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切完了,速度太慢了,你都耽误老子睡觉了知道不知道?”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扔给郑麟“涂在手臂上,加快恢复的,老子睡觉去了。”郑麟接过瓶子,心中暗骂聂春风,边推开自己的房门给手臂上过药一头扎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聂春风一脚踹开了郑麟的房门,郑麟吓得差一点跳了起来,“死疯子,没吓死我!”聂春风一脸坏笑,“今儿的活儿来了赶紧起来!”郑麟起床就看见院中又已经码放好了比自己高的豆腐盘子,“还切豆腐?”聂春风坏笑着看着他“不然呢?小陶,早饭都给你准备好了,吃过以后就赶快切!”郑麟手里抓起包子塞进嘴里,心里把会的脏话全部冲着聂春风说了一遍,吃过早餐,拿起菜刀,又开始切起了豆腐。
聂春风给的药有奇效,昨日涂在手臂上今日手臂便没有那般酸疼,昨天一天的联系郑麟似乎掌握了一些窍门,今日切的豆腐就比昨日切得要好上许多,虽说也因为切碎了几块挨了几竹条,但是却比前一日强上不少速度也快了许多。聂春风在一旁看着郑麟微微点头“比昨天强了不少,明天换手!”“换手?”郑麟大惊“我左手不会使刀!”聂春风突然正色对郑麟说道“你被几个高手围攻,右手负伤,落入死局,难道你因为左手不会用刀等死吗?”
一句话说的郑麟哑口无言,无法反驳,“明天左手切!老子才不管你会不会。”说罢也不管郑麟,拿起一坛子酒往屋里走去,肩上蹲着的猴子回头咧着嘴看着郑麟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郑麟无奈的回屋上好了药,简单吃了口饭便沉沉吹了过去。
就这样每天切豆腐切了一个月,郑麟无论左手和右手已经能够完美的切出大小均等的豆腐块,速度也越来越快,虽说刚用左手的时候郑麟被抽肿了后背,如今左手却也能与右手一样熟练。聂春风除了出红差,其他时间都在院子里看着郑麟切豆腐。这一日早上,郑麟照例起床来到院中,便见到聂春风已经坐在院子一脸坏笑的等着他了,“小陶啊,今天切豆腐咱们要提高难度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摞铜钱,放在豆腐上,一摞铜钱放在豆腐上颤颤巍巍摇摇欲坠“还是切豆腐,不过这一摞铜钱不能倒,倒了就挨竹条!嘿嘿嘿嘿。”
“这怎么可能?”郑麟惊讶道“这根本不可能,光放在上面就快倒了,更别说还要切豆腐了!”聂春风呲着白牙笑道接过郑麟手中的菜刀,“老子给你打个样儿!”说着手中的刀切得飞快,速度之快郑麟都看不清他出手的速度,无论他怎么切,豆腐上的铜钱都纹丝不懂,郑麟感觉他似乎能够感觉豆腐的呼吸一般,顺着豆腐的颤动幅度去下到,像是打太极一样,等着最后一块切完,那一摞铜钱稳稳在豆腐盘中,纹丝未动。
把菜刀塞进郑麟手里,聂春风拿出张凳子坐下来,“小陶,天外有人,老子已经教给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怎么练!”“哼,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聂春风哈哈笑了起来,郑麟听着笑声觉得非常刺耳,拿起刀切了下去,铜钱顺着郑麟切下去的一瞬间倒了下去,后背紧接着火辣辣一疼。
“妈的我第一次切,就不能给个适应的过程再抽我吗?”郑麟回身怒视道,“老子已经教给你了,你学不会,只能说你笨,挨打活该,继续!”郑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地主老财压迫的长工一样,抬起刀继续切豆腐,每次有铜钱倒下后背都传来火辣辣痛感,然后聂春风就坐在背后哈哈坏笑着,郑麟要紧牙发了狠“老子一定切好给你看!”就这么切了倒,倒了切,这一车豆腐切到丑时才切完,郑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屋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又被聂春风叫起继续切豆腐,就这么左右手交替着切豆腐一直切了四个月,每到郑麟熟练起来,聂春风便会变着法的给郑麟加大难度;铜钱练成了了,便加高铜钱,然后又在手臂上吊石锁,后来吊着石锁适应了,又蒙住眼睛。等都练好了便开始更换手中的刀,从菜刀变为匕首,从匕首变成普通腰刀,又从腰刀变成直刀最后又变成铡刀......变着花样的让郑麟切豆腐,以至于郑麟做梦都在切豆腐,后来一听到豆腐两个字就打冷战。每天郑麟睡觉的时候后背和手臂都是肿的,聂春风下手抽自己后背的时候从不留手,每抽自己一下蹲在肩头的猴子便会冲着自己咧嘴笑,郑麟一度怀疑这是聂春风故意训练的这猴子。不过聂春风给的药倒是有着奇效,每天清晨起床身上的酸疼肿胀都恢复如初。
四个月的锤炼,郑麟的双手变的稳健无比,整个人的心性和气质也沉稳了许多,不再像以往那样焦躁,虽然四个月内郑麟每天疲累无心修炼真气,但郑麟的肉体却便的异常扎实,对刀的掌握能力也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这让郑麟在疲惫之余体会着一点点的变化,心中也欣慰了许多。而且现在附近的大小饭庄甚至是货郎都知道疯子刘来了个远方侄子叫刘小陶,切的豆腐又快又好,大小均匀,不碎不烂......
这日早晨郑麟起床,发现院子里没有码好的豆腐盘子,正纳闷的时候聂春风穿着一身官服领着猴儿出现在了门口“小陶和老子出去一趟!”四个月的时间郑麟已经逐渐放弃反抗聂春风叫自己刘小陶的事实,随他怎么叫。跟在聂春风后面,拐出几个巷子便来到了一处热闹的街道。街道两侧做买卖的小商贩很多,找了个馄饨摊聂春风叫了两碗馄饨两人吃了起来。郑麟好奇边吃边问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聂春风嘿嘿笑道“杀人!”
郑麟没反应过来“干嘛?”聂春风似乎已经习惯了郑麟的反问,自顾自的说“这条街叫白虎街,在京城正东,看见那块街坊没有?”说着顺手指了指立在街上的牌坊,牌坊上三个用隶书撰写的大字“白虎街”,“这是我杀人的地方,今儿带你来涨涨见识,毕竟你是我带出的徒弟,过些日子要和我一起出红差的,万一我有个头疼脑热你可是要替我的!”郑麟大惊,差点把吃进去的馄饨吐出来,“你别耍我,这也是我学刀的一部分?”
聂春风自顾自的吃着混沌“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老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说着对着肩头的猴子努努嘴,那猴子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一般,踩着桌子走到郑麟的肩膀上坐了下来。“从今天开始这猴儿归你。”郑麟狐疑的看着肩头的猴子,那猴子感受到郑麟的眼光冲着郑麟呲牙一笑。“把它给我干嘛?我不喜欢这猴儿!”那猴儿似乎听懂了一般发出“呲”的一声。聂春风笑笑“这猴儿听得懂你说话,老子把它给你自然有用处,哪来那么多废话?”聂春风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猴儿是最接近人的动物,把他给你是让你通过它去熟悉人的结构,顺着猴儿的脖子往下摸,摸到猴儿的脊柱第二节。”郑麟按照聂春风说的位置摸了过去,感觉那地方似乎是个关节连接的位置,“那地方叫算盘珠儿,砍头最利索的位置。”聂春风淡淡的说道。
郑麟就告绝后脖颈有些发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聂春风看着一乐,“人,早晚都要死,只是时间问题,老子做的就是送人上路的买卖,做一行爱一行。”说完看了看郑麟的脸,“你这小白脸长得像个娘们一样不会是个雏儿吧!”郑麟腹诽你才是雏儿你全家都是雏儿!“今天看看老子怎么杀人的,以后你用的到!”郑麟心想我也不是没杀过,杀人一刀下去还能有什么学问,心里想着脸上带出来不削的申请。
聂春风看着郑麟那番申请哼哼笑了起来,转脸突然正色问郑麟“刀是什么?”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郑麟头脑没反应过来,“刀乃百兵之帅,武器是你手臂的延长,前一段时间让你切豆腐目的就是让你熟悉每种刀的不同,如何发力才能最稳。要亲近刀,了解刀,感受每种刀的不同,就像了解你自己手一样。”说着戏谑的看了看郑麟“除了对刀的熟悉还要熟悉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如何出刀,怎么发力,发力点在哪,入刀位置在哪里,入到多深才能做到既省力又能一击致命?”郑麟一头雾水,这些都是父亲从没教过自己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聂春风看着他露出惨白的牙齿哈哈笑道“小陶啊,你现在也就是个切豆腐的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