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是一般的臭，还带着一股骚味。难受，想哭，这是萧凉的第一反应。
萧凉抽身就退了出去，跑出去好远，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过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殿下怪我，没有来得及和殿下说。”何居正一拍脑门，懊悔的说道，怎么就忘了这茬。
“后面填埋学子污秽之物的地方，平时有泥土掩盖也闻不到什么异味，最近不是又要春闺大考，臣就让人又给挖来了，所以味道大了点。”何居正也是有苦难言啊，这件事一般人都不愿意来挖，他们吏部是出了大价钱才请人来挖的。
“你们就不会找其他的地方吗？”萧凉没好气的说道。
“这一来是吏部真的没有太多的空间，二来远了他不行啊，离考场太远，保不齐就有人抓住机会舞弊。殿下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学子的舞弊功夫可深着呢，每年都能给你变出新的花样来，防不胜防啊。”何居正开始诉苦，他们吏部不知道有多长因为舞弊案被秦帝责罚，有人是罪有应得，有的人那就彻底是无妄之灾了。
“那学子怎么考试，待的下去吗？”萧凉好奇的问道。如果有，那还真是个奇葩。
“用东西把鼻子堵一堵，还是可以的，毕竟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这些地方考试的人，还真没有个中状元的。”何居正苦笑道。
“听说上次春闺，有个王姓学子直接被熏晕过去，直接交了白卷。怕是心里留下阴影了。”何居正突然回想起和这厕所有关的趣事，对萧凉说了一下。
“都是我秦国未来的栋梁，怎么能受如此委屈，换个地方考试吧。”萧凉也觉得好笑，但是他不想让这种情况继续发生，万一这个地方刚好有稀世大才，岂不可惜？失去了不就是秦国的损失。虽然这种情况萧凉认为可能不会出现。
“殿下这就为难我们了！”听到萧凉的话，何居正的脸直接垮了。
“说说！”
“殿下，这离春闺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重新找地方未必有合适的，有了合适的地方，它也不能在一个月之内建造这么多建筑啊。更何况，现在户部归太子管，这钱一时半会有要不来啊！”何居正把所有的难题都说了出来。
就现在三子争位这情况，能要来一分钱，他都觉得是不是户部有人吃里扒外，勾结北武侯。
“少费话，帝都哪里有空地？”萧凉打断何居正，不想听他诉苦，一个吏部尚书被户部拿捏，就不会在官员考核上恶心一下户部，找回一点场子。
“帝都规划都是工部的事，臣具体不太清楚，但是北城的空地一定是有的。”
“北城？”
“北城是天牢和大狱寺所在，两个凶神恶煞在哪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哪里住下，万一那天碰到劫狱的，先死的就是他们，事情过后，朝廷追查，先查的也是他们。躲都躲不急，你说谁愿意去北城生活。”
大狱寺在北城，这都方便的萧凉，省的他两头跑。
“你去，找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要地要人要钱，就报我的名号，谁不同意，我亲自找他谈谈。”萧凉霸气侧漏，完全不把两部尚书放在眼里。
“行，那臣试试了。”何居正想到只是跑跑腿，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就答应下来。
看到春闺的事差不多了，萧凉打算离开，走到吏部门口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回头对何居正说道：“对了，何大人，办完这件事，你抽出一点时间，出一套科举试题，至于内容，你自己拿捏吧。”
何居正听闻此言，如五雷轰顶。他是不是听错了，他是出题官，那不就是说他是这次的主考官了，不是，北武侯才是主考官，那他也是副考官，这次所有考中的学子都是他的门生了。
科举有不成文的规矩，主考官是本届学子的恩师，没有主考官慧眼识才，他们只能明珠蒙尘。太子太傅杨廷为什么在朝廷中声明显赫，不就是是因为他主持过三次春闺，门子弟子遍布朝野。
何居正回过神来，发现四周没有萧凉的人影，于是问吏部的守卫：“殿下人呢？”
守卫不明所以然，这何大人不会高兴傻了吧。但是这话可不能明这说出来。
“大人，殿下刚才离开了。”
“殿下说什么没有？”何居正底气不足，补充道：“比如说出题什么的。”
守卫听出来了，这是何大人不敢相信自己要飞黄腾达了。哎，等等，这何大人要飞黄腾达了。
守卫一下面如桃花，笑的很灿烂，巴结起了何居正。
“何大人，殿下说了，您出题。以后您就是本届学子的恩师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连问过所有的守卫，听到一模一样的回答，何居正终于确定自己是主考官了。
对附近的守卫说道：“老夫也算是怀才不遇，幸好殿下慧眼识珠啊，才有老夫明白。你们不知道吧，这吏部现在是殿下说了算，你们好好办差，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跟着三皇子殿下真的是太舒爽了。不过殿下把这么好的机会给自己，他也不能让殿下失望。
于是整理好官服，对着旁边的守卫说道：“去，准备娇子，本官要去工部和户部走上一走。”
………
“何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工部尚书客气道。
“没什么，就是春闺旧地殿下说不合适，现在北城找个新地方，这地啊人啊，还得你们工部来。殿下说了，这学子是秦国未来栋梁之材，不能委屈了不是。我身为出题考官，也不能让学子失望不是。”
看到何居正不咸不淡的表情，工部尚书傻眼了。本以为这家伙是背后有人，想嚣张一下，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这哪里是嚣张，分明是嚣张加炫耀，这家伙算是一步登天。
他们工部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背后没个撑腰的，苦活累活都是他们的。
“何大人开口了，我们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这钱……”。
“我还要去户部走一回，不过你也知道，户部王越是皇后的弟弟，我就是替殿下传个话。殿下说了，同意了什么都好说，不同意的他亲自去谈。以后保不齐就受朝廷重用，成为一县父母了。”何居正狐假虎威的水平还是有那么点技术含量的。
帝都有名有姓的官员，那个不是从五品以上的，重用成九品芝麻官，真是听到没听过。
看到何居正如此装模作样威胁自己，他心里恨不起来啊，背后有人的感觉真的事让人羡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