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面戴黑色面纱的男子,从围墙背后走入巷内,他站于阴暗墙角处,一阵阴风来,黑色披风掀起,一身紫色锦布上衣,泛着丝丝银光,夺人眼目。
紧盯被扛于黑衣人肩头的雨烟,眸中邪光锐利愈渐浓厚。
古朴而宏伟的屋里,青螭灯一盏又一盏照亮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清辰惬意地靠在温泉中突起的一块火山岩旁,结实的胸膛赤果着,露出水面,清澄的水面之下是若隐若现的骨感修长的身体,他的头向后仰着,略有银光闪动的长发披泻在岩石上面,沿着他的身体拖到了水中,他手中举着一枚白玉杯,在月光下晶莹的葡萄美酒泛出玉色的莹光,酒杯一倾,那玉色透明的液体便从半空倾泻下来,形成了一条细线,注入他的口中。
面上漂浮着粉白色的玫瑰花瓣,一盘又一盘的精致点心被放在精致而薄透的水晶盘子里面,在水面上慢慢漂着。他随意地拿过一个装满西域水晶葡萄的盘子,从中摘了一颗个大肥美的往空中一丢,那颗葡萄落下来正好掉进他的嘴里,喉结一滑,便囫囵吞了下去。
夜里只听风吹落碎花从枝头飘落下来,纷纷扬扬,盈满衣襟,他举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美酒。
幽黑发蓝的天幕,忽然间划过流星,流星越来越亮,越来越多,像是银河倾倒了,无数的星从上空坠落下来。
雨烟站在一边,看着这样的美男,心里头倒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清辰要他现在回来,难道只是想让她看他沐浴,如此简单,或者还有别的企图?
清辰见雨烟半响不动,边齿着身子走了过来。
雨烟见此状况,紧贴她背部的温热,她不觉一丝温暖,亦然感到一股寒意由脊梁处往上窜,月光映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微微显出光晕,无色的唇瓣不住的颤抖。“你要作什么?”
“怎么……有了心理准备,还能怕成这样?你害怕什么……怎么伺候上官云的,那你就怎么伺候我。”清辰快速伸出两手,从雨烟两边腰间凹线条处环去她胸前,紧紧搂她在怀。
雨烟哪受的了这份吓,这回可真是吓傻了。这个清辰不是娘亲的养子吗,怎么可以如此对自己?
当她缓过神来时,便一阵猛烈挣扎。
“不行!”她只觉身后之人双手一紧,接着淡淡的松开手,随即一双大手攫住了她的双肩,猛的把她转过身来,一手一拦,把她稳稳的固定在怀中,不给她丝毫挣扎的余地。
“我冷,你做我的暖炉,不许在动,不然我就对你做剧烈运动来暖身。”清辰邪邪的语气,听来让人毛骨悚然,她眨巴眼睛,一味的深陷恐惧。
月夜下,雨烟窝在清辰怀里一动不敢动,乖的像只未长牙的小白兔,她实在弄不明白,自己此刻身子一定冰如岩石,哪来的暖意供他取暖?变态的男人想法就是与众不同……总编着法子来整她……怕是他不把她击垮,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真不知道她的苦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清辰垂下眼睫,瞄了眼怀中的女人,见她那副愁眉不展的表情,他闷声冷哼了声,淡淡然的闭上了双眸。
雨烟感觉到清辰的手微微一紧,她不解的抬眼轻瞄,却见他双眉紧皱,双眸紧闭,似乎在想让他踯蹰的事。
她没在多想,淡淡一笑,心想免费的暖枕不用,这才是笨瓜、傻瓜,既然他已答应不动她,想必他也不会反悔!
她整个身子偎依在他胸前,脑袋枕在了他肩头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幻想着躺在软软的大床上,抱着自己喜欢的狗熊。
夜风凛冽,猛兽哀嚎,夜鸟啼鸣不休,火堆边声歇人静,打鼾声仄仄而起,不时的往这边传来。
月光洒在她甜甜的睡颜上,散发出一环环光晕,夺人眼目,她睡的很安稳,似乎还梦到了很美好的东西……她在笑,然而一双复杂、偶而闪烁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视线一刻也未离开过她的脸,直到天边翻起白鱼肚。
“什么?”一声怒吼悬梁三尺,随即又平静如水,“那些人又再次对雨烟动粗,你们不确定这次掠了雨烟的人是谁?”
“他们都带着面纱,属下无法看清其长相。不过看其身形好象确实是之前带着林姑娘出来的那些人。”黑衣人抬头凝望金色垂帘内站着的身影,一一禀报了实情。
垂帘之内是上官云,此刻他双手相交,在身后紧紧相握,他脸色阴沈,幽眸深不见底,乌云布满眉目之间。
他让她一个人被人掠去,没有及时找回来,只是想看看那些人到底对她如何,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虐待她。为何引来这么多人对她有兴趣?恐怕不单单是个俘辱这么简单,可从他对她这么久的观察来看,她除了顽皮一点,并无其他的企图,不过行为举止确实与常人不同……
上官云细细分析雨烟的来路,不再确定了,心想难道是那妇人派人绑架了雨烟,不过她到底用意何为呢。
“属下已派人跟踪,刚有人回来禀报,那几人上了马车,往南方向,直奔而去。到了之前属下一直观察的屋子里,按属下看来,他们定是回去了,其目的,不得而知。”
“嗯!你们最好尽快想办法把雨烟带回,限两日之内……带不回雨烟,别回来见我。”上官云淡然几语,声音无一丝起伏,可眉头却打成了结。
微风穿透门窗,闯进房内,轻柔的吹拂,垂帘随风起舞,飘扬在阳光酝染处,幻起缕缕金光闪烁,时而闪过那张俊逸完美、此刻却是复杂不堪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