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没多少时间,老农小跑着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人。
之前遇到的那翠花也在其中,这些人与张北川都保持了一定距离,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其中有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倒是大胆得很,来了之后就一直红着脸偷偷看他,但被她母亲发现,低声呵斥了一顿就不敢了。
“我这成了洪水猛兽了,看来这个世界这些修仙之人的口碑有点差。”
张北川苦笑着摇头,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能清净许多。
“这石头怎么已经在车上了?”
身侧老农挠了挠头奇怪道,他刚才本想招呼大家一起把奇石弄上拉车,却发现奇石已经在拉车上了。
“一定是仙人施法干的。”
想到这,他崇拜得看了眼仙人范十足的张北川,暗道果真不愧是仙人,举手投足间就将这么大块石头弄上了拉车,想当初他们几人为了将这石头弄上拉车,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老农让他儿子去牵了一头大水牛过来系在拉车前,用作脚力。
一行人准备就绪,正要出发,却见李二彪不知道从哪又钻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很是狼狈,他刚才被那团火焰追急了直接跳进了河里。
“你们要去哪?”
李二彪见到奇石被放上了拉车,不顾对张北川的畏惧,跑过来急问道。
老农回道:“这与你无关。”
李二彪眼神一厉,恶狠狠道:“怎么与我无关,我可告诉你这老不死,你们要走我不管,但这石头你们得留下。”
“彪叔,你这话说的没道理,这块石头是我大伯寻得的,运也是我们一起运回来的,你有什么过来置喙?”
说话的是老农的侄子。
“凭我孙子李四喜是云龙帮的弟子,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捡了一块奇石的事我早就让四喜他爹去城里给四喜报信,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耽搁了,这么些天了人还没回来,所以你们最好把奇石给我留着,不然等我家四喜回来不见了奇石,白走一趟,可不会善罢甘休。”
李二彪哼哼道。
“大家都是乡亲,李二彪你这么做未免太不是东西了!”
老农怒声道。
“爹,你少说两句,我们以后虽搬进了城里住,但云龙帮也在城里,这李四喜跑来寻我们麻烦可怎么办?”
老农儿子在他耳边劝道,话语间透着对李四喜的畏惧。
“唉!”
老农叹了口气,他举家搬到东阳城就是怕得了黄金后被这李二彪知晓,然后引来李四喜,以李四喜的贪婪必定是要过来抢的,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躲过。
事到如今,只能给这无赖点好处了,以求安稳了。
想到此,老农对李二彪妥协道:“这块奇石我已经卖给仙人,等拿到钱分你一份怎么样?”
“多少?”
李二彪问道。
“三百两黄金。”
老农伸出三根手指道。
李二彪眼睛瞬间亮了,恨不得立马答应,但直觉告诉他,还能要更多。
“一口价,五百两黄金,现在就给我。”
他伸出五根手指道。
“行。”
老农道:“我去和仙人说。”
“慢着。”
李二彪叫住他道:“我想过了,五百两还是太少,一千两差不多。”
“李二彪,你……”
老农怒目圆瞪,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着李二彪,半响后,一声叹息,手无力垂下,他走到张北川身边,还未张口,张北川右手食指戴着的纳戒光芒一闪,地上多了一堆金灿灿的黄金,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两。
李二彪眼睛瞬间直了,“唰”得冲上来扑在黄金上。
与此同时,一道绿芒从张北川指尖射出,钻入李二彪身体。
“出发吧!”
张北川淡淡道。
闻言,老农儿子驾起牛车出发,张北川坐在奇石上,静静打坐,另外还有一辆驴车,上面坐着几名老妇人与幼童,其余人皆是步行。
他们走后差不多一个时辰。
五名身穿黑色劲衣的男子纵马来到村子。
其中一位眉宇间与李二彪有些相似的青年一边挥着马鞭,一边扯着嗓子喊道:“人呢,都死光了不成,没看见老子回来了,都出来迎接。”
“这不是四喜吗?骑着高头大马,好威风啊!”
“可羡慕死我了,早知道我当年也去东阳城混了。”
“谁说不是呢!”
……
那几户没随老农搬走的村民听到声响走了出来,看见骑在马上的青年低声议论道。
他们并不惧怕李四喜,因为这村子就两姓,陈姓和李姓,这次老农带走了所有陈姓,所以村里现在只剩下了李姓,作为同宗,他们还幻想着日后李四喜混出名堂,自己也跟着沾点光呢。
“姓陈的那帮人呢?”
李四喜眼神扫视了一圈问道。
“一个时辰前,他们和一个穿得很华丽的少年往东阳城方向去了。”
一名中年男子向前走了一步回答道。
“穿得很华丽的少年?”
李四喜心里疑窦丛生,姓陈的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物了,不由继续追问:“可知具体什么事情?”
“不知道,当时我正在种地,只远远看见了他们一大帮子人从村里出来,”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
“算他们运气好!”
李四喜啐了一口道。
他瞟了一眼还在打量他们的村民们,脸色一板,不悦道:“都傻愣着干嘛,没见我带客人来了,快去准备好酒好菜!”
语气不容置疑,本来这顿酒席是想让姓陈的那帮人准备的,但姓陈的既然不在,姓李的同样可以。
闻言,这些李姓人面色一苦。
心疼!
都是普通农家,一桌好酒好菜可得花费不少银钱!
不过他们没敢说不,当年李四喜还在村子时,就是一小霸王,发起狠来自己老爹都不给面,今天若是他们若敢在其朋友面前说不,以其性子必定翻脸不认人。
“都怪那些姓陈的,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时候走!不然,这顿酒席绝对是由他们承担。”
有人埋怨道。
他这话立马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
“不能便宜了他们,等他们回来,必须得承担一半的酒席钱。”
甚至还有人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陈家人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