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掌柜一人单挑数十人,将这些人打的飞上了天,又重重坠落在地,痛呼不断。
虎子不忍道:“韩掌柜,这是我岳父母家里人,求求你别往死里打,他们也是可怜人。”
韩云中侧头对他说:“胆敢欺负到我头上,我定然不饶他们,今儿谁都别想跑,看我不把他们打残废了!”
阿秀娘家人围攻韩云中,依然不是他的对手,一个比一个惨,口吐白沫,趴地不起。
韩掌柜终于收了自己的木棍,那棍子是他用来挪动棺材所用,今日发挥了大用处,比刀子还有用,这些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求饶,他冷哼一声:“都给我滚,谁要是再出现在我铺子里,别怪我把他打死!”
他掉头进了自己铺子里,不再理会外头那些人。
虎子看岳父母被打惨,忙过去扶起来,一个劲地道歉:“阿秀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二老,求你们别为难韩掌柜了,为了孩子好,阿秀九泉之下肯定会原谅我们的。”
岳父母纷纷瞪他一眼,这一行人愤愤不平地离开了棺材铺子,临走前,岳母又回头看了一眼棺材铺子,方才那个毁了半边脸的小丫鬟她好像在何处见过。
对了,她是荷花镇的人罢。
岳母抓住窝囊的女婿问起:“棺材铺子那个小丫鬟是叫啥?”
虎子道:“好像叫玉娘来着,原先是镇上李家的姑娘,被卖到了棺材铺子来。”
“玉娘?”不对,那个丫头不叫玉娘。
岳母问:“她大名姓李?”
虎子摇头:“不是,好像姓沈来着。”
“沈?!”
岳母是荷花镇本地人,祖上三代没离开过荷花镇,姓沈的那家她认得,一夜之间被大火烧尽万贯家财的沈家,谁不晓得这件事。
棺材铺。
掌柜的回到屋中,玉娘用热切的眼神望他,他脸一热,干咳一声:“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血?”
玉娘摇晃着脑袋:“掌柜的真是个大英雄!”
“怎么连英雄都算上了,就这么点小事,我可不是英雄,我是这里的掌柜,当家人,我不出头,谁替你出头?”
他说。
玉娘笑吟吟地拿巾子给他拍打身上的土,他拿手握住她的脸蛋,问:“可洗了脸,一股鸡蛋的臭味...........”
她说:“脸是洗了,身上衣裳没换,晚上我换下来,洗了去,就不臭了。”
她一直穿着这身青灰色的布衣,好像都不见她换过。
韩云中打量着她,又瘦又矮,便说:“吃了午饭咱们出去一趟。”
她不知他要带自己去何处,来明月镇,她也没什么机会出门逛逛,又兴奋又好奇,快速做得一桌好菜,服侍老太太吃下,同她说了要出门的事情,老太太精神头好,独自坐在房中绣一双鞋底子,让他们早去早回。
韩掌柜也鲜少上集市去逛逛,这里的集市开得早,天不亮就有农人担了菜来卖,午时便都散了场,到午后人影都没了。
他们来时已经没人卖菜,他也不是来买菜的,带着身后的小丫头随意走一走,她不大见生人,有些拘谨,一直跟着他后背两步路,只要他一停下来,她的脑门就撞上来。
韩云中含笑着回头说:“你总躲在我背后做什么,又没人能吃了你。”
她犹然记得以前上集市来被人骂的事情,长得丑,心里总是别扭,怕人瞧不起。
“我怕走丢了..........”
“明月镇就这么大,怎么可能会丢。”
他绕到她身侧,让她与自己并排走。
集市上没什么看头,他带人来到一间布匹铺子,进去后问老板:“可有粉的红的布料,给姑娘家做衣裳的料子。”
沈璧一听,这是要给自己做衣裳,便惭愧道:“掌柜的不必为我破费,我常常要干活,穿这身就好了。”
“哪有人常年穿一件衣裳不换的,纵然再穷,也得打扮打扮,毕竟你也才十五岁。”
他指着掌柜的手中一匹粉色黄花的料子,看中了这一匹布,沈璧的眼睛也跟着一亮,不敢说喜欢,更不会说不喜欢。
她胆小,由着他给拿主意,他做事痛快,连带着几匹棉布,一起买下了。
出了门,一人抱着一摞布料,韩掌柜对她讲:“我母亲也要做新衣,就劳烦你一起做了。”
她笑答:“好,这是自然的。”
韩掌柜往年都是来铺子里定制,花费的工钱很多,今年家里来了丫鬟,便省了一大笔钱,这笔钱给她做两身衣裳,两全其美。
两人走到路口茶铺,被一主一仆挡住了去路。