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嫂,你就带我出去逛逛吧,我都快憋疯了。”
林娇一大早被苏珍晃地头晕,连李拾英都看不下去了,啧啧道:“哎哎,行了啊,要是让二哥哥看到你折磨人家小娘子,小心削你!”
苏珍气呼呼道:“你们一个个都有人疼,欺负我一个人吗?”
李拾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了毛,“你说谁呢,谁有人疼了?”
苏珍舍了林娇,改抱住她,“英表姐,哦,或者我也应该叫你一声三嫂了,你就带我去嘛,你跟二嫂去跟我阿娘说一声,她一定会放我出门的。”
苏珍的算盘打得很好,最近她阿娘见她成天往外跑,气得让她禁足半个月,她在家憋的不行了,听说李拾英来找林娇逛街,死活要跟着去。
李拾英的心事不不妨被苏珍一口道破,脸红到了脖子根,偏偏嘴还很硬,“呵,你叫我嫂子我就得答应吗?谁稀罕你三哥似的!”
林娇看够了热闹,拉住二人道:“再磨下去天都黑了,要逛街就赶紧的。”
苏珍欢天喜地道:“去去去,二位嫂嫂这边请。”
李拾英捏她一把,“你还敢胡说。”
三个人嘻嘻哈哈地上了李拾英的马车。
她的马车甚是宽敞,坐三个人也不觉得拥挤,一路说着笑着就去了东市。
东市与西市不同,这里周围住的多是达官贵人,不像西市那么繁华热闹,处处透着一股奢靡的味道。
李拾英想着给苏昀买一些纸墨笔砚,因此带着三人直奔文房四宝店。
刚下了马车,就听苏珍哎呀一声。
林娇和李拾英回头一看,苏珍新换的一件长裙上粘了一大口浓痰,看着十分恶心人。
苏珍气得脸都白了,抓住旁边那个正要擦肩而过的中年汉子,“你给我站住,给本姑娘擦干净。”
那汉子长相十分贼眉鼠眼,上下打量了苏珍几眼,呵呵道:“哪来的小娘子,大街上就敢扯住爷,莫非是看上爷了?”
还没等苏珍发话,李拾英一脚踹了过去,“你爷爷的,嘴里放干净点。”
李拾英虽是女儿身,但常年练武,一般三五个壮士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一脚更是下足了力气,只把那汉子踹出去好远,半天爬不起来。
街上来往的行人看起了热闹,那汉子挣扎着爬起来,开始破口大骂,“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敢打老子,老子要你命!”
说着随手抄起路边一根扁担,怒气冲冲而来。
李拾英冷笑一声,“管你是天王老子,我今天打的就是你。”说着劈手夺下他的扁担,一拳轰在他肚子上。
汉子哀嚎一声,瘫倒在地。
林娇气他吐人唾沫还动手打人,见状伸手脱了鞋子,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打。
苏珍也没闲着,直接上手挠,直把那人脸挠地鼻青脸肿。
汉子顾不得嚣张了,好不容易自三个女人的魔爪下逃出来,爬到路边的一辆豪华马车上,屁滚尿流地驾车跑了。
林娇打得十分痛快,整了整衣衫,意气风发道:“打得好,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看咱们三个女人赛得过苏将军。”
说完注意到李拾英的脸色不大好看,奇道:“我们教训了那混蛋,你怎么还不高兴?”
李拾英指着那远去的马车,手指微抖,“完了,那是太子的马车,咱们似乎把太子的马夫给打了!”
三个女人如遭雷轰,无心再逛街,各自匆匆回家。
林娇回了铁砚山房,把脸埋进枕头里苦思半天。
完了,完了。
听说那太子很是护短,这个马夫好像还是他一个小妾的哥哥,要是太子知道她们当街揍了他的小舅子,会不会砍了她们?
李拾英有军神护着,苏珍还有苏府护着,那自己怎么办?
要不要现在就溜走?
林娇脑子里想着,手里也没闲着,快速收拾好了包袱卷。
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身到桌前拿起了纸笔。
苏烈回家的时候,就看见林娇趴在书房的桌子上,一手握着毛笔,一手托着小脑袋正在冥思苦想,连腮上沾了几点墨汁都丝毫没有察觉。
“平时叫你练字也没这么认真,你写什么……”
话音未落,林娇已起身扑进他怀里,“呜呜呜……”
苏烈满脑子问号,问她又不说,只得一手抱住她,一手拿起了桌上的纸,上面歪七扭八地写了几行字。
“二郎,我走了,银子我也带走了一些,这不算偷吧?对不起我让你成鳏夫了,实在不行你就再娶一个吧,但不能娶比我丑的,不然以后说起来,我的前夫的现任老婆很丑,我会很没面子的。”
字迹乱七八糟,意思也乱七八糟。
苏烈拍拍她肩,“这恐怕有点困难,我娶不到比你漂亮的。”
林娇的鼻涕眼泪糊满了他的衣襟,“呜呜,二郎,你好仗义。”
苏烈大度地让她哭了个够,才拉着她坐下,“说罢,谁招惹你了?”
“没人招惹我,是我招惹别人了。”林娇哽咽着吧今天东市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烈摸着下巴,一脸地难以置信,“就这点破事,把你吓成这样?”
林娇一听有转机,噌地站起来,“太子不会杀了我吗?我不用离家出走了?”
苏烈按下她,“这事有我呢,安心做你的二娘子吧。”
林娇终于破涕为笑,钻进他怀里,“二郎,你怎么这么好。”
苏烈抱住她,偷偷在她发顶印下一吻,“我的好多着呢。”
林娇满心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第二天晚上苏烈被怀江背回了家,衣衫后头染了一片血迹。
苏烈一见林娇慌了,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被打了几大板,过两天就好了。”
林娇手忙脚乱地吩咐顾妈妈取药来,又不好意思亲自给他上药,叫了长留过来,自己带人出去等着。
怀江还站在门外,看着林直愣愣的眼神,连忙道:“我说,我都说!”他往门里看了一眼道;“将军说太子那人最要面子,若只是上门赔礼道歉,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因此自己带了棍子,当着太子的面,让我打了他二十大板,太子这才拂袖而去。”
林娇心中一震,眼中慢慢泛起一层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