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猛地一痛，言之繁的右手揪住我的衣襟将我提了起来，我差点被他吓得尖叫，一口气没喘上来，忙踉踉跄跄的站起身，顺着他的手势仰起了脖子。
他的目光一冷：“你的脖子怎么了？”
我呼呼的吸气：“自己弄得……一点……小伤……”
他并不松手，却听一声嗤笑在我耳边缥缈回旋：“呵呵……李妍，你也有活不下去，妄想自尽的时候？”笑声桀桀，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被李羽然逼得走投无路了？”
我不寒而栗，被他变脸的速度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说：“和他无关……”衣襟上的手劲一紧，我憋了口气，忙老老实实的回答，“都是拜你所赐，你故意向李羽然透露我的身份，还说我是你派去监视他的，我……自然没什么好下场。”
他冷笑，表情如魔，“呵呵，如今李羽然美人在怀，春风得意，也不会再将你这个废人放在心上，你不用再为他自残躯体。”
话音未落，他突然松开手，我被他吓得腿软，无力的摔到地上，为求效果逼真，我把脸掩在袖下，肩头耸动着凄然抽泣：“都是你害的，我本是尊贵的将军夫人，都是因为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你真该死！……”
倏然住嘴，只因言之繁的眸色愈发浓郁深沉，我闭上嘴重新低伏下身子，这一次恨不能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掩埋起来。
“如此说来，倒真是我的不是了！”他不怒反笑，令人愈发捉摸不透他的想法，“起来吧，不必老跪着，才多久没见，你像是变了个人，以前没见你这么多礼数。”
我一凛，忙用手背胡乱抹了眼泪：“谢陛下体谅。”
言之繁主动伸手扶我，我抬头，与他的视线相撞，他的双眼乌沉如墨，一点光泽都没有，黑白分明间我却丝毫看不清他的瞳仁。为了排除异己，为了稳固地位，他将我们这些卑微的棋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他的几句话彻底崩塌，他不是人，根本就是为了权势而生的鬼！
“李妍，你可真是个祸水。”他轻轻吐气，盯着我的眼神让我全身汗毛凛立。
“陛下何出此言？”伪装的柔弱模样演不下去了，我的脸开始僵硬。
言之繁稍愣片刻，忽然哈哈大笑，他心机甚深，此刻不知道又在玩什么花样，他这么肆无忌惮的笑，弄得我背上冷意飕飕。
笑够了，他的手指摩擦着我的下巴，柔声道：“李妍，你自己心里一点也不知道？为了你，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为之疯狂沉沦？”
“你说的可是你自己？你不是爱我爱得想要杀了我吗？可惜几次都失败了。”我恨不能张嘴一口咬下他的手指。
“你太抬举我了，我要一个女人死，无需那么麻烦，只需一道圣旨。我可不是成蕴含那小子，只敢偷偷地瞧你，却不敢碰你一下。我也不是李羽然，非要等到我道出一切，才恼羞成怒的教训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