得那么正经,雨烟禁不住心里一阵窃喜,但却还要装作一副忿忿不平的恶娘子模样,问:“你说个道理让我听一听。”
“今天虽然是我主动来找你的,但你自己没感觉到吗?你与说的话渐渐变多了呢。”
“好吧!算你有理。”她总算满意了。
上官云有点哭笑不得,“以后你还是这样对我可好,这样便让我觉得有希望一些?”
“除非你答应明天带我去后山狩猎。”
“真拿你没办法,都已经是大姑娘,还这么顽皮。”上官云苦笑着摇摇头。
雨烟干脆坐到他怀里去了,纤纤小手威胁似的环上他的颈子,扮演着大黑脸,“你到底答不答应?真讨厌!你愈来愈像爹,好哕唆!”
他考虑良久,才道:“如果你明天没有发烧,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话,我就带你去。”
雨烟得逞了,她坏坏的笑了笑,才想跟他继续聊天呢,不期然的上官云却将她一把抱起打直的放好,他先下了床,继而为她仔细的盖好被子,一连串的动作快得让她连喊停的机会都没有。
“上官云,我还想跟你说说话……”她极不甘心的抗议。
但抗议无效。
上官云将她又想起来的身子按回去,哄小孩子似的说:“你该睡了,否则明天的狩猎我不会带你去的。”
“我马上睡。”
耿世彻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他很自然的掀开她衣袖,就开始帮她手臂上的一大片淤青推拿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似乎有话没和你说完,那次我初来这里的时候,似乎力道用得不准,让你受伤了。那时候我并没有伤你的意思,我也并没有想取笑你,对以前说过的话早已忘却。”
“骗人!”雨烟像山寨头头似的逼问着,“我到现在才发现我爹是那种既守旧又老古板!上官云在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定是与他说过什么的,现在又作了改变,莫不是答应了我爹什么?”
他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雨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人可真讨厌,莫测高深得教人猜不透。
上官云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你这么笑法又是什么意思……咦?对了,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才不会相信你来这里,是单单为了找我的。”她小姐终于想到要问人家了。
上官云慢条斯理的打量着她,真不懂她哪来的无限活力。在睡前还有这么多的问题,他完全是谁让她不睡觉的。
“那日给你留下的伤还疼吗?”他不答反问,依靠着自己内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