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陆叙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天医堂。
下楼的时候,刘雨芬甚至不需要忽然和李即墨的搀扶,虽然尚未痊愈,但是看得出来,经过陆叙的针疗后,精气神已经恢复了许多。
接下来喝几副药完全可以做到固本培元,只需要稍加静养,吃点好的补补身体,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事实上大多数人看病选择西医而不是中医,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中医见效太慢,可西医就不一样,打个简单的比方,一个感冒的话,西医吃几粒药也就没事了,但是中医可能还需要针灸,熬药。
只是陆叙的掠魂十八针可以做到立竿见影罢了,这是旁人学不来的。
天医堂一众医师们跟在后面,啧啧称奇,只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他们纵使好奇心爆炸,也不敢上前询问。
宁无双看着陆叙的眼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此之前,他觉得陆叙虽然有些本事,却有些嚣张跋扈,这也是大多数年轻人会犯的错误,就像老话说的那样: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于是他便将陆叙归类于年少得志,较为猖狂的人群中,可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大跌眼镜。
陆叙不但在天医堂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甚至让小神医宋知秋折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到了门口,陆叙又看着忽然,认真说道:“那个小院子,你们就不要回去了,我给你和刘姨重新找个房子。”
“不不不,这可不行……”还没等忽然说话,刘雨芬就先拒绝了,拉着陆叙的手,感慨万千,“小陆,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的了……”
陆叙赶紧说道:“刘姨您忘了?我之前可是和您说过,忽叔还有一笔钱在我这。”
“小陆啊,这话别说我了,你问问忽然,她相信吗?”
忽然使劲摇着头:“我也不信!”接着又一脸的委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刘雨芬,“妈,你这什么话啊,说的跟我是二傻子似得,好像在跟陆叙哥说,你看吧!傻子都不信!”
这么一番话也将众人给逗乐了,即便是宁无双,都有些情不自禁。
“刘姨,忽然,你们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们是觉得没理由接受我的帮助,但是我得和你们说清楚。”陆叙咳嗽了一声,说道,“刘姨的身体虽然好了很多,但是想要痊愈,就需要静养,你们现在住的地方,不是很好,再这么下去,病情还会加重。”
听到陆叙的话,忽然脸色又变得苍白,也知道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而忽然的神情也落到了陆叙的眼中,知道忽然已经有些动摇,于是又继续对刘雨芬说道:“刘姨,您看,您要是重病缠身,苦的还是忽然小丫头,生病的滋味也不好受。再说西城二中,那学校怎么样您也清楚吧?我们换个房子,换个学校,等将来忽然出来工作了,再慢慢还我钱不好吗?”
“可是……”刘雨芬还是有些犹豫,但是显然已经被陆叙说的话打动了。
她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是不可能不为女儿考虑!
而陆叙,抓住的就是这个心理。
“其次,我之前在天医堂也说了,我准备在江海市开一个医药堂,到时候免不了要找人帮忙,到时候您可以过来,这样您也可以工作了,对不对?”
“小陆,我还是觉得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
“不不不,您给我工作,我也省心很多啊!找外人的话,说不定还不尽心尽力呢,对不对?”
“妈,我觉得陆叙哥说的挺对的……以后我可以还钱呀!”忽然小声说道。
听到忽然开口,陆叙心里就是一喜,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成了。
李即墨也在一旁说道:“找房子和找学校的事情,我都可以帮忙,很简单的!”
“这……那好吧,我们回去准备准备,然后搬家。”刘雨芬也不再犹豫了,她心中已经下了决定,无论如何,自己和女儿都要努力工作,抓紧时间将欠陆叙的都还了。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宋知秋又赶了出来。
“陆先生,等一下!”
陆叙转过脸。
“咳咳,陆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您先拿着,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给我,对了,我能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没问题。”陆叙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了宋知秋。
接下来自己要开医药堂,少不了宋知秋帮忙,当然,以陆叙自己的能力也可以解决,但是能简单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上了车,重新回到院子里,忽然和刘雨芬还要收拾东西,虽然压根就没多少东西。
李即墨让宁无双找来了一辆皮卡,用来拉东西,虽然东西不值钱,可对母女俩而言,就是全部家当,也是一份回忆,特别是刘雨芬和忽然,吃了这么多的苦,更是不愿意丢下一切。
收拾东西的时候陆叙也想帮忙,只是被拒绝了,后来想了想,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也谈不上多重,便索性站在院子门口抽着烟。
李即墨站在陆叙的身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有些好奇地问道:“陆叙,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啊!”
陆叙看着她:“哪里不一样?”
“嗯……之前你做事情,都是非常简单粗暴的,能动手绝对不哔哔,但是你今天,竟然没直接动手。”李即墨想了想说道。
陆叙咳嗽了一声,将烟头踩灭,认真说道:“今天的事情不一样,我去了天医堂,就算将宋知秋他们全部揍一顿,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即墨想了想,点点头:“说的也是……”
“可之前的事情呢,也不一样,忽利也好,昨天晚上酒吧里也罢,能够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兜圈子呢?”陆叙笑着说道,“所以,我追求的只是解决办法,能够用简单的方式解决一件事情,为什么不那么做呢?可如果条件不允许,必须要复杂一些,就得选择正确的方法,你明白了吗?”
李即墨一个头两个大:“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陆叙也是一脸的无语。
“对了,你和那个忽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们可不像亲戚啊,更像……”说到这,李即墨顿了下来。
陆叙眨了眨眼睛:“更像什么?”
“更像……青梅竹马!”李即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小紧张。
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起来。
“你吃醋了?”陆叙将脸贴近李即墨,看着她的眼睛。
“你……你……”李即墨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面红耳赤,气道,“呸呸呸!你少臭美了!我为什么要吃醋?你还真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啊?本小姐可不会吃男人的醋!你和忽然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知道呢!”
陆叙含笑不语,远处的宁无双听着却撇了撇嘴。
“这话听着……真假,明明是你先问的。”宁无双小声嘀咕,当然,李即墨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