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想问文秀,她怎么知道了这么多,到底是谁告诉她的,但是一阵寒意忽地揪紧他的心,脸色一变的上官云按住发寒的胸口,忍受似针刺般的寒冽。
怎么会这样?这次的寒毒来得特别凶猛,事前一点症兆也没有,不若以往会由四肢先寒起,然后倒流至心窝,拢聚成一股强悍的冷流。
发丝轻飘,他的眼变化着暗沉的红光,直盯着文秀嫩白的雪颈。
上官云的眼神扬散着些微狂性,剑眉泛上寒霜。他的手掌重重地敲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云大哥你怎么了,很辛苦吗,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到你吗?”文秀忍着心中的不安将手伸向他。
此时站到门外的李全似乎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赶了进来。他见到上官云这样,着急地问:“王爷,你的寒毒发作了吗?”
他看了看文秀一眼说:“云小姐,现在若是有个法子可以帮到王爷,你愿意吗?”
文秀皱了皱眉头,然后点点头。
李全拔出腰里的佩剑送到文秀的手里说:“云小姐,可愿意把你的血贡献给王爷一些,以帮助王爷驱逐寒毒。”
文秀拿过宝剑的一瞬间,就使劲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划,然后把手送到上官云面前。
“不,不行,把手拿开,我不能喝你的血……”胸口一抽,上官云冷得运气抵抗。
“无妨,你不要硬撑了,你需要温血来温热你冰冻的血脉。”她直接将手腕放在他唇边,就等他张口一咬。
“拿开,别来引诱我,我不会让寒毒打败,你给我滚远点。”他一掌挥开她,别过脸避看诱人的皓腕。
好想喝口温血……
以往的他不会顾念面前的人是谁,但是自从林雨烟进入他的生命以后,他的生活态度开始起了变化,虽然残性依旧,却多了一份人性,他已经好久没对女人起了杀心。
可是明明知道此时只有温暖的血液能够救他,但是他却只想拒绝。
此时的他冷眸沉如沉渊,冰寒之气人身,但是却对别的女子再没了心思,他的脑子只能想到林雨烟,他这才猛然惊觉她对他有多重要,胜过于生命。
“上官云,你在作什么,怎么好几日不见,这红滦帝王马上就要过寿辰了,你会送他什么样的礼物啊……”
清亮的嗓音由厅外传来,夹杂着忿忿不平以及一丝埋怨,但是却十足地动人心。
一抹清冷灌人脑海里,蓦然一怔的上官云像是忽然清醒般,眼角瞟见一抹纤细身影正一脚跨进大厅,他想都没想地扬手一挥,借由掌气将她扫出厅外,不让她瞧见自己此刻的鬼样。
不能是她,绝对不行。
“滚!你给我滚……”
如雷的吼声震动屋梁,一片雾状的木屑和灰石随着流动的寒气而轻落。
上官云不想让她看见他此时的狼狈,怕她怕他,也怕她掉头离去,视他如魔。
直到他大喊之后,门外的人走开了,而身前的云文秀和李全还在。
上官云一刀划开自己的胳臂,血液很快地喷流而出,他要让疼痛驱逐寒毒。
他对面前的两人大喊着:“你们也给我滚出去。”
当周围变得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才安静下来。
直到厢房里的烛火燃尽,房里所有光亮被黑夜所吞噬,那个伫立在暗处的男子才稍有动静,他走了出去。
月光洒落下来,隐约照出那抹英挺的身影,勾画出那男子端正而好看的面容。他是上官云,自晚膳后,便一直守在雨烟的房外,明明知道自己最想要的女人在里头,但是他却迟迟不肯进去。
他紧闭上眼,拳头狠狠往树干上一击,“啪兹!”树干被穿透一个窟窿,部分碎削刺进他拳头里。这一拳打的只是蛮力,没以内力护体,他就是要自己痛!
这草原的冬天怕是太冷了,所以他才让自己失去了控制。
“啪兹!”拳头再度重重击向树干,终于将树干腰折。
他讨厌这样不知所措的自己。
对着那方已经暗下的窗口,他深深看着,眼中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眷恋。
等二更天的时候,林雨烟正一个人睡得极好,突然之间,一阵重喘,在她身子上方传来!
她惊醒,就要惊呼出声……
“别。”上方喘息着吐出这微弱的声音后,便像被抽干全身力气一般,整具身体压在她身上,是熟悉已极的气味。
是他!真是他上官云!她倒抽一口气,咽下所有尖叫的念。不敢置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
真是他吗?怎么可能?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可能知道她在这里的呀!何况……
怎会是……这样虚弱的声音?
真是他吗?
她想起身点灯,好将他看清楚。
但他的身躯不肯移开,她轻推他的身子,好像听到他一声闷哼。是吗?还是错觉?一定是错觉!可是……
“你……你的身体好热!”她惊呼。一双冷凉的小手贴在他的额头与面颊,为那掌下的热心惊!他生病了,全身好热,正发着高烧!
“已经好多了。”上官云闷闷地说,先前的寒冷,才叫炼狱。现下这热,是由极度的冷转变而来,他的身体怕是真有问题,不过这一切都在能忍受的范围。
“你……生病了?怎会?”她想问他今天白日的时候为何那么凶她,可他这般虚弱,教她心都乱了,哪还问得出那些无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