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把?”他气定神闲,淡淡问道,口中尽是胜券在握的调调,她又着了他的道了。
天下间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希若还笑冰昔与阿精拾得一对情侣锁,今日就轮到她对着这王爷百般无奈,心里暗叫好苦。
可是这陌影又岂是一般的普通人,就算他对她有心,可生在帝王家,那陌影又是皇位继承的不二人选,自己与他,想来是走不长久,如此就更不要开始了。
“如此看来,本王就是公主日思夜想的天注定的人咯?”见她呆在那里,他又继续追问。
希若不顾还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锁,转身对着窗外不去看他,许久正色说,“王爷就不要拿希若开玩笑了,我们都很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况不是吗?”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眼下的情况,若不是担心留在宫中会给幽若带来更多的麻烦,怕是那天她也不会在皇后和凌妃面前配合自己回到这王府来吧。
等到清公子将事办完归来,就是他们离开此处回月天峰之日,望着那倔强又单薄的背影他竟有些犹豫,向来不是他想要的,就会不择手段的留在身边吗,可是现在他却狠不下心,到底要怎样做,欲言又止,收起那把允给他的锁,终是叹了口气淡淡的说,“公主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探望。”
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门口整好见到冰昔端着茶水点心,或许是听到了刚才他们那番对话,人也是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陌影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直直出了园子。
“公主……”待冰昔进了屋,见希若站在窗边一副落寞孤寂的模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安慰才好,刚才自己在门口听这二人聊得好好的,怎么眨眼功夫就变味了呢,外面乌云密布,空气厚重,压得人有些胸闷,要下雨了,有人的心,怕是也在下雨吧。
回到书房,再拿起刚才看的书卷,此时再读起来已是索然无味,满脑子都是刚才希若那个背影,他苦笑,如何是好,外面似乎有一场大雨要降临了。
呆了半响,冰昔轻轻进了屋,给陌影沏好茶,见她家王爷也是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忍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本想说些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蕙兰郡主搬进王府也有七。八日了,这些天除了第一日在雅园外与陌影不期而遇,就再没见过本人,陌影倒也安排得好,命人找来各方高手教蕙兰郡主习武,更有专人陪同游山玩水,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几次三番想见上一面,却无奈寻不到人的踪迹,心里暗暗恨得咬牙,面上还要装的大方淡定,每日必要问福管家“王爷可回来了。”渐渐等得腻了,就开始怪起周遭,竟命人按照她的喜好打整起王府,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雅园倒是一如往日,虽然陌影没再去看过,却三不五时的派人往里头添置各种,今日是海国上供的水幻轻纱衣裳,明日是琉璃国的精致朱钗首饰,看得人眼花缭乱,要是哪天闻得玄凰城酒楼来了新厨子,定要请到王府来给希若做一桌,人未到,却照顾得无微不至。
自那日希若从宫里回来以后,也没再用轻纱掩面,反正花族女仙后人藏于王府这事已经传遍了玄凰城的大街小巷,府里的下人们也有大半见过这园子里的公主,平日也有几名侍女随冰昔一同打扫,园丁偶尔也会来修理花草,都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位美貌亲和的主,对下人也很好,比起那耀武扬威的蕙兰郡主不知道强上多少倍,渐渐雅园也就不再寂寥,人气高涨。
这些蕙兰可是看在眼里,无奈敢怒不敢言,她自己也清楚来到这王府已经做了许多出格的事,陌影既不追究也不责怪,让她更难以忍受,不得不修书一封让贴身侍婢小环带去公主府,长公主看了信立刻怒从中来,陌影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草草换装整理,一行人就往影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闻得陌影和他那二位左右将军齐津梁。柏翼狩猎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又见女儿搬进王府足足半月,却始终住在客房,而那雅园倒是装扮得精致得很,还有专人好生伺候着,长公主一怒,誓要找个人来泻这一身的火气,而那园子里的花族公主正巧合适,带着若干丫鬟下人往那处浩浩荡荡的去了,留得福管家急得头上生烟,赶紧派人去猎场找影王回来。
希若正在练字,冰昔早是被宫里的人唤了过去,说皇后身体微恙,念着她就让过去伺候着,反正留在王府也是便宜了那名女子。
此时雅园也就留得她一人,忽而听见外面吵吵嚷嚷,正准备出去看,谁料没到门边,门却已被来人一把推开。
瞥见正中站了一位看似年近四十的妇人,打扮得十分华贵,对着她怒目而视,身旁站着蕙兰郡主,冲着希若一阵冷笑,二人眉眼间颇有相似,想来那就是蕙兰郡主的母亲长公主吧,再看那二人身后,除了几名贴身丫鬟,竟还有公主府的带刀侍卫。
未等开口,长公主先是一串冷言冷语,“哟。素闻王爷府中有一花族女子,今日终是得见,果然开了眼,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货色,不就一副狐媚相么?竟也迷得我那侄儿神魂颠倒不知所以然。”
希若听得,心想这一行人今日不就是来找茬么?这会园中无人,陌影又不在,还真是赶了个好时候,也是淡淡一笑,“人都来了何必寒暄那些个不入耳的废话,既然开了眼便早些回去吧,这始终不是您公主府的大宅,希若就不相远送了。”
想要她走?可没那么容易,“放肆!”长公主一声厉喝,“知道本宫是谁还不下跪请安,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王法?”希若不屑的望着那母女二人,平静的说,“今日影王不在府中,长公主可是赶了个好时候,只是不晓希若何时得罪了令嫒,竟要惊动公主屈尊前来问罪,想要如何悉听尊便,不用搬出你们赤炼的王法来压我,我非你们赤国人,为何要遵守你们国家的法律,来人我想跪便跪,不想跪就当看不见,你自是来找我的不是,我又何必向你屈膝。”
见她不屈不亢,长公主更是火冒三丈,上前挥手便打过去,岂料希若眼明手快,一把将她伸出的手抓住,又道,“我身上留的可是你们赤国皇帝都敬畏的花族女仙后人的血液,岂是你想打便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