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射!那藤有尸毒,烧了都得死在这儿!”有些时候没大动静的朴正欢喊了一声,乌黑的长针斜刺地猛挥过来,打落了火把,却没能阻下箭。
那箭带着破空的声响直直钻进了鬼藤柱。
“咦,嘻嘻,嘿嘿”,这个奇怪的女声每次响起来,都像是贴在耳后,惊得我心脏乱跳,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号:大姐啊,我的小心肝受不了您这连番的刺激啊,求求您老行个好,给兄弟个痛快吧!
那一箭惊起了还在浅眠的鬼藤柱,无数藤蔓从鬼藤柱上剥离出来,从远处望去像蛇女美杜莎那一头乱发——无数怪蛇吞吐着芯子在疯狂地扭动着。
“我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了,”朴正欢高喊着,侧着身,手往后一挥,“快退到牌楼外面去,晚了这些藤蔓爬出来开了花,就一个都逃不掉了。”不知从身上哪个小口袋掏出的药粉,她一边退一边胡乱地撒在地上,刺鼻的雄黄味中还带着血腥味。沿着金砖道追过来的藤蔓,追到药粉附近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了一阻,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甘心地扭动着。
“欢哪,你这个药粉够不够多?开出条路直接过去吧。”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黑袍子说话都是这么不疾不徐的样子。“没了,老大只给了这么一点,遇见什么搞不定的东西撒一点。能挡住,一点就够;挡不住,给十包药也没用。”
那些藤蔓爬动和相互磨蹭的声音,像是在交流,像是在密谋。那个奇怪的女声在朴正欢抛出药粉之后就安静下来了,我仔细回想和辨别着那个女声传来的方向,似乎……一直都在我耳边。
“葱头,你有没有再听见那个女鬼说话的声音?”“女鬼个头!没人说话,别自己吓自己!”“她说了,她说还有人记得什么什么的,你们都没听见吗?”“你听见什么了?”朴正欢神情紧张地蹿到我身边,一把揪住我衣
领问道,“说话的是男是女,你能分辨出它说什么吗?”“是女声,从咱们受到鬼藤攻击开始,每每比较危险的时候我都能
听到女鬼的笑声,她刚说还有人记得什么什么的,后面我没听清楚。”刚从鬼藤的攻击范围退出来还没缓几口气,情况又不对了。那些藤蔓软软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想我是眼花了,我看见地在
动,趴满藤蔓的地面像水波一样上下晃动,脚下有种沼泽的感觉,鞋底子慢慢陷进了地面。
怎么可能!我站着的地方铺着金砖,金砖作为皇家专用的特点就是质地坚硬,敲击起来有如金铁铿锵有声,怎么可能软成一片沼泽烂泥?!据说不小心踩进沼泽的话,应该最大可能地增大身体与沼泽接触的表面积,可能是利用增大表面积增加浮力,为救援争取时间。我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就矮下身向前扑去。
葱头使劲攥住我胳膊扯了一把,问:“你干什么,腿软了还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