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炕头上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色吃食。
苏烈斜眼看着林娇毫无吃相地啃着满嘴鹿肉,忍不住吐槽道:“你发的誓是放屁吗?”
昨天还有人信誓旦旦地此生再也不吃鹿肉,今天转眼又咽嘴里了。
林娇啃得满嘴流油,“哎呀,女人的嘴千万别信!”
苏烈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眼看着一盘烤鹿肉已经一半进了林娇的肚子,他刚要伸手也取一块,院子里传来一声暴喝。
“好你个小子,吃肉也不叫我!”
随着话音刚落,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这熟悉的开场方式,林娇也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
“尉迟敬德,你踹坏我家多少门了,我可都记在账上呢,总有一天要你还回来!还有今天的鹿肉可没有你的份,这是我拿命换回来的!”
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那有我的份吗?”
林娇猛地回头,惊喜道:“裴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被踹坏的门板之外,站了好几个人。
除了杀气腾腾的尉迟敬德,还有长孙无忌、魏征和他的妻子裴氏。
林娇乐得跳下炕,抱住裴氏的胳膊撒起了娇,“姐姐来的正好,我还留了半盆子鹿肉给你,你不知道,这烤鹿肉老好吃了……”
还没等她俩走到炕边,旁边尉迟敬德大山一样的身子已经火速到了炕上,两手一圈把鹿肉盆子圈进了自己怀里,“二娘子,你也忒偏心眼了吧,怎么裴姐姐有的吃,我尉迟就不配吃吗?”
苏烈伸手抢回盆子,没好气道:“你除了吃还知道干啥?说,你怎么来了?可是太子有什么急事?”
“也没啥急事,就是听说你在这里赏雪吃肉,我们觉得十分不公平,觉得有必要来跟你共乐一下!”
长孙无忌摇着一把羽毛扇,轻松跨上大炕,盘腿坐了下来。
苏烈一把拍下他的羽毛扇子,“大冬天的你扇什么扇子,少给老子装诸葛亮!我家娇娇刚病了还没好呢!”
裴氏一愣,看着林娇道:“弟妹是怎么了?是怎么病了?”
没等林娇回答,魏征一*坐下了,端起酒杯道:“她能有啥病,就算有病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林娇十分汗颜。
没错,这次的病可不正是自己作出来的嘛!
裴氏一个爆栗子敲魏征脑袋上,“还没喝酒呢就开始说醉话了,要不要先去院子里跪上一个时辰?”
魏征一向怼天怼地怼空气,唯独拿自己娘子没脾气,当下一怂,“我错了!”
林娇拉着裴氏坐下,羡慕道:“裴姐姐真是御夫有术,我也好想学学!”
裴氏谦虚道:“什么学不学的,咱们共同探讨,共同进步!”
一旁的苏烈和魏征同时打了个寒颤,互相看了一眼,立马拉了各自夫人坐到自己跟前。
好险!
这两个女人绝对不能坐一起!
不然以后他俩有的罪受了!
尉迟敬德趁着苏烈的注意力都在林娇身上,忙又抢过来鹿肉盆子,自己捡了一块最大的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道:“好吃,果然还是山里的东西好吃,要不我也在这多住几天!”
苏烈顿时想起了曾经被他住家里支配的恐惧感,忙道:“不好意思,庄子小,没有空房间了,您吃完这盘就赶紧回吧!”
“不可能!我刚才看过了,空房间很多,装我们几个没问题。”长孙无忌拍拍他肩,“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陪你一醉方休才行!”
正说着,长留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进来,“几位大人和夫人的行李都摆在客房里了。”
苏烈瞪他一眼。
谁要你招这个鬼来的?
长留委屈地看着他。
我也不想啊,我去给太子报信,这几个大人就扒着我不放,死活跟着我来了。
魏征自顾自地喝完一杯酒,朝苏烈道:“你为难长留干吗?是太子听说了齐王的事不放心,让我们几个跟着过来看看!”
说到正事,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也凝重道:“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苏烈摇摇头,“只知道他们在秘密训练军队,昨天封伦来找齐王密谋了一番,却不知是什么事情,你们放心,我让怀江一直盯着他们,不怕他们胡来!”
几个男人点点头。
尉迟敬德又啃起了肉骨头,“怕他个球!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别整天打打杀杀的!”裴氏转头看着林娇,关心道:“刚才二郎说你病了,到底怎么了?”
林娇汗颜地低头不语。
裴氏又看向苏烈。
于是苏烈就把某人耍性子非要摘梅花从而被困雪山最终被林娇连夜揪出的糗事说了一遍。
他没说一句话,林娇的头就往下低一下。
实在太丢人了!
魏征啧啧道:“怎么样?我就说二娘子这病就是作出来的!”
裴氏没好气得瞪他一眼,“女孩子作一下怎么了?啊?怎么了?”
苏烈十分适时地接口道:“就是,女孩子能作才可爱的,再说了我家娘子作也是我惯的,用得着别人说三道四吗?”说着还给了魏征一个白眼。
魏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好嘛,刚才还要跟人家搞联盟,如今转眼就拆队友!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妈妈适时地端上了许多热菜,给林娇解了围。
林娇终于抬起头来,拿起筷子热情道:“快吃,这是炸的蘑菇可好吃了,这个麻辣兔肉城里都没有的,还有这个饺子是鱼肉馅的,要趁热吃,哎,谁要醋?”
“我要!我要!”尉迟敬德一点也不关心旁边夫妻之间的小口角,欢快地往自己身前搂饭菜。
“鱼肉饺子我最爱吃了,麻辣兔肉我也得尝尝,对了,刚才那盆鹿肉还没有没?没了?二娘子快去给我烤一盆来!”
苏烈治不了自家娘子,但对着男人就好不客气了,当下长腿一身,把某人踹了个*蹲。
尉迟敬德拍拍*站起来,哼哼了两声重新坐到了饭桌前前。
“重色轻友,绝对的重色轻友!”
苏烈白他一眼,“你是友吗?我看你就是个吃货!每次来我家就是白吃白喝,你还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