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之后,崖家五口人,就都被带到了堂屋里,而崖族长更甚,直接被人按着跪在地上,他的对面,是一脸鄙视着他的楚雨。
“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嘛,怎么?现在腿软了,还是嘴软了,说不动了?”
崖族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偷偷地看了一眼楚雨,连嘴皮子都在打着哆嗦,整个人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而崖玉菊,则是被押着,嘴里塞着一块黑布,此刻的她也是怕得不行,就差被吓晕过去了,嘴上的黑布塞不塞也没什么区别,因为现在的她,连哭泣都不敢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到我家来?”
崖家之中,就一个崖玉蓝还算是有些胆量,对着楚雨问道。
“这你就要问你的爷爷了,要不是他做的好事儿,我们吃饱了没事干,跑到你家来溜闷子吗?”楚雨看着崖族长,只见他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吓得脸色更白了。
“你,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摇着头,喃喃自语道。
“不知道?”
楚雨蹲下了身子,目光与崖族长持平,冷冷地望着他。
“你是想说,你躲在我家主子院外偷听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听到吗?还是说你刚才崖玉菊这个贱女人跑去我家主子床上的事儿,不是你唆使的?嗯?”
他一伸手,直接将崖族长的衣领给拎了起来,拎到自己的面前。
“年纪一大把了,不知道在家里颐养天年,倒是成天在外面弄那些歪门邪道,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了你们一家子才好呢,嗯?”
“我……”
崖族长此刻身上的骨头全都被吓软了,要不是被楚雨提拎着,早滑到地上去了。
“你们是崖墨……”
‘啪’地一声,崖玉蓝总算是想明白过来了,想要说话,却被身旁那个年轻的丑女子直接一巴掌将他的话给打散了。
“闭嘴,没让你说话,你说个什么劲儿!”她厉眸瞪着崖玉蓝,厉喝道。
崖玉蓝只觉得被这个丑女人一巴掌打得嘴里都是血猩味儿,身子往前倾了倾,吐出一口血水来。
崖父与崖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受伤,想要问一句,可是看着眼前这些人,却是什么都不敢问,只能眼里含着泪,缩在一旁。
“崖族长,我就问你一句,你在我家主子那里偷听了几次,都是藏在哪里,怎么偷听的!”楚雨问道。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个崖族长是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偷听,就算他们几个属下没发现,怎么可能连他家殿主都没发现!
真是能耐了啊。
“没,没有……啊!呃!”
崖族长这会儿哪里敢承认啊,听到楚雨的话,赶紧摇头。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右手腕上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得他想要尖叫,可偏偏又尖叫不了,一只手正掐着他的脖子,让他都声音都发不出来。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脸色已经跟白纸一样白了,可是却因为被掐着肚子,慢慢的又变得通红。
“说不说?”
楚雨淡淡地看着他,问。
“不说也可以,你身上有那么多骨头呢,我们可以一个一个关节慢慢拆,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痛死的,等你缓过劲来,咱们再慢慢玩,不急,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就算玩死了你,还有你家这四个人呢。”
说着,他掐着族族长脖子的手松了松,别回头直接把人给掐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你……呃!”
崖玉蓝听着他的话,一时气急想要分辨几句,却被身旁的丑女人一下子扼住了喉咙!
“不用着急,会轮到你的!”
丑女人嗤笑一声,慢慢地靠近他,笑得令他毛骨悚然。
“怎么样,这只手是不是手多了,不太痛了呢?”
不一会儿之后,楚雨看着崖族长算是缓过神来了,才将黑眸瞥向一旁那个属下。
属下会意,立即手一抬,下一刻,崖族长只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要有了,他的右手手肘关节,直接被那人给卸错从头再来了。
“唔!”
这一次,他连尖叫的音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被楚雨给掐着喉咙。
“我……我说,我说。”
崖族长双眼瞪得大大的,眼中都出现了血丝,对着楚雨发出一丝丝的声音来。
“早说不就完了,浪费我的时间。”楚雨手上一松。
崖族长一时没有支撑,直接像一滩烂泥一下,摊在了地上,那里剧痛的手就这么摊在地面之上,一动不动。
“快说!”
楚雨见他躺在地上,竟然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抬脚,踩在了他的右手腕上,作势就要踩下去了。
“不,不,我说,我说……”
崖族长这会儿是真的害怕了,心里后悔死了自己为什么要去惹楚逸泽那个煞神。
“我……我每次都会用棉布捂着口鼻,然后躲在林家院子外的草堆里,守上几个时辰,就能听到楚逸泽院子里的动静了。”
楚雨:“……”
靠!还带这样儿的?
林家与他家殿主家隔着一条小路,但那条路一直是没人走的,久而久之,就用来放稻草茅草什么的了,因为村子里很多人家的房顶都是用茅草盖的,自然是要用到这些东西的,所以每家每户都会备着。
这个崖族长,也没谁了,为了偷听他们与殿主的话,居然在那草堆里一躲就几个时辰,他到底图个什么啊?
就图现在自己身上那些痛吗?想想他就觉得无语啊。
“偷听了几次。”他问。
“记,记不清了。”崖族长想了想,说道。
每次只想着怎么把那么有银子的楚逸泽变成自家的人,想着心里都会乐,晚上做梦都会被笑醒了,他去记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几次,他真的记不清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楚雨再问。
他还是不明白,好端端的,崖族长什么人那里不去偷听,偏偏偷听他家殿主家干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有人指使的?
“好像……”
“别给我好像!我最讨厌这样的话!”说着,他脚下用力地一踩。
“呃!”
崖族长已经痛得嘴不出来了,喉节剧烈的滚动了几下。
“是三年前,三年前的雨季。”他回答。
“为什么要偷听我家主子的话!”楚雨问。
“因为……因为……因为我想知道他把他挣的银子都藏在哪里了。”崖族长说道。
当时楚逸泽只有一个人,每次上山之后,家里就没有人了,他想着要是知道楚逸泽把银子藏在哪里,或许可以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把这些银子都给偷来,那他以后就不用愁没银子花了。
早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之贪,会惹来那么大的麻烦,他说什么也不会贪图楚逸泽的银子啊。
现在倒好,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会拿他们怎么样呢?
楚雨被崖族长的话给气笑了,这崖族长,平时在外头看着的时候,还算有个人样,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想趁人不在家,入室偷窃的贼人!
“崖族长,你可真有本事了啊!”
他轻笑一声,将脚抬了起来,侧眸扫了身旁那个属下一眼。
那属下立即蹲下了身子,将崖族长的手拎了起来,‘卡卡’两下,就把两处被拉错位的关节给接上了。
“啊!”
崖族长这才痛得尖叫出声,只是也没人会管他了,他又被直接丢在了地上。
“崖族长,你说,你知道了我家主子那么多秘密,我该怎么处理你才好呢?你这几个子孙倒是还可以打包拿去卖个好价钱,可瞧你这一身老骨头,卖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来了,不如……埋了?”
楚雨在崖家一家人的面前来回地走着,一边走,一边问道。
“不,不要,不要杀我。”
崖族长一个激灵,也不管手上的痛了,挣扎着爬了起来,跪倒在楚雨的面前,左手紧抓着他的衣摆。
“你告诉楚逸泽……”
“谁准你直呼我家主子的名讳的?嗯?”楚雨直接抬起一脚,将他给踢得四仰八叉的。
“不,不是……”
崖族长再次爬了起来,哆嗦着来到楚雨的面前。
“你告诉你家主子,我在这个村子里还是很有用的,只要他不杀我,以后我都听他的,都听他的。”
只要不让他死,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呵。”
楚雨轻笑一声,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他自然知道这个老东西现在还杀不得,要不然肯定对他家殿主和唐姑娘不利的,目光淡淡地扫向一旁穿得花枝招展的半百老妇人。
那老妇人立即会意,走上前来。
“崖族长,老妇人是个媒婆,在这十里八乡保过的媒也不少,听说,您要给您自己找个孙媳妇儿和孙女婿啊,找我就没错了。”
闻言,崖族长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老妇人可以在楚雨的面前看着他对自己喊打喊杀的,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媒婆呢,肯定是楚逸泽的人啊!他还能想不明白吗?
这哪里是给他找孙媳妇和孙女婿,分明是想找两个人看着他们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