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年数:五十六年。要求:对主人忠心不二、言听计从、严守秘密,否则,将受到严惩!
唐筱棠:“……”
其他的她都不管,可是看到‘五十六年’那四个字,她真的是要吐出一口老血来了。
“银镜不是说,只需要一二十年吗?怎么需要五十六年啊。”
这是在耍她玩吗?一个人有几个五十六年啊,那岁子幽这一辈子不就待在锦鲤空间里了?还有自由的时候吗?
“这什么情况啊?”
楚逸泽和姜作也是呆住了,五十六年啊,那到时候都已经七十多了,就算是活着,出来还能干什么事情啊?
岁子幽看着那行字,心里也是苦笑。
她想要报仇,可是等到那个时候,她那些仇人都已经老死了吧,她还需要报什么仇啊?
“唐姑娘……”
姜作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唐筱棠。
“等等,我先问问。”
唐筱棠将岁子幽手上的锦鲤令拿了回来,到自己的手里,闭上双眼之后,冥思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后,她又睁开双眼,看向岁子幽。
“你以前有哮喘病,还有心悸的毛病啊。”她嘴角忍不住抽搐着,问道。
因为岁子幽身上的筋脉已经断得差不多了,她也把不出多少病症来,现在跟锦鲤令一交流,却得知,岁子幽的这副残躯,哪怕是没这身伤,都活不了几年了啊。
“是的,她有。”楚逸泽回了她的话。
“那就没错了,五十六年都是少的。”唐筱棠脸上有些无奈,看着楚逸泽开口。
“她本身的寿命就不长,又要将身上的伤治好,那便要将寿命续长,再将那先天存在的并病症都治愈,再以她被治愈后的身体状况来做评测,这才得到了五十六年这个最短的时限。”
“筱棠,那她这一辈子……”楚逸泽看了一眼岁子幽,也是有些犹豫。
毕竟是他的堂妹,又是被他救下来的,他也希望她以后能好。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不是我说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还得看她自己。”唐筱棠耸了耸肩,说道。
她也是很无奈的啊,要不是为了救人,她怎么可能愿意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们呢,藏着还不来及呢,现在,也不知道姜作有没有把她当成吃人的妖怪呢。
“你叫岁子幽是不是?你自己看着办吧,其实于我来说,你契不契约真的没什么大的用处,顶多是我多做几次任务的事儿。”
是啊,她多做几次任务,点个自动模式,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我契约。”
岁子幽目光定了定,对着唐筱棠说道。
“子幽,你确定了吗?”姜作听到她的话,问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啊,你与唐姑娘契约了,一辈子可就毁了。”
唐筱棠:“……”
这姜作,怎么说话的呢?
抬手,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了在他的后脑勺上,她没好气地开口。
“她要是不契约,一辈子就今晚这么几个时辰了,到头了。”
“呃。”
姜作当即被唐筱棠的话给噎到了。
唐筱棠没有再跟他说什么,直接将锦鲤令放到了岁子幽的手上。
又过了一会儿,锦鲤令消失在岁子幽的手上,她只觉精神一振,全身的痛感都消失了,僵硬地抬手,摸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在楚逸泽与姜作的注视之下坐了起来。
“墨哥哥,姜作,我……我没事了?一点也不痛了。”
好厉害的本事啊,竟然一下子就让她身上的伤全都消失不见了,而且连因为哮喘带来的压迫感,也消失不见了,感觉好轻松啊。
姜作听到她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唐筱棠之前所说的话是真的,他一直以为是唐筱棠想让岁子幽给她为奴为婢所找的一个借口呢。
“子幽,你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吗?”他不确定地问道。
“我……”
岁子幽刚想要回答,却见眼前景物一闪,人已经出现在了锦鲤空间之中。
“子幽?殿主,子幽不见了!”
房间里的姜作看到岁子幽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了,惊得大叫了起来。
“殿主,子幽她……呃!”
后面的话没有喊完,就被楚逸泽直接点了哑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岁子幽,听到了没?”楚逸泽冷声警告姜作。
“没错,你要是敢说,这辈子就不用再见岁子幽了。”唐筱棠在他之后补了一句。
她看出来了,一碰到岁子幽有事情,姜作就会变成像疯子一样,只有拿岁子幽出来说事儿,他才能安静得下来。
“我……”
姜作张了张嘴。
“你不用说了,现在,出去把自己的身上给弄干净,别回头把村子里的人给吓着了。”唐筱棠打断他的话,命令道。
姜作没有办法,只能悻悻然地出去了。
等姜作离开之后,唐筱棠才看向楚逸泽,“去你房间吧,我给你上药。”
“呃。”
听到她的话,楚逸泽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受伤的事情本来想瞒着小丫头的,但到底是没瞒过小丫头灵敏的嗅觉。
……
楚逸泽的房间里,两人一前一后坐在床边,唐筱棠看着他背上的那两道鞭伤。
“这两道鞭伤很重,若不是你有强大的内力保护着,只怕也跟岁子幽一般,五脏俱损了。”她直白地对着楚逸泽开口,说道。
“这是我族中的入骨鞭,是用来惩罚背叛家族的叛逆之人的,子幽是一个柔软的小姑娘,哪里能抵得住那三鞭,只能由我代替了。”
楚逸泽解释道。
“她不是有姜作嘛。”唐筱棠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瞧瞧刚才姜作那着急的模样,还有那跟她说话的气势,他不该为岁子幽挡鞭子嘛?
“姜作?”
楚逸泽摇了摇头。
“姜作非我族中之人,没有权利替子幽替鞭,而且,即便他想替,就凭他那点儿功力,也是多个人去赴死而已。”
“所以你就傻傻地挡了?”
唐筱棠怒目瞪着他的后背,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说说吧,岁子幽又是怎么回事儿?”
“子幽从小便体弱多病,本是一个与我一样,被家庭放弃的人,但是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被族长发现了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此,她便被好生的养了起来,说好听点儿,是被族长重视,派了许多人看护,但其实就是被看管了起来,失去了自由身。”
楚逸泽淡淡地声音,传进了唐筱棠的耳朵里。
“姜作本是她府里的府医,与她有着多年的感情,但子幽本就只是族长手里的一颗棋子,他又岂会让她与姜作有什么呢,便在暗中想要将姜作除去,是我出手救了他。”
“那这一次呢?”唐筱棠问。
“族长要将子幽嫁给族中的一位堂兄,子幽不肯,直接叛族而出,我得到消息赶去救人,这才把人给救了回来,只是,只来得及替她挡下两鞭,她还是中了一鞭。”
楚逸泽摇了摇头,说道。
“堂兄?”
唐筱棠嗤笑一声。
“你们那里,堂兄妹还能成亲的?”
这是个什么事儿啊,她居然被震惊到了,怎么办?
“一表都有三千里,一堂自然也是有个几千里的,子幽的父母只是旁支而已,没有受过重用,要不是子幽有这样的本事,族里早就放弃他们一家人了,其他真要算起来,与那位堂兄也没什么血缘关系。”
楚逸泽道。
像他们那样的家庭里,养子,养女都是比比皆是,但凡有点能力的,都能改姓岁,成为他们族中之人,这也是见怪不怪的。
“好了,把衣裳穿上吧。”
背上的伤口上好了药,那么闷热的天也不宜包扎,就只能穿上衣裳就好。
“这几天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动作,走路都要小心一点,最好是能在床上躺几天,别又扯到了伤口,天气热了,伤口若长时间不好,会化脓的。”
她叮嘱。
“好。”
楚逸泽点头。
“筱棠,建安城去过了吗?”他问。
“今天刚回来,最后一次了,以后就不用去了。”唐筱棠回道。
“对了,我把曾家两父子收归己用了,让他们以后有事就联系你那边的人,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之前对冉老头和冉玉然的叮嘱,她又问了楚逸泽一句。
“不会。”
楚逸泽摇头,穿上衣裳站了起来。
“待会让楚雨去传个信便可,你晚饭可有吃了?”
“没呢。”
她哪里有吃过什么啊,阿爷嫂子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从氓山上回来。
“刚整理了点东西出来,这会儿家里应该有人了,你歇着吧,我回去了。”
跟楚逸泽说了一句,她便抬脚走人,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想了一想,又折到厨房去,找了楚雨和楚风,把药给了他们,让他们看着楚逸泽一点儿。
这个人一向都喜欢逞能,要是没她盯着,只怕那伤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好。
“做点清淡点儿的东西,别太油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