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待她不薄,赐她这么一个宝贝,为她平白沉闷的人生添了一笔鲜艳的色彩。她该满足的,自以为两个人可以这么一直到老。却不曾料,现在出现这么一个变故。
“妈咪?这不是朗叔叔吗,你为什么查他的资料?”韩帅爬上母亲的腿,顺手打开面前的笔记本,却看见段逸朗的资料。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尽管有太多字不认识,但比起同年的孩子已是懂得很多,这么一扫之下,他隐约知道这是什么!
韩泰熙抱着他亲了一口,笑道:“妈咪看看小乖的朋友什么来头啊,万一是个坏人想拐我们小乖怎么办?”
韩帅歪了歪头,眨了眨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睛:“我觉着他不像,我挺喜欢他的。”
韩泰熙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儿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屏幕上那人的相片,该怎么办?
“儿子,你有没有想过回英国生活呢?”韩泰熙似是不在意的问出口。
“why?”韩帅看向她,浓眉微皱:“这里不好吗?不是说这是妈咪的祖国吗?”
他们才来这里半年,不是说要在这里定居么?为什么要回去?
“我只是怕你不习惯,你不想念英国的小朋友吗?”
“有点想,可是我们偶尔也用facebook通视频啊,妈咪,这里的小朋友也挺好玩的。”韩帅露齿一笑,白花花的牙齿犹如一道白光,一如那人的白牙,晃花了韩泰熙的眼。
“这,那好吧。不过,小乖,这个人,你以后遇着他了,要调头走,知道吗?”韩泰熙指着段逸朗的笑脸说道。
“why?”韩帅不解的问。
“hes—a—bad—guy!”
韩帅皱了皱眉,但在母亲严肃的眼神之下,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远在度假村正倚在前台上查资料的段逸朗忽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谁在骂他?
大堂经理战战兢兢的查着入住客人的资料,很快,就调出段逸朗要的东西,打印出来,恭敬地递给他:“三少,这就是那对母子的登记资料。”
段逸朗顿时站直了身子,认真的看了起来。
韩泰熙?
在印象中,他并没听过有这样名字的人啊?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不,不可能,她那副神色,绝对是认识自己的,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喂,是我,帮我查一个人,她叫韩泰熙,是……”段逸朗捏着手机吩咐着电话那头的人。
这是个谜,而他,素来喜欢解谜!
“官少他们起来了吗?”挂了电话,段逸朗缓步走向大堂门口,随意的问着侯在一旁的总经理杜不凡。
杜不凡仔细观察了一下段逸朗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回三少的话,官少和秦少凌晨就离开了。”
“嗯?”段逸朗停下脚步,斜睨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表情如此小心,一定有鬼。
“这,是官少给您留的便笺。”杜不凡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笺递给他后,微不可见的向后退了一步。
段逸朗不动声息的接了过来,眯着眼眸扫向便笺,真正的一目十行。等他看完短短的几行字后,他酒红色的卷发有丝丝竖了起来,有肉眼看不见的青烟从头顶上缓缓飙升。
咯的一声骨头清脆声响起,杜不凡咽了咽口水,低眉顺眼的恭立在一旁,只是那双眼睛偷偷的瞄向某个沉默造金的男人。
大总裁风流快活去了,倒把这苦的掉渣的差事扔给他了,但愿三少不要迁怒于他,他只是听命行事啊。
顷刻间,但听的吼的一声,段逸朗紧握双拳临空挥了两下,跳了起来破口大骂:“****!本世纪最无耻的事啊,两个卑鄙无耻丧心病狂的社会人渣败类竟然给小爷玩釜底抽薪这一招,你们会有报应的。”竟敢摆小爷一道,自个儿风流快活去,这些坏蛋,他的好日子完蛋了啦!
杜不凡瞄向那张轻飘飘掉落在地面上的a4纸,但见白色的纸张上以黑色钢笔龙飞凤舞的写着:新婚燕尔之际,度蜜月之时,为兄这就携家带口享天伦之乐去也,归期不定,辛苦段总管理u集团业务,为兄深感惭愧,回时定有丰厚礼物奉上。落款,官大野狼。
而在落款旁边,写着几字:吾携家去监督,勿念,宇。
噗,杜不凡立即捂着嘴,可已经迟了,悲愤中的段逸朗已经唰的一下转过身来,双眸狠狠瞪着他指控:“你,就是你,很好笑吗?为毛不早点通知我,为毛?为毛?”那穷凶恶极的样子,一副你是帮凶,老子要把你凌迟致死的狠劲。
矮小的杜不凡被他抓着衣领几乎要提了起来,结巴着道:“三少,您放松点,别紧张,稍安勿躁。”
“松你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整个u集团的事务都要老子去干。老子还能风花雪月,还能把妹,还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吗?”段逸朗吼道,双手向上一扬:“天天对着公事,对着一大堆文件,这是人过的日子吗?简直惨绝人寰,惨无人道啊!”
他已经可以预示,接下来,他会有多么的忙碌,会有多么的枯燥,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怪得了谁呢?怪只怪自己没有想到那上面去,怪只怪自己比不上人家无耻,比不上人家狡猾。
嗷,他们也忒狠了,这是存心要把小爷给榨干啊!
时间一晃,半月过去,转眼到了初冬。
这段日子以来,可以说是段逸朗出生至今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